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搧了好几天“板”,杨建感觉到右边胳膊酸胀地狠,终于下定决心,休息上一天。
“搧板”也可以说是一项极好的运动,特别是对于小孩子来说。
这项运动即锻炼了身体,又团结了友谊,在当时的校园活动中,由于条件有限,男孩子们通常把“搧板”作为课余课外的一项极乐游戏,女孩子当然是跳皮筋。
所谓“搧板”,就是将两页厚实的长方形纸片折成长条,横竖相加成“十字形”,相折而成为四方形厚实的纸板。
此游戏一般由两个顽童来做,一人先将纸板放于地上(正面朝上),另一人手拿纸板用力搧打地上事先放置好的纸板,如果地上纸板被用力搧翻过来(反面朝上),那么被搧翻过来的纸板就归第二人所有。
杨建非常热衷于这种游戏运动,因为只要赢了板,心中就有一种极有力的满足感和成功感。
有时因为过于用力,经常不小心将手指摔打在地上,指甲盖就会被强力所掀起来,这种痛感,简直就是自残。
每次杨建玩这种高难险动作时,都会抱着手指从地上跳将起来,又是用手捂,又是用嘴吹,实为难堪。
而因中指最长,每次遇到这种情况,可怜的中指就会成为最佳受害者。
以此也来证明,人类个头大的为什么总活不过个头小的,也是有此道理的。
这种游戏虽然很卖力,也很费力,但对“吹银钢”那种略显低俗的游戏来说,还是相对不错的。
“吹银钢”无疑是一种赌博的另类,或者是一种变异,是一种新兴的产物。
“吹银钢”这种游戏,就是双方拿出分角硬币,置于桌上,正面朝上,反面朝下,跟搧板类似,谁吹翻过来,谁就是赢者。
王朋非常热衷于这种游戏,他经常与伙伴们凑在一起,拿出几分硬币,能战斗上几个小时,虽然吹得头晕眼花,也乐此不疲。
现在他也是大名鼎鼎地酒水老板了,但每次提起这些陈年孩事,他都要兴奋不已,用他的话来说,要不是当年这些小赌博小游戏,现在也不会激发他干事业挣大钱的强大动力。
对于他来说,只有四个字,好好挣钱,天天向上。
杨建偶而被王朋拉去玩过几次,没有办法,技不如人,输上五分钱,就再也没有什么动力了。
王朋也是杨建的一把帘子,彼此之间玩得舒心,玩得开心,没有顾虑,只有纯洁地友谊。
在这一把帘子当中,李忠大些,但已不在人世。张锋虽然不错,但由于家庭的变故,性格也慢慢发生了微妙变化。
此时王朋正努力地趴在破方桌上,聚精会神地跟几个皮蛋玩着“吹银钢”,他的屁股翅的老高,脖子伸着老长,两片嘴唇时不时地崛起来,憋足一股劲,对着桌子上的“银钢”一顿猛吹。
杨建站在旁边一直观赏着,感觉王朋简直就像西毒欧阳峰在练蛤蟆功。
赢者顿足欢呼,输者垂头丧气,这倒让杨建看得有滋有味。
眼见到了吃饭的点,王朋他们还没有善罢甘休的意思,此时杨建觉得有点饿,打了一声招呼,就出门往外走。
听到杨建出门的声音,王朋只哼唧了一声,继而又专心致志玩将起来。
冬的气息依然蕴藏着无限生机,树芽在微颤颤的风中摇摆着可人的脑袋,光线并不热烈,整个世界暖洋洋的。
来到院子里,就听到老爹的打鼾声,估计不错的话,看来又是喝多了。
回头看见大哥的屋门敞着,索性就跑了进去。
进门后发现空无一人,大床上胡乱地躺着几本故事会,就跑上前去,拿在手中,坐在破沙发上,翻看起来。
杨同时常会把更精彩的小书籍塞到床垫子下面,杨建见这几本都是看过的,就爬上床去,把垫子掀起来,来寻个究竟。
有一本杂志特别显眼,封面上是邓丽君喜人的面孔,让人感到非常可馨,他拿起来翻开首页,发现内容都是一些谈情说爱的东西,对杨建来说,没有一点吸引力。
突然在杂志的中段位置上,有几张卡片映入了他的眼帘,杨建好奇,随即摆正来看,这一看不要紧,差点把他惊出声来。
眼前的几张卡片竟然是金发碧眼的外国女人,重要的是赤身裸体。。。
照片中的女人搔首弄姿,摆弄着各种下流的动作,简直不堪入目。
杨建当时就懵圈了,一下子将手中的东西扔在了床上,如一个烫手的山芋。
过了好一会,他才醒将过来,在他的感觉中,他百思不得其解,女人为什么要光着屁股呢?
此时他心脏跳地厉害,之前从来没有这种感觉,看了看床上的卡片,迅速又捡了起来,红着大脸蛋将这些东西迅速过目了一遍,真是看的热血沸腾,气浪翻天。
一个感觉,太惊人了,也许是刺激。
大哥真是神人呀,这是第二个感觉。
他努力地将这几张卡片重新塞进杂志里,迅速放好,从屋里跑了出来。
摸了摸仍在跳将不停的小心脏,感觉卡片中女人的样子还在脑海里跳跃着。
今天这一幕,对他这个青春期即将上演的年代,是一场不小的冲击,这种冲击,不压于核爆炸。
方才,天空还是一片祥和安静的样子,这一会,突然感觉到上空中的云彩像女恶魔一样,正勾视着自己。
伸出手来,看了看那道伤疤,曾经在大年初一偷放鞭炮留下的岁月记忆,虽然已过去多年,杨建还是印象深刻。
正在想着想着,突然听到有人叫他。
“建子,在外面傻站着干啥?”
“噢,爹,没,没事,我在玩呢。。。”
见老爹突然出现在身后,吓了他一跳。
杨明生看了看面前的小儿子,感觉有点不太对劲,脸上也没有笑容,继续说道:“快过年了,把屋里拾掇拾掇,成天弄得跟狗窝一样。”
一直趴在墙下的土狗,突然听到主人说到自己,缩了缩尾巴,并斜着眼睛瞟了一下杨明生。
“是,爹,我知道了。”
说完,就跑到屋里,开始舞弄起来。
杨明生站在屋檐下,伸了伸懒腰,似乎在自言自语:“你娘也不知道跑哪去了,壶里一点水也没有。。。”
此时刘卿正和西边邻居张坤拉着家常,她是新进门的老媳妇,婆家是魏庄的,初来乍到,自己脑瓜子活,没过多长时间,就跟刘卿成了无话不说的好姐妹。
西边邻居的主人也姓杨,叫杨玉亮,这不才三十几岁的人,老婆得了重病,无药可救,提前报到去了,没有办法,家里还有两个儿子无人照料,后经多方打听,才找了这个老媳妇。
张坤是个女人,但名字起得硬梆梆。
农村女人在一起谈论的话题,一般情况下都是些家长里短,是非曲直。
而最重要的,是有些女人喜欢挑拨是非,故意去掺和别人家的事务,实在可恨。
而对于张坤这个女人来说,每每说服一个人,她就如得到了性满足一样,心里舒坦的很。
听了张坤的一席言,刘卿又大着脑袋,忧心重重地回家了。
夜梦中,杨建又看到了卡片中的女人,如魑魅魍魉一般,将自己包围在中间,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突然醒来,感觉这种梦真是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