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正能量 第三十二章 苍蝇遇蟑螂 碰见叫亲娘

    迪厅与录像厅这两样新鲜玩意,在那个年代,在那样的城市,都是应运而生。

    陈小峰与二狼、地主从迪厅里出来时,已是深更半夜了。

    走在昏暗的街道上,迈着曾经被人摧残后的瘸腿,用两只鼠眼扫瞄着周围,有气无力的样子。

    辍学后,冯善会就没再打算让陈小峰继续读下去的想法,原因很简单,读书对于这个糟儿子来说,已经毫无意义。

    前些年,她还有跟全董同志再生一个娃的想法,操作程序也没有问题,全董也很响应,肚子也很争气,不过,就是坐不住胎。

    想一想,现在也没有办法,外面的男人多了,下面自然就通顺多了,经常会跟人家嘿咻到半夜,而且经常大醉,这是导致不能坐住胎的重要原因。

    前段时间,陈小峰又因偷鸡摸狗的事情,被派出所抓进去关了几天。

    只能总结出这么一句话,有什么样的糟女人,就有什么样的糟丈夫,结出的果子就是什么样的糟儿子。

    有时候冯善会在想,还是听天由命吧!

    在拘留所里也算没白呆,陈小峰搭识了新的朋友,外号叫二狼的,大名李二,叫地主的,大名为马冬。

    三人一见如故,相见恨晚,说话投机,爱好一致,三人立马决定,出去以后,一定共同奋斗,共同学习,共同进步,共同成长。

    这就是所谓的臭味相浓,苍蝇遇蟑螂,碰见叫亲娘。

    “峰子,咱哥仨天天这样浪迹天涯,也不是长法,得想办法去发展发展...”

    二狼眯着眼睛说道。

    陈小峰打了一哈欠,看了看二狼,道:“狼哥,你办法多,我见得少,还得靠你和地主哥。”

    地主抬眼看了一下陈小峰,不屑地说道:“小峰子,你是不是欠弄,少他妈给我装怂,每次都是我跟狼哥出主意,打头阵,这次该轮到你了,千万可别拖后腿啊!”

    见老二有点恼火,陈小峰就没敢接茬,低下了头。

    二狼用眼斜视了一下地主,算是一种警视。

    而后嘿嘿笑道:“峰子,不是大哥说你,想在道上混下去的话,就得充分动脑子,想办法,自从你出来后,天天跟着我不是吃香地就是喝辣的,我也不曾亏待于你,也该是贡献点力量的时候了。”

    “平时我们去搞个十块二十的,也没啥意思,要干,我们就得干个大的,这样才有挑战性。”

    地主一副雄心壮志的模样。

    陈小峰摸了摸脑袋,不知该怎么说好。

    二狼翻了翻眼皮,又说道:“我说峰子,最近建筑工地上的买卖不错,我听朋友说过,里面存了大量的钢管和水泥,要是把这些家伙弄到手,卖出去绝对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经二狼这么一提醒,傻不愣登的陈小峰居然脑袋如开窍了一样,一拍大腿说道:“狼哥,你说的太对了,我们村的工地上正在盖房子,里面肯定有不少管子。”

    “你看,你看,我说吧,峰子绝对不是什么笨种,而是聪明绝顶,经这一提醒,活就自然上门来了,是吧,地主,哈..”

    说着的功夫,冲地主挤了挤眼。

    地主也道:“峰子,狼哥说地极是,你就是缺乏高人指点,狼哥可是咱俩的知己,绝对的老大哥,跟着他保准有吃有喝,还有美女,哈..”

    一提到美女,陈小峰眼睛突然变亮了,在乌黑的街面上,居然冒着蓝光。

    想起那晚上与舞女赤身相博的场景,浑身感觉来了劲。

    “峰子,你是村里人,对当地很熟悉,前期的摸排工作比较容易些,这个任务就是你的了。”

    “我和地主就吃点苦,先去想法弄些小钱,你看咋样?”

