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只说十分重要。看小说网 www.kanxiaoshuo.net不过小人倒是打听到了一件事,说是二老爷安置在外的外室带着孩子寻上门来了。”
“这等小事不要来烦我”杜淳钧这会儿的心思全在布匹上,他撇过头,突然发现一匹妆花缎的布匹中突然露出了一小块细棉布的料子。
“快来人,将这些给我搬开”杜淳钧眉心一跳,连忙指挥着布庄的伙计将挡在眼前的布匹给搬开。
杜尘澜手中拿着一张清单,他从上至下看了一遍,也不由得惊讶出声。
“竟然私吞了这么多”杜尘澜挑眉,他手上的是真正的库房清单。
“是不但布庄库房动了手脚,就连其他的铺子也是。”守月点了点头,二老爷这么胆大,是他没想到的。
“可计算过大致相差多少银子”杜尘澜又将桌上另一份清单拿在手上端详,这份是从两个铺子账房手中拿到的,花了不少银子。
“这里只是算了两家铺子,这事儿有些急,小人来不及搜集证据。于是找了一家布庄和一家杂货铺子,大致算了算账目,相差约有两千多两银子。”
杜尘澜惊讶了,“这么多”
这才只是两家铺子而已,就相差这么多了不过杜氏在府城下方的县城和镇子,加起来大大小小也有七八家,府城这两家算是最大的了。
而杜淳岷为了方便做手脚,应该会首选府城这两家,毕竟离得近,且这两家的流水会多些。
又将杂货铺子的清单看了看,见其中有好几种皮毛在品种和数量上有误差,多半是用了偷梁换柱的法子。
“他倒是个胆大的,两千多两,应该是府上小半年的纯利了吧若是能拿到前几年的账簿,就能看出他到底怎么平的帐了。”
杜尘澜沉吟片刻,突然想到杜淳岷不可能从今年才开始私吞,那之前的账目呢难道也是以次充好可等到卖货的时候呢再等年底盘账的时候,这帐又是怎么平的
库房的货物总有用完的时候,银子对不上账,杜淳岷到底是怎么交代的
“您看,顾二带人去查了二老爷在外置办的私产。除了那处宅子,他也就在下方河泽县买了个小庄子和一间铺子,加起来也就花了五六百两。再加上那处二进的院子,不超过一千五百两,且那院子还是两年前就买了的。”
守月从怀中掏出另一份清单,这是杜淳岷在河泽县置办的私产,上头还标注了详细的地址。
“哦”杜尘澜接过清单,上头与守月所述相同。
“只是今年就贪墨了这么多银子,他却只置办了这么点私产剩下的银子难道都存起来了”杜尘澜有些疑惑,也觉得不对劲了。
且就算是账房和掌柜的帮忙做假账,但每次采买的货物杜淳钧都是要亲自过目的。从账上支取多少银子,带回来多少货物,这都是杜淳钧在管着。
在采买上,杜淳钧一向把控十分严苛。想在这上面做手脚,基本不可能。
若是以次充好,谋取的私利就只能是暂时的。除非能在年底盘账时糊弄过去,拖得一时是一时。
可等到这种货物卖完的时候,又如何平账难道要假装一直堆积,算成滞销可这样一来,就更能引起杜淳钧的注意。
就拿布匹来举例,若是哪一种卖不出去,堆积在库房,那便容易腐烂。这般自然会想法子卖出去,大多都是便宜卖,而杜淳钧是一定回去看库房的。
杜尘澜左思右想还是想不通,思索了片刻之后,他觉得或许最后杜淳岷会将货物原封不动还回去,这般便解释得通了。
然而这么一来,杜淳岷这么做的好处在哪里还要还回去,便是一点也没捞着啊
“小人还打听到,二老爷在外使银子极大方,常请了人去青楼吃花酒。他似乎还与钱庄的刘掌柜交好,每隔上一段时日,就会和那刘掌柜约上会面。”
守月将顾二打探到的消息一一详述,自从上次顾二犯了错之后,少爷就不大待见顾二。可顾二是有能耐的,这次打探消息,顾二使了不少力。只是少爷不肯见,于是只能将消息给他代传。
“钱庄他二人之前是何关系”
“是从去年才开始认识的,之前二人并无交集。顾二只打听到了这么多,那刘掌柜精明得很,要打听他得花上不少功夫。再者不知此人是否重要,顾二便没再深入。”
守月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杜尘澜,顾二让他在少爷面前美言几句,可他也不敢啊只能隐晦地提上两句,少爷肯定会明白的。
“那钱庄是个什么来头”杜尘澜摩挲着手指,他总觉得这两人或许会有什么交易。
他突然想到杜淳岷只花了一千多两银子,那剩下的银子呢该不会是拿去做了其他高收益之事吧毕竟钱庄可不单纯只是用来存银子和兑银票,多少带着些地下交易。
尤其是靖原府这家大钱庄,听说和赌坊都能扯上关系。
“难道是拿去放了印子钱”杜尘澜低语了一句,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听说钱庄的东家和府城一家赌坊的东家是连襟,这您猜测地不无道理。”守月点了点头,赌坊里有很多赌徒要借银子,这么多银子从哪里来多半是从钱庄里借的。
“这是互惠互利,即便这两家没关系,可府城最大的一家钱庄和赌坊总会有联系。若是这般,倒是能解释得通他以次充好的手段了。拿银子去放印子钱,事后得了利钱,再去补上库存。”
“小人听您这么一说,也觉得有道理。”守月深以为然。
“你再派人去查,若真是放印子钱,此事便非同小可。最后血本无归都是轻的,就怕连累了府上。如今还未分家,难免带累我的名声。”
杜尘澜是读书人,名声不可受损。就像现在这般,他想分家,但也只能在背后操控。
若是三房主动提出了分家,一顶不孝的帽子压了下来,日后他入了仕途,就十分容易被人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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