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韵来到众学子面前,“请诸位师兄弟列队至两旁,迎一迎贵人!”
玉林书院的学子都相视一眼,而后跟着站起身,双方排成相对两列,而后望向了台阶处。文师阁 www.wenshige.com
“昭和世子到!”
这一声倒是让在场之人给镇住了,在大郡朝,谁还不知昭和世子?简直是如雷贯耳。
“嘶!竟然是这位!”萧和瑧倒抽一口冷气,没想到来头这么大,也难怪说是贵人了。
杜尘澜也吃了一惊,昭和世子乃是摄政王的嫡子,这名号还是皇上亲封的,正二品的爵位。这位日后可是要继承王位的,乃是真正的勋贵。
众人顿时都窃窃私语起来,不明白这位贵人怎会来了晨鹭书院。
“哎?没想到晨鹭书院竟然能请得动昭和世子?”孙宇不由惊叹道。
“的确了不得!”李长天压下心中的狂跳,故作淡定地回道。饶是平日里再沉稳之人,此刻也不得不震惊。
玉林书院的学子都交头接耳起来,众人纷纷小声提醒同窗,这次来了贵人,势必要全力以赴。
摄政王是何等人物?若是能入了世子的眼,日后入了官场,便不用再愁人脉了。
就在众人震惊中带着惊喜之时,那随从又唱道:“内阁中极殿大学士曹大人到!”
众人又是一声惊呼,这次玉林对晨鹭书院在朝中竟有这般大的颜面而惊叹不已。
就连玉林的副山长蒋世辉也是双眼放光,他实在没想到,这次来晨鹭,竟然还能碰上这等好事。
之前来晨鹭比斗时,可从未有朝廷官员在场。他稍稍稳了稳心神,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他心中浮现出了一道人影,今日必然会有一番激烈的争斗。还好他还做了另外的准备,本是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动用此人。可今日这般好的机会,他怎能放过?
中极殿大学士大学士虽只是正五品,却是内阁官员,权柄不小。在内阁掌管奉陈规诲,点检题奏,票拟批答等。
内阁是何地,在场的学子无人不知。只要想科举入仕的学子,无人不想入内阁。
“嚯!”杜海州面容稍稍有些扭曲,他没想到今日竟然有勋贵和朝廷官员在场。
他原也是报了名的,可如此一来,这些人还不都跟打了鸡血似的挣表现?他既激动,有有些担忧。而担忧是为哪般,其实他心中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
杜尘澜看了一眼余泗霖,见其眼中并无惊讶,可见早就已经知晓了。他想起书院中传言会长余韵与余泗霖关系不睦,这会儿他倒是觉得,在家族利益面前,个人情绪与恩怨可放在一边。
会长余韵肯定早就知晓既然今日有朝廷官员过来,会不告诉余泗霖?终究是族人,这就是背靠家族的好处,但也并非没有弊端就是了。
“翰林院侍读学士冯大人到!”
杜尘澜暗暗思忖,竟是连翰林院都来人了?他怎么觉得这场比斗的目的有些不纯?若是来个把朝中官员,这还能解释得通。可一下子来了三人,不知这背后可有什么含义?
他联想到明年的科试,世子和大学士先不说,这位翰林院的侍读学士,难道与明年的科考有关?
如此一来,今日必将是一番龙争虎斗。
“学生拜见昭和世子、曹大人、冯大人!”杜尘澜再次跟着众人行礼,他双眼府视地面,这次倒是没敢抬眼。
不是朝廷命官,就是权贵,他们书院向来标榜自己是儒家典范,君子谦谦有礼,杜尘澜觉得还是老实些为好。
他在心中迅速分析这三人的派系,他在书院这两年多,倒是收集了不少朝堂的讯息。凭他打听到的消息来看,山长孔德政虽然已经致仕,但当年致仕后,还是皇上命其到晨鹭书院当的山长。
那山长必定是忠于皇上的,晨鹭书院的贡生名额,是皇上提议的,其背后的意义不言而喻。
如今朝中的局势,乃是三足鼎立。先帝早逝,皇上才十五岁就登基为帝,连大婚都是登基之后的事了。
当年先帝驾崩之时,命摄政王好生辅佐皇上。因此,直到皇上弱冠才亲政。
大郡朝才历经两任帝王,当年先帝从前朝手中夺得皇位之时,其中的腥风血雨自不必说。
而摄政王并非皇室血脉,概是因为当年老王爷有从龙之功,先帝才封其为异姓王,承爵三代,而后降爵。
按理说,这异姓王决不能封为摄政王。然大郡朝成立至今不过才三十二年,当年的战乱好不容易才平息,大郡正休养生息。
在大郡朝刚刚安定下来,正要大力看展经济,增收国库之时,先帝突然身染急症。只来得及交代只言片语,就一命归西了。命其为摄政王,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先帝一驾崩,北地异族又开始蠢蠢欲动。摄政王出征边关,震慑蛮族,辅佐新帝分理朝政,之后大郡朝终于慢慢安定了下来。
然大权在握,是谁都不可能轻易放手。新帝在弱冠之年才开始亲政,可朝中已经派系林立,头两年便是个傀儡皇帝。这两年,皇上倒是渐渐有了些决策权。
这些只要是关心时政之人,都能知晓。至于皇上如何夺得部分决策权,这里先不详述。
而朝中另一大派系,则是与皇后娘娘有关。
今日这三位若是来自不同的派系,那就有些意思了。不说别的,这位世子反正是摄政王一脉的,皇上有多忌惮摄政王,朝中无人不知。
杜尘澜摸了摸下巴,觉得今日还是不宜出风头,先静观其变再说。
对于书院的贡生名额他有信心,且只差最后一步了。若是日后能入了国子监,他也就不愁没机会下场科举了。
这一场不但是书院的文会比斗,还是朝中派系比斗。他不愿过早站队,因此这风头便是不出也罢!
打定了主意,杜尘澜便打算看戏,心中更是轻快了不少。
杜尘澜正在沉思着,却不想一双银白色锦靴映入了眼帘,他连忙抬头看去。
这一抬头,他便撞进了一双含笑的俊眸中。杜尘澜有些惊讶,是他?
“杜师弟,好久不见!”那人笑完了眉眼,微躬着身子,凑近了杜尘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