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虚弃徒 第5章 紫霄宫中圣贤聚

    天外天，紫霄宫。

    自北海破封，天庭动乱之后，鸿钧就把众圣和众仙首领聚集到紫霄宫，商议圣劫之事，圣劫圣劫，圣人之劫，应劫众仙中竟然有圣人的份，牵扯范围之广前所未有。

    知情之人自鸿钧、六圣三皇之下，只有鬼谷子、东王公、西王母、玉帝昊天、幽冥后土。

    鸿钧安排众人坐定，轻叹一口气，“封神之后，圣劫将至，此次劫难涉及面太广，即便是圣人一着不慎也恐有劫难，希望你们谨慎修行，顺其自然，以期安度此劫。”

    众仙躬身称是，便不再多言，昊天沉吟一下说道:“敢问师祖，圣劫何时开始！”

    “封印破，妖孽出，图腾隐，圣劫至。”鸿钧答曰，封神榜本是天地灵根图腾木历劫蜕落的树皮在混沌中自然形成，承载着众生愿力，所以天庭神人只要真灵不灭，就可以借愿力重生。

    “师祖，封神榜隐匿，我天庭一众神人该当如何？”玉帝昊天有些担心，封神之战中，昊天见通天教主为众圣所败，便同意元始提议，把天庭兵权交给并不善统兵的阐教诸人，如今众神人将要脱榜自由，他一则害怕截教反弹；二则因天兵实力不足，一旦失去不死之身，恐怕圣劫之中自己难以保全。

    鸿钧自然之道昊天的意图，也不点破，“此事无忧，我会与众圣在天庭设立一天池，届时把天地灵根混沌青莲植入其中，池水自可凝聚天地众生愿力，虽比不得图腾木那般神效，但用以恢复天庭兵将足以。”

    玉帝昊天称谢不已，混沌青莲的名声之大、功能之强说是天地第一灵根也不为过，此等宝物自然不会为自己所有，不过拥有使用权已然是难得的造化了。

    突然间，就听得紫霄宫宫门外风铃声大作，众人掐指一算，便知哪吒顿悟，引动天道。

    众圣仙纷纷向女娲道贺，“灵珠子历劫归来，至此仙路通畅，大道可期，恭喜女娲道友，得一大臂助。”元始天尊在众人之后施礼恭贺道。

    女娲很是开心，赶紧还礼：“同喜同喜，不管怎么说，灵珠子都是出自师兄门下。”

    众人都是聪慧之辈，有些话点到为止，心照不宣即可，元始更是不凡，一句话，就为自己赢得了一个盟友。

    当然事情往往不会那么顺利，这不，平地起波澜，通天教主嘿嘿一笑：“女娲师妹可要小心，数百年前的封神之战恍如昨日，希望能以我截教的遭遇为前车之鉴！”

    女娲娘娘闻言并未答话，只是向通天教主微微施了一礼。

    “通天师弟不可妄言，封神之战，此乃天数，你的门人助纣为孽，自然榜上有名，怎可诋毁与人。”元始天尊心中不喜，皱眉说道。

    通天教主见元始天尊吃瘪哈哈大笑：“封神之事，你知我知天下皆知！”

    元始天尊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有何恩怨，在此说开，圣劫开启后，希望你等不要妄自干涉，以免劫数加身！”见众人不再言语，鸿钧再次开口。

    鸿钧刚说完，准提道人便有些迫不及待，“老师所言极是，只是北海封印破损，一众妖魔为祸天下，甚至还搅乱天庭，我西方教愿竭力配合天庭神兵和东方众仙，还望老师与众道友应允。”

    鸿钧闻言微笑不语。

    “些许妖魔何足挂齿，何况刑天、鬼车、将臣已经为鬼谷道友收服，旱魃也被我门人镇压，其他四妖魔不时就会被捉拿收服，其他小妖不足为惧，道友宽心就是。”请神容易送神难，通天教主虽然对准提的手段很是不屑，但是心中还是颇为忌惮，于是赶紧阻止。

    玉帝昊天对准提提及天庭也是心中一震，只是自己所谓尊崇的身份，在圣人面前却有些不够看，自然不敢答话，暗自庆幸通天教主的援手。

    元始天尊却是计上心来，“通天师弟所言不实，旱魃只是八怪中实力最弱的一个，你的门人将其镇压还颇费了一番周折，刑天、鬼车、将臣如果不是蚩尤道友出面，恐怕也无法收服，西方术法对这些妖魔克制比较厉害，在圣劫将至的时候，还是尽早还天下一个太平为妙！”