    陈小峰这个傻瓜蛋子,一点没有头脑,当即拍脑袋同意。

    看着已经跑远的陈小峰,两人对视一笑。

    陈小峰哪里知道,二狼和地主两人,数了数身上剩余的票子,又逍遥自在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陈小峰就早早地起来了。

    对着镜子,梳了梳自认为帅气无极的中分头,总感觉自己就是张学友。

    冯善会正坐在沙发上看着早新闻,无竟中发现儿子破天荒地起得这么早,感到有些喜出望外。

    陈全董仍然殷勤地像条哈巴狗,将早饭端上后,恭敬地站在一边,听着老婆的下一步指示。

    陈小峰从十五岁那年,就一直没有长个,海拔一米五五。

    个子不高,肚子也比同龄人大了一整圈,充分说明,这就是好吃懒做所导致而成的结果。

    看着这个没有出息至今一事无成,只顾自个坐在桌子边吃早饭的笨儿子,冯善会脸上的乌云不知不觉爬了上来。

    全董可是个察颜观色之人,见老婆大人的脸色不好看,马上对着儿子说道:“峰子,一点规矩也不懂,你妈还没坐下,你自个倒是吃起来了!”

    陈小峰慌忙站起来,抬起头来看了看冯善会。

    对于陈小峰来说,他一点也不害怕自个爹,而是怕娘。

    确切地说,是因为他身上没有金灿灿的钞票,所有的活动经费必须从父母那里得来,都二十多岁的他,一点也没有骨气。

    冯善会把凳子拽到身后,坐了下来,说道:“峰子,坐下,我跟你说,你也老大不小的了,总该找个事干吧,成天这样瞎混,啥时候是个头啊!”

    超初,冯善会安排他帮着陈全董在学校食堂里干点零活,不过这个家伙三番五次地从食堂内偷东西,一点也不给她这个副校长面子,迫于各种舆论和压力,只好将这个宝贝疙瘩又请回家。

    对于老母鸡的话,陈小峰好像似懂非懂的样子,也不抬头,竟然低着头吃着。

    “咣”地一声,冯善会将手中的碗筷扔到了桌子上,骂道:“妈了个x的,我咋养了你这个没出息的儿子,这不是作孽呀!”

    你别说,冯善会这个娘们倒是挺有自知之明。

    见老婆大人发火,也把全董同志吓了一跳,赶紧上前劝:“老冯呀,大早上的,生啥气呀,孩子还是不懂事,慢慢来...,慢慢来吗!”

    听老头子这么一说,冯娘们的火更加旺了,冲着他就开起了炮:“全董你妈个x的,这都二十好几的人了,还狗屁什么不懂事,孩子到今天这个样子,都是你一手惯坏的,还在装什么好人,还吃什么吃,都他妈吃屎去吧!”

    骂完,一脚将身后的凳子踹了个跟头,拎起包就出门走了。

    此时的陈全董一脸地哭相,他要不是为了所谓的前途与未来,以及这个该死老婆头顶上的官帽子,早就和她打翻了,难道真要卧薪尝胆,苦等数十年吗。

    而如今,在他头上依然光彩照人的那顶绿帽子,早已将他的人格降到零度以下。

    他似乎不知道明天的路该怎么走,是继续这样熬下去,还是领着儿子走人,他感觉自己确实在老婆面前啥都不是,只是一个废人。

    二十多年都熬过来了,难道要前功尽弃吗?不,这不是我陈全董,我要坚持下去,如果真的有一天,我咸鱼翻了身,成了气候,到时候那些视我为空气、视我为类土的人,我必定让他难看。

    当然,冯善会绝对也跑不了。

    想到这,他看了着站在身边的陈小峰,心道:“儿子虽笨,虽愚,但他必定是自己的亲生骨肉。”

    他眯着两只三角眼亲切地说道:“小峰啊,不是你妈说你,你确实有点不像话。”

    此时老母鸡不在,陈小峰说话也就随意多了,竟然问道:“爹,我是俺妈亲生的吗?从小到大,她从来就没关心过我。”

    “净胡说八道...,小峰啊,你绝对是你妈亲生的,也是我的亲儿子,你光看咱俩长像,这是没有问题的。不过,倒是看你妈那个样子,说不定哪天就把咱爷俩给踹了,到时候咱们就得喝西北风去!”

    “为啥?”

    陈全董看了看儿子,略为迟顿了一下,只说了一句:“以后你会慢慢明白的...”

