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青装疯这么多年,与秦伯晏交往甚密。一笔阁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说甚至可以说,他两联合把他推下位后,凌青能嫁给秦伯晏。
“您不用想尽办法诱拐城儿,用她来威胁我。”
凌青笑:“可是她很有用不是吗?”
夏风捧着一个透明的水缸,里面加了可溶性的酸碱调和剂,正因为这药剂,水面上翻滚着常温的气泡。
他将水缸摆在桌子上。
秦司霆打开了黑匣,眼睛都没眨,便将里头的骨灰倒了下去。
顷刻之间,骨灰入水,被可溶性水溶解得没了踪影。几秒钟,水由白色又变成了透明色。
“不要……”凌青瞪大了眼睛。
夏风:“夫人,认罪吧。您总不希望自己的父母和姐姐,死不瞑目吧?”
见秦司霆又要弯腰拿下一个盒子,凌青不知哪里生出来那么大的力气,直接将颜倾推开,便爬了过去,抱住秦司霆的腿。
“司霆你原谅我,我以后以你为尊,再也不兴风作浪……”
秦老夫人从门口走进来,便看见凌青跪在自己儿子腿边,满脸泪痕地求饶。
那一瞬,老夫人有过不忍。她是典型的中方人,骨子里流着中方人的长幼尊卑。
但只是一瞬,心又硬了起来。她喊了秦司霆,“司霆,处理得怎么样了?”
一直待在身边,十几年的精神病患者,原来是个正常人。谋杀了自己的儿子,又与二房联合预谋了十几年,准备搞垮自己的孙子。
秦老夫人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气得连手都是抖的。
“老夫人……”凌青一看到秦老夫人,就伸手向她求救。
秦司霆微微弯下身子,拉住凌青的手,将她的地上拉了起来。
伸手擦她脸上的泪,一面擦,一面冷着眸子看着她,用意大利语对她说:“若你能让秦伯晏承担罪名,我可以破例饶了你。日后便长住祠堂,为父亲守灵。”
“母亲。”他最后喊了她一声,“有我在,没人会看轻你。”
“司霆……我好怕你会变得和你父亲一样,我好怕……”女人眼窝深陷,看起来就像一具骷髅,不再有半分美感。
秦司霆将她搂进怀里,轻轻地拍了一下她的后背,“您从来没把我当成儿子,我是什么样的人,三十几年了,您从来都不知道。”
秦司霆话音未落,一把皇家军事刀便捅进了他的身体。
几滴血,旋即落了下来。
“秦司霆你去死!”
秦老夫人看到血从秦司霆胸腔的位置低落下来时,整个人都快崩溃了。
一把甩开凌青。
凌青被推开,那把刀便进入所有人视线。
一把镶有