    准提道人闻言称善，对元始天尊微微一礼表示感谢，不过元始却并未还礼，对封神之中，准提的动作他还无法释怀，见元始不理自己准提也不着恼，呵呵一笑闭上了眼睛。

    元始天尊转向鬼谷子，“蚩尤道友，三妖魔天性凶残，恐怕难以驯服，还望你以苍生为念，早早封印镇压了吧！”

    鬼谷子不屑的笑笑，“蚩尤已经身陨，如今只有鬼谷没有蚩尤，至于你口中的三妖魔已经归顺于我，元始道友不必挂牵。”

    鬼谷子的一声道友让元始心中很是不悦，心想我称呼你道友是我的自谦，你倒是会顺杆子往上爬，还真不知所谓。

    “修道之人重在自身，如今你却摆弄什么凡世纵横捭阖之术，有些舍本逐末了，虽然得到了盘古斧，但是，所谓圣人之下皆为蝼蚁，圣劫将至，难道你打算让一群凡人帮你应劫不成！”元始天尊口气看似诚恳，但是任谁都不难听出其中的威胁意味。

    鬼谷子听后哈哈大笑，“圣劫乃圣人之劫，必然有圣人陨落，到时候，说不定会有圣者陨落在我的盘古斧下！”一时间鬼谷子豪情万丈。

    众圣闻言尽皆心中一凛，鸿钧以身合道自不会对他们出手，六圣之间知根知底，除非五对一，而且那一圣还要不逃跑才会有身陨之危，所以，说圣人陨落着实有些可笑。

    只是说是圣劫，恐怕还真会有圣陨落，难道真会如鬼谷子所言？圣人之下皆为蝼蚁可不是一句空话，如过真要是被蝼蚁逆杀，即便如太上这般清静无为也有些如鲠在喉。

    众圣沉默了足有一炷香的时间，通天教主突然站起，向鬼谷子一礼，“如果有一天我陨落在道友盘古斧下，望道友能留我一丝残魂转世！”

    鬼谷子本也是豪爽之人，见通天教主如此赶忙还礼，“通天道友折煞我也，真有那么一天，还望道友手下留情才是。”

    二人对视一眼，惺惺相惜哈哈大笑，大有联手之势。

    另一边，元始天尊脸色阴晴不定了好一阵，转头向太上道祖，“大师兄，圣劫之危非同小可，师弟以为应尽早把不稳定因素铲除，希望师兄助我。”

    太上微微皱眉，不知元始天尊葫芦里卖得什么药，轻声问道，“此话怎讲？”

    “吾昔日门下不肖弟子申公豹此番逃得北海之厄，应是师兄相帮，然而此子为嫁祸之体，乃搅乱圣劫一大变数，希望师兄收回其隐匿之符，让我门下将其镇压。”元始天尊解释道。

    太上闻言竟然面露悲苦之色，“昔日我推演大劫，看到漫天金光从西方升腾而起，不断蚕食我道门紫气，冲散我三清鸿运，为兄不忍视之不理，故欲借此子之手，为我道门争取一线生机。”

    两人说话并未避讳他人，准提和接引二道人听后对视一眼，闪过一丝忧虑，通天教主却是眼睛一亮，鬼谷子只是微微一笑。

    元始天尊脸色一变，继而有些苦笑不得，“老师常说‘名利乃凡夫俗子之所争，嗔怒乃儿女之所事’，师兄本清静无为，怎么也插手下界气运之争了，如此岂不是图增变数，恐有劫难！”

    太上长叹了一口气：“世人以我为尊，吾焉能弃之不顾，纵使万劫不复，吾往矣！”

    说完，太上心有所感，唱偈道：“大道自然，举止随心，生亦不喜，死亦不悲。”圣劫未至，道心已满。此番之后，太上道祖一气化三清，本体化身李耳降临凡间著书立说、开辟道场、教化万民；法身入驻天庭兜率宫，抚平紊乱天道，平衡众星运转是为太上老君；元神寄托虚空，于混沌中演化天道，修行自身。