    陈小峰也是老大不小的人了,虽然他人笨点,但在外面经常会听到老妈的风言风雨的说法,此刻,听父亲这般讲来,心里也就明白地差不多了。

    见话已说到这份上了,陈全董也不再隐瞒了,他索性就把冯善会多年来对他的虐待及其被人扣绿帽子的事情,把一肚子的苦水向儿子抖露个干干净净。

    此刻,看着老爹痛哭流涕的凄惨相,陈小峰心里也不是滋味,上前安慰他。

    “爹,你别哭了,我心里明白了,俺娘咋这样对你呢,也太不仁义了!”

    儿子上来安慰,陈全董心中也更加难受,说着说着,居然伏在儿子的肩膀上向天哀嚎起来。

    这二十多年来,委屈与无奈,仇恨与悲恸,被人无视与讥嘲,让他这个身为自然界的雄性之物,失去了所有的自尊。

    “爹,不行的话,咱爷俩就和她掰了,大路朝天,各走各边,看她能咋地!”

    一听儿子说这话,陈全董立马从悲伤中清醒过,抹了一把眼泪道:“儿子,你傻呀,就我那点工资,能养活你吗,再说这份工作还是你娘给我找的,今天和她弄翻了,明天我就得滚蛋,这岂不是自寻死路吗!”

    听了陈全董这番话,让本来就底气不足的陈小峰如一只刚刚失去贞操的小公猪,懒坐在板凳上,耷拉着脑袋,没有了声响。

    面对着儿子的反应,陈全董也很无奈,也只好向天长叹了一声。

    突然,陈小峰抬起头,似乎在恨恨地说:“爹,你放心,我会养你一辈子的。”

    这顿早饭对于陈全董来说,吃的非常有意义,非常有效果,也非常成功,他没有白忙活这二十多年,现在的儿子完全属于自己的了。

    想到这,陈全董那两只三角眼突然放出光茫,心中恨恨而道:“冯善会,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等老爹走后,陈小峰没有忘记身兼的光荣任务,他收拾好行头,去村里的工地上摸情况去了。

    此时郭信义仍然坚守着岗位,站在门卫室处,看着川流不息来来往往的车水马龙。

    晌午的太阳在不远处的上方悬挂着,此时正放射着仇恨的光茫,毫不留情地刺在人们的肌肤之上,郭信义感觉显露在外界的肉皮马上就要暴裂开了。

    回头,提起暖瓶,往白缸瓷里倒了一杯凉开水,敝口喉咙,张开嘴,食管迅速贪婪地将这些水体全部吸收了。

    见到忙碌的人们,陈小峰就装做没事的样子,迈着八字脚,晃晃悠悠地往工地里走。

    “站住,你找谁呀?”

    见到有生人,郭信义放下缸子跑出来问道。

    “噢,噢,是郭大爷呀,我、我是村里的,我姓陈,嘿嘿...”

    陈小峰突然感到有些紧张。

    看着面前这个很不顺溜的小伙子,郭信义感觉此人有点面熟,但一时想不起来这是谁家的小子。

    “大爷,你不认识我呀,我是东沟子小学冯善会的儿子,叫峰子。”

    陈小峰灵机一动而道。

    一听说是冯善会,郭信义马上反应过来了,心道面前的这个,难道就是传说中冯善会的那个糟儿子吗。

    心中虽然这么想,但郭信义却马上露出一番笑脸,说道:“噢,噢,原来是冯校长家的公子呀,你看看,你看看...,我这眼,哎!年纪大了就是不好使,都长这么大了,我都快认不出来了。”

    没等陈小峰接话,郭信义就热情地邀请他到屋里坐,实际上郭信义是句客套话,但此言一出,却正中陈小峰下怀,他这次就是冲着工地来的。

    陈小峰坐在门卫室里,有意无意地跟郭信义瞎聊着,眼睛不时地往外瞟着。

    看着左顾右盼的陈小峰,郭信义感觉有点奇怪,就问道:“峰子呀,你今天来这有啥事呀,找人吗?”

    “不是的,郭大爷,嘿..,我今天正好闲着没啥事出来转悠,正好路过这里,突然想过来找个活干的。”

    他撒谎而道。

    “噢,是这么回事呀,工地上缺不缺人我真不知道,但这个事你得找杨队长去,他主要负责找人干活。”

    “杨队长?哪个杨队长...”

    “杨明生呀,你不认识吗,干瓦匠挺出名的那个,咱村里的人都认识他呀!”

