眼见兰斯洛特又再把四枚石片朝自家掷来,帕拉斯皱眉,暗道这厮丢石头还丢上瘾了?是不满自己小瞧他丢石头的把戏,遂执意要用这手段来决胜负么?!
当下她抬手便是四剑,点向那飞来的石片。但就在这时,兰斯洛特运劲又把第五枚石片掷来,后发而迎头赶上前四枚。
那第五枚石片先就碰上前四枚其中的一枚,继而受力改向,把第二枚亦也碰上,如是上下左右,几个弹跃折射,前头四枚石片皆被撞中。
登时那袭往帕拉斯面门的石片折而袭往咽喉,那飞打右胸的转朝左胸而去,击射小腹的偏向下阴,砸她左腿的则砸她右腿。
再加上那第五枚石片,改变了前四枚的去向后,亦不稍停,加入其中,取代了往袭面门的那一枚,且一下至于最前端,陡然爆开,粉尘弥散,遮住了帕拉斯的视线。
帕拉斯宝剑失了标的,目光又受阻挠,但觉气流异处,石片穿透粉尘,近得身来,她立马后跃一步,再是把腕一摇,剑光一圈,将之悉数圈入,绞碎在地。
只听得兰斯洛特哈哈笑道:“怎么样,帕拉斯?某家的雕虫小技可还受用否?!”
帕拉斯当下既是好笑又是暗赞,兰斯洛特这家伙凭的死要面子、小心眼儿,与自家叔叔一般,但这家伙倒还真把石头给丢出了花样来了。
帕拉斯道:“不过如此。”说着,她也自旁侧屋墙上取下几枚石片,甩手朝兰斯洛特背后掷去,手法别无二致,亦是临了后一枚赶上前头几枚,将之去势改易。只不过兰某人脑后不曾长眼,所以少了粉尘爆散,以遮视线的一环。
兰斯洛特虽未回头来瞧,但他听声以辨,就知自家扔石头的把戏,施放暗器的手法,已然叫帕拉斯学了去,不由佩服其聪慧,一瞧便懂。
就见兰某人头也不回,反手一捞,登时就将射来的那几枚石片尽皆抓在手里。这会放暗器,这门功夫也只能算是懂了一半,还得要会接暗器,才算得上学通。
兰斯洛特叫道:“这算甚么,某家的本事可多了去了,你既能学,且看你能学得了多少去!”话音甫落,兰某人一个起落,来至斜前方一石堆前,是房屋倒塌留下,那石堆边还竖着五六尺高的一堵断墙。
兰斯洛特见之,略是点了点头,自语了一声,道:“唔,弹药充足,且看某家给你来上一招‘飞石连射’,嗯,再来一招‘天女散花’。”
但便在这时,那堵断墙之后骤然跃出一道身影,是卡特琳娜,只见她面露笑意,把匕首朝兰某人身上划去。
兰斯洛特悚然一惊,浑身汗毛炸竖,这贼婆娘甚么时候跑到这儿埋伏起来了?他不及多想,赶忙就地委身,朝旁打了个滚。但“哧啦”一下,左臂仍被划破一道血痕,幸而不深。
卡特琳娜见兰斯洛特在地上打滚,登时抬腿便踢。兰某人无暇起身,只好再往一旁滚开几尺,躲开腿脚。
卡特琳娜是得势不饶人,当下连环足踢,一脚快似一脚,踢皮球也似。而兰某人无奈,只好团作一团,在地上滚来滚去,极力避让。
而帕拉斯那凌厉的气息也已逼近,兰斯洛特有觉,知道若再等帕拉斯赶将上来,自家可就逃不了了,于是一咬牙,劲运腹胸,继而手脚一张,敞开怀抱,硬生生地挨了卡特琳娜一脚。
随即他忍着胸口疼痛,气血翻滚,把双手一合,牢牢抱住了卡特琳娜的腿脚,起身一掀,将她掀翻倒下。
卡特琳娜身子失衡,摔向地面之际,连忙以手撑地,免受撞击。但她的一只脚还被兰斯洛特抱在怀里,不曾放却,姿势何其不雅,于是挣了挣,骂道:“王八蛋,快放开老娘!”
这时,帕拉斯已至**尺外,与兰斯洛特不过咫尺之距,只需略一迈步,宝剑轻一挺送,便可刺中兰某人。
兰斯洛特听得卡特琳娜骂语,咧嘴一笑,道了声“好。”便就错步拧腰,一个回甩,在卡特琳娜的惊呼声中,把她从地上拽起,横抡半圈,朝着帕拉斯扔去,喝道:“小心了!”
帕拉斯撤下宝剑,伸左手往卡特琳娜肩上一搭,阻其来势,继而拿住其肩,将其拎直,使足下稳立。
兰斯洛特眼见有机可乘,自是不能放过,猛地欺近前去,探爪来擒帕拉斯。可惜他方一伸手,卡特琳娜亦便就一抹寒光照着他腕处削来,斥道:“剁了你的狗爪子!”
兰某人只好缩手,待他欲把另一只爪子去抓帕拉斯,人家已是剑锋一挑,倏朝他胯间裆部挑去。
“妈呀!”兰斯洛特怪叫一声,慌忙跳开。既不得手,虽然暗道可惜,但他毫不稍待,扭头便走。
只听得他嚷道:“喂,帕拉斯,你一个女儿家,使这么一招未免也有些下流了!”
卡特琳娜啐道:“我呸!你个王八蛋还有脸编排别人,对付你这种卑鄙无耻、下流混账的玩意儿,还讲究甚么下流不下流的?就该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帕拉斯同意道:“正是如此。”
兰斯洛特道:“喂,我说,你们对某家的意见好像很大呀,咱们仨本该是相亲相爱,一心同体的,怎么会搞到这般田地?”
“鬼才与你相亲相爱!老娘一心就只想把你给阉了!”卡特琳娜道。
“只要你交出圣杯,之后是去是留,意欲作甚,皆不关我事,自然再无意见。”帕拉斯道。
“喂、喂、喂,帕拉斯,某家对你可是一片真情,天日可鉴,你这么说可令某家太伤心了。”兰斯洛特道。
帕拉斯还未答话,卡特琳娜闻言,却是暗恨不已,心想好哇,你他娘的对帕拉斯是一片真情,对老娘就是虚情假意了?!当即切齿骂道:“兰斯洛特,你个厚颜无耻的混蛋,杀千刀的狗杂碎!给老娘死来!”说着挣开帕拉斯搭于肩上的手,纵起急追。
兰某人不知怎么的又得罪这小娘儿们了,如何老是生气?他略是一思,隐约猜得因由,顿时暗笑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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