    是以后世赞道：盘古以身化天地，老聃舍生护道统。

    圣劫之中，众圣贤效仿太上道祖，纷纷开辟人间道场，涌现无数人杰，为后世留下百家争鸣、春秋盛世的传说。

    闲话少说，且看紫霄宫中，太上道祖的十六字箴言，让众圣贤茅塞顿开、悟道更深，对圣劫的畏惧之心也消弱大半，纷纷向其称谢不已。

    鸿钧本意是要约束众人，但是却并未反对太上道祖的作为，反而很是赞同，只是提醒他们要自持身份，不要以大欺小等等，随后众人各回仙府。

    “可看出有何不妥？”众圣贤散了足有小半时辰，鸿钧突然说道。

    话音刚落，鸿钧身边就闪现一人，此人身着藏青长袍、道骨仙风，竟然是离去不久的鬼谷子，人影刚现、声音已传，“看不出来，这不是意料之中的事吗，否则你我怎会不遗余力的开启圣劫之战！”

    “是啊，到他们的修为境界，只要刻意隐瞒，纵使你我也难以觉察，只是太上的作为是否会影响我们的计划？”鸿钧苦笑一声，略有担心的问道。

    鬼谷子不以为意，哈哈笑道，“兄弟，你着相了，圣劫的初衷本是筛选三界六道的杰出之辈，太上之为正是恰逢其会，只要稍加引导，开启一代盛世却也不难，到时候我盘古九星宇宙也有望接轨无尽星域；至于魔界奸细，圣劫之中必会显露踪迹，到时候就要靠你这位道祖来探查了。”

    “这是你盘古的宇宙，你随便折腾，与我何干？”鸿钧轻抚长须打趣道。

    鬼谷子笑骂鸿钧滑头，“你可是以身合道的道祖，忍心看着天道崩坏不闻不顾。”随后俩人商议圣劫细节不提。

    如果有外人看到向来庄严的鸿钧，竟然与人打趣玩笑肯定会不可思议，同时会对鬼谷身份大吃一惊，他竟然是盘古，一众仙圣都以为他已经死了。

    事情的真相简单说来是这样的，盘古在远离星域的混沌开辟小宇宙，称为盘古宇宙又或太阳系，自身化为三界演化众生，唯独元神自我封印记忆，重生为蚩尤，与黄帝争，落败后顿悟记起前生，不愿再干涉生灵发展，故而假死脱身，隐居鬼谷山脉，自号鬼谷子。

    话说众圣贤离开紫霄宫，元始天尊快要赶到昆仑时，忽然身后有人呼喊：“元始道友请留步！”

    他转身一看是准提道人，想起封神之事，心中自然不喜，连道友二字都不提，冷冷的问道：“你所谓何来？”

    准提也不着恼，笑吟吟的说道：“封神之事，贫道在此施礼了，我西方虽有教派之称，但并未立教，只是修行者的落脚之地，只能算是修者联盟，若道友愿意可以他们随时回归。”准提又是赔礼，又是保证。

    想起此事，元始天尊心中隐隐作痛，封神之中，元始天尊暗做手脚，让申公豹断送了截教太多的弟子，致使截教阐教彻底反目，之后又让阐教弟子掌握了天庭的实权。

    这些都还罢了，最不该过河拆桥，把申公豹镇压北海海底，申公豹是妖族，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加上申公豹是嫁祸妖身，也算事出有因，阐教众仙虽然略感心寒却并没有太过计较；可是姜子牙因元始之命违逆天数道基被毁，元始却对其不闻不问任其陨落，此事让阐教众仙人人自危，最后分道扬镳，不是加入西方教，就是回洞府闭关，听调不听宣。

    三百年间，阐教发展大大落后与截教，封神之战阐教可谓不败而败。

    想到这里，元始天尊自然心有不甘，面色稍稍缓和，“准提道友有话直说。”

    准提闻言开心不已，“道友也看到了，通天道友与鬼谷子大有联手之势，我不忍道友一人孤军奋战，自然是想帮你一把。”

    元始看着准提冷笑不已：“想在我九州之地发展就直说，何必如此虚伪说要帮我。”

    准提心中暗怒却面不改色，依旧笑吟吟的说道：“道友此言差矣，不论我有何目的，在截教这一点上，我们的利益可是一致的！”

    元始天尊本就对通天与鬼谷子的联合忌惮不已，听准提这么一说自认心动，二人自有一番商量不提。

    后来，元始又上天庭去见昊天，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利益之绳把颇有罅隙的三方捆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