    一提起杨明生,陈小峰的脑袋似乎被重击了一下,有点发懵的感觉,继而杨明水的身影也在他的眼前如闪电一般飞过。

    见陈小峰有点闷愣的样子,郭信义还以为他对杨明生不熟,就热情地说道:“峰子呀,不行的话,你大爷现在就带你过去问问,我和杨队长熟的很,他是我的邻居,关系一直铁的狠,经理也很欣赏他,还让他负责生产和安全方面的工作呢,呵...”

    见郭信义如此之热情,而且有一种不带他去见杨明生善不罢休的样子,陈小峰赶紧将郭信义招呼住。

    “大爷,郭大爷,我、我只是随便问问而已...,再说了,俺、俺娘也不一定同意我干这个活...”

    陈小峰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好。

    见人家已经这样说了,郭信义马上收住往外迈出的双腿。

    “是吗,噢,那好,那好...,咱就不问了,峰子!”

    陈小峰见也没啥聊的,索性站起身,表示要离开的意思。

    “峰子,再坐会吧,我也没啥事!”


    郭信义依然摆着一副假惺惺的样子。

    “不了,大爷,我还有别的事,改天再过来和你聊。”

    陈小峰边说边往外走,郭信义跟送别一名贵客一般,一直跟在他的身后。

    走到门外的陈小峰,总感觉郭信义像块粘糕一般。

    “大爷,水龙头在哪,我去冲一下脸,太热了!”

    “噢,前面就有,峰子。”

    顺着郭信义的手指方向,在离他不远处的地方,有一个水笼头的嘴巴好像没有闭紧,在那里流着哈拉子...

    “这是他娘的谁不张眼,又没把笼头关紧,哎!”

    因为水笼头的问题,工地上副经理找过郭信义好几次,让他监督不关水笼头的人,而且逮住有奖。

    陈小峰低下头,撩着水装着样子洗了洗脸,在抬起头的一刹那,发现在东南角的院墙下,躺着一只硕大的狼青狗。

    再观察了一下院内,也没发现什么重大而且有价值的东西。

    回过头去,看了看郭信义,发现他并没有细心注意到自己的举动,似乎在想着心事。

    “郭大爷,谢谢你了,我要走了。”

    “哎呀,有啥可谢的,庄里乡亲的,记住,峰子,有啥事需要你大爷帮忙的话,再回来找我,我一定尽力而为。”

    陈小峰似乎没有在意他说的一切,头也不回地走了。

    综上所述,郭学芝倒是挺随他爹的性格,一路走来,瞎操心,瞎忙活,到最后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在昏暗的录像厅内,三个小混混钻在墙的一角,商量起偷盗工地的事情。

    “峰子,你说一下打探的情况。”

    二狼说道。

    “狼哥,今天中午我特意去了一趟工地上,发现除了有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看门外,在东边的院墙下还有一只大狗,就这些情况。”

    地主听后,心中马上骂道:“这种驴脑子,打听的这是啥狗屁情况。”

    二狼听了倒是不以为然,他是故意让陈小峰去打探情况的,原因有三,一是把这个家伙派出去,省得在面前碍眼,担误他和地主寻花问柳之事;二是陈小峰必竟是东沟子村人,说不定还能打听到意外的情况;三是检验一下陈小峰这段时间到底有没有长进。

    “峰子,你再说的具体点,除了这些,还有没有其他情况了?”

    二狼又问道。

    陈小峰挠了挠头皮,继续说道:“院子倒是挺大的,墙有一人多高,白天人确实不少,好像在二楼有个临时宿舍,平时应该有人住,对了,那只大狗是关在笼子里的,这倒是让人放心了,嘿嘿...”

    “废话,人家不会晚上放出来吗!”

    地主有点不耐烦了。

    二狼又问了陈小峰不少问题,基本上是问一句答一句,也让二狼有点恼火。总感觉这家伙属于大便干燥型的,使使劲就往外出一点,一不用力则分毫不出。

    问了半天,也没问出任何有价值的东西,干脆也不再问了。

    此时陈小峰被冷落在一边,心中不免有些空落落的感觉。

    坐在那张破椅子上,脑部神经好像在快速跳跃着,突然,他想到了什么。

    “哎,狼哥,我还有一个重要情况还有跟你汇报。”

    二狼正半躺在连椅上,抬起头看了看他,说道:“啥情况,说...”

    “狼哥,听看门的老头说,工地上负责安全生产的是俺村子里的,名叫杨明生。”

    一听到杨明生这三个字,二狼居然夸张地从椅子上蹦了起来。

    “啥,你说是谁,叫哈?”

