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二愣没想到艳丽居然会把裤子脱下来,结结巴巴地问:“艳,艳丽你咋——”艳丽已经把长裤扒到脚踝。
艳丽满脸通红,但神情很坚决,说:“按理,选秀时我就该脱给你看。”迟疑了一下,把双腿缓缓分开。
艳丽的腿很修长,光洁白皙,但沿着大腿内侧靠近分岔的部位,赫然绵延着一条暗红的伤疤。
内裤也是暗红镶嵌着花边,显然是为了使伤疤不那么突兀,但伤疤实在太长,从大腿的中部一直往上延伸,延伸到内裤里面……
“你——你这里是咋弄的?!”崔二愣惊诧不已。
艳丽凄惨地一笑,拉开上衣,把左边的文胸往下拉了拉,现出圆润的半个,靠近中间,也有一个同样暗红的疤。
“当时,我怕你看到伤疤不选我。”艳丽神色黯淡地说,“但我真的必须离开那个家……”艳丽说到这,眼泪又流了下来。
蒙着脸,好像不愿回忆不堪的往事,崔二愣坐在旁边,手足无措地说:“这到底是咋回事?”以前,崔二愣见艳丽经常一个人闷着不开腔,问过她同村的槐花,槐花说:“她就是那样,嫁到我们下水两个月,也没见她笑着和谁说过话。”
艳丽心里到底藏着哪样的苦衷?
“其实,我老家在白城,父亲是白城县中心小学一个老实巴交的老师,母亲是县文工团的舞蹈演员,从小就教我压腿拿顶。”艳丽缓缓开了腔,崔二愣这才明白为啥艳丽看上去就是和村里的娘们有那么许多不同。
“打记事开始,周围的人总对我指指点点,好像我来历不明似的,父亲对我很好,我悄悄问父亲为啥旁边的人总爱嘀咕我,父亲闪烁其词,搪塞地说那是因为你长得好看。”
“母亲带我到文工团去玩,有些叔叔伯伯经常拉着我,让我喊他们爸爸,我不愿喊,犟着说我有爸爸,那些男人便笑,说那是你的爸吗?连你妈都不知道你爸究竟是谁?母亲听到那些男人胡说,便嘲笑说,也不看看我家艳丽的鼻梁和深眼窝,你们身上有哪个基因吗?呸!母亲笑骂完又会和那些男人打闹成一堆……”
“我慢慢长大,开始知道母亲不是一个好女人!”
“但母亲毕竟是母亲,稍大些,我追着问母亲,我是不是爸的亲生女儿?我真正的爸在哪里?”
“母亲叹口气,说也许你爸在遥远的西北边疆。”
“后来听文工团的叔叔阿姨闲聊提起,说白城县文工团到省城汇演的时候,母亲不知咋的和一个民族歌舞团的男演员打得火热……阿姨又望着我感叹说,小艳丽是个美人坯子,不知长大会不会走她母亲的老路?”
“母亲和父亲关系不好,总吵架,每次,母亲都指着父亲的鼻子骂,我嫁给你算倒了八辈子的霉!记忆里,父亲很少还嘴,一吵架就把我搂在怀里,说别惊了孩子。”
“母亲终于在我读中学时离开了,从此渺无音讯,不知道她是不是去了遥远的西北?父亲带着我相依为命。”
“有些风言风语开始出来,说为人师表的父亲暗地里是个禽兽,和没有血缘关系的女儿咋的咋的,也有人说,父亲是为了报复母亲。”
“父亲有个远方表侄子,也就是我丈夫,那会儿我丈夫因为家里穷投靠到白城,我父亲托了好多人才把他安排到中心小学后勤科做木工。”
“我丈夫的眼睛经常在我身上围着转,听到那些风言风语后,暗地里咬牙切齿也跟着骂我父亲是禽兽……”
“你养父没,没对你做什么吧?”崔二愣担忧地问,被艳丽曲折的身世感染了。
艳丽黯淡地苦笑:“连崔团长你都这么认为吗?”崔二愣忙说:“我没有。”
“我父亲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也是最好的爸。”艳丽的眼泪又“啪”地掉了下来:“可惜好人的命都不长……”
“我十九那年,父亲把我安排在中学小学当代课老师,教文体,有一天傍晚,白城县城三个跟了我很久的痞子把我堵在了小学的操场角落……”
“已经放学了,小学里几乎没有人,痞子们邪笑着向我逼过来,小娘们,听说你家哪个老东西已经日你几年了,今儿个,让咱哥仨也尝尝味道咋样……”
“我惊恐地护住身子说不要!痞子们冷笑,说别装假正经了,有啥样的娘就有啥样的女儿,都说你妈是咱白城一枝花,咱哥仨没能搞到一枝花,就日一日花骨朵,呵呵!”
“这帮狗日的畜生!”崔二愣恨得一拳头砸在腿上。
“那几个痞子把我逼得无路可退,就冲上来扒我的衣裤,我想挣扎,但哪拼得过那几个痞子的力气,两个痞子分别死死按住我的手和脚,另一个涎着脸走到面前,一把解开了我的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