    “杨明生。”

    陈小峰被吓了一跳。

    见自己确实没有听错,二狼用手抹了一下脸,缓缓地又坐下了。

    “咋了,狼哥。”

    地主问道。

    二狼沉吟了一会,抬头说道:“杨明生这个人,我听别人说起过,虽然不出名,但这个人非常剽悍。而且他还有一个弟弟,叫杨明水,更是个厉害角色,我见过他,说实在的,在他的面前,我连个小弟也不是。”

    “前段时间,有五、六个人到工地上闹事,居然被杨明生单枪匹马一人就搞定了,应该是个人物。”

    二狼继续说道。

    此时在二狼的眼神中,似乎能流露出崇拜的眼神。

    “嗨,我说大哥,不就是一个土豹子吗,有啥了不起的,咱们也不是吃醋的,单挑起来我也不怕!”

    地主摆出一副不服输的样子来。

    “你知道啥也,地主,不是哥说你,在道上混,不能全靠拳头,关健时候还得靠脑子,一遇事就跟人家火拼,说一定哪天咱们几个就要横尸街头!”

    听老大这么一说,地主虽然心中不服气,但也认了。

    见二人有点气馁的样子,二狼就嘿嘿笑了两声,说道:“兄弟俩,过来,我有个计划...”

    夜空中,太阳早已按点下班,月亮只露出了半张脸,没有一点风,高温将地面的表皮烤得跟锅饼一般,棒硬棒硬的。

    一条瘦弱的黑影出现在杨明生家的南院墙的柴火堆处,他将一桶油状物泼撒在上面,用火柴拉着迅速扔入柴中,飞快地逃离了。

    二狼他们远远躲到树子里,看着院外火光冲天的样子,杨明生他们一家人正热火朝天地忙着救火,心里崩提多高兴了。

    “狼哥,在前面的那个男的就是杨明生,我认识,你看...”

    陈小峰用手指着,有点兴奋地说道。

    “没看错吧,峰子。”

    二狼还是不放心地说道,生怕再出差错。

    “没错,狼哥,绝对没错,一个村的我能不认识吗。”

    “太好了,兄弟们,我也早打听好了,杨明生今晚上正好值班,但他一时半会也脱不了身,工地上的工人们也都放假了,那里只有一个半死不活的老头,真是天赐良机。今天就是个黄道吉日,兄弟们赶紧开张做买卖吧!”

    二狼一声令下,三人向工地奔驰而去。

    说来也巧,真是蜘蛛掉进螃蟹窝里了,此时东沟子村往澡堂送水的水车恰好经过杨明生家,开车的狗张子见邻居家门口起火,赶紧将车开过来,摘下管口,一通猛浇,就这些嚣张的火焰灭掉了。

    杨明生放下手中的伙计,感激地不知如何诉说才好,非要拉着狗张子到屋里喝茶去。

    狗张子人品倒是不错,不过,他是一个出了名的黏糊浆,见人家客气,加上自己也确实帮了天大的忙,用现在的话来说,那就是见义勇为,弄不好这事要宣扬出去,哪还不得给他颁个什么荣誉称号之类的,喝着五毛一铁锨的茉莉,心里倒是美滋滋的。

    此时二狼他们,根本没有他们想得那么美好,那么简单。

    工地上除了郭信义之外,还有一个煞星,这个人并不是别人,正是二狼朝思暮想的崇拜者----杨明水。

    说来也怪,为什么杨明水会出现在工地上呢?

    原因很简单,中午的时候,杨明生一个胶州的朋友过来了,两人几年没见,甚是想念,多喝了几杯,索性他就让在家无事所干的杨明水替他值一晚上班。

    此时的杨明水正躲在二楼的宿舍里,摸着他那心爱的土枪,嚼着嘎嘣脆的花生米,喝着有滋有味的二锅头,欣赏着邓丽君迷人入心的曲子。

    这支土枪是兄弟大皮子给他弄来的,自到他手上后,就喜欢得不得了,恨不得睡觉也楼着抱着这个宝贝疙瘩,可把爱妻汪小霞气得够呛。

    通常情况下,杨明生值班时,都会跑到门卫室跟郭信义聊天吹牛。可杨明水不太喜欢这个糟老太子,总感觉这个人阴阳怪气的,这不,天一擦黑,他就钻宿舍里自个喝酒去了。

    二狼他们穿着上夜行衣,戴上口罩,已经摸到了工地上。

    除了东钢厂星星点点的零落灯光外,还有工人们夜炼钢铁产生的叮当声,其余的没有一点生息。

    院内,在四处巡视的狼青狗好像听到了动静,就开始狂吠起来。

    “地主,赶紧把猪肉扔进去!”

    听到老大发令,地主把事先放入药的一块肥肉扔进了院内。

    一会的功夫,那条狼青狗凭着自己的本事,顺着香味呼哧呼哧地跑了过来,将肉拖走了。

    再过了一会,狼青狗就没了动静。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二狼迅速一摆手,三个毛贼就窜上了墙头。

    院内漆黑一片,唯一有亮光的就是北边的门卫室,看样子,郭信义还没入睡。

    在不远处,那条吃了药的狼青静静地躺卧在那里,没有了声响。

    二狼猫着腰,屁股后面跟着地主和陈小峰,在淡淡的月光下,地主明亮的脑壳闪闪发光。

    借着月光,二狼看见屋里的那个老头子好像在打着盹。

    他冲陈小峰抵了一个眼色,按照先前的计划,陈小峰将手中准备好的一块半砖头,狠狠地砸在了门上。

    听见大门咣的一声响,郭信义从椅子上惊坐起来,一手抓着手电,一手抓起门边的铁棍,从屋里跑了出来。

    没等郭信义站稳脚跟,二狼他们飞奔上前,将一条事先准备好的麻袋套住了他,并顺势将他掀翻在地上。

    麻袋里面的郭信义被突如其来的一招,弄得方雨大乱,惊叫起来,二狼和地主赶紧上前捂嘴,陈小峰使劲拽住他的两条腿,三个人如捆猪一般,好一阵忙活,将郭信义拖进了屋里。

    “别叫,再叫我捅死你。”

    二狼吼了两声。

    毕竟是五十好几的人了,被三个青壮年这么一折腾,老郭此时一点力气也没有了。

    又听到对方有刀子,郭信义就吓坏了,再没敢吱声。

    见对方被制服,二狼将郭信义从麻袋里拖了出来,瞪着凶狠的眼睛,问道:“老不死的,快说,工地上的管子放在哪?”

    看着胸前明晃晃的尖刀,郭信义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这种阵势,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哆嗦着说道:“在、在、在院子南边!”

    二狼说道:“把他捆上!”

    地主和陈小峰迅速用蝇子将郭信义两只手反背捆牢,并拿了一大大的毛巾塞进了老头的嘴里。

    再说二楼的杨明水虽然喝着小酒,挺滋挺滋的,但他耳朵尖,早已听出了外面的异常动静。

    大哥早就嘱咐过他,工地上经常发生被盗事件,让他留心,这不他为了安全起见,就把土枪带上了。

    他迅速添装好弹药,借着月光,猫着腰下了楼。

    二狼他们拖拉着郭信义,弄得动静很大,被一下楼的杨明光一眼就撞见了。

    二狼当时也懵了,没想到院子里还有人,手里好像还拿着东西。

    不过,他迅速缓过神来,面前只有一个人,三对一,太简单了。

    没等杨明水反应过来,二狼招呼着另外两个毛贼向他扑了过来。

    想开枪也来不及了,对方速度极快,他眼尖,一眼就瞅到二狼手中的匕首,并冲他刺了过来,暗道不好!

    说时迟,那时快,杨明水蹭蹭蹭连续后撤好几步,躲过了二狼的刀锋。

    没等杨明水立稳,地主发疯似地持棍打来,他迅即往下一蹲,铁棍从头顶呼啸而过,杨明水骂道:“去死吧!”

    甩起枪托就往地主小腹部一记重击,只听哎哟一声,地主捂着肚子滚落在地上。

    陈小峰本来就胆小,见地主被打倒,拿手的棍子快攥不住了,动作也迟缓了。

    见面前这个毛贼胆怯的模样,杨明水没给他机会,甩起枪托又砸了过去。

    陈小峰赶紧躲,因为动作慢了点,枪托落在了他的大腿上,随即也是一声惨叫,整个身体摔落在地上。

    此时二狼瞅准了机会,举着尖刀,从背后向杨明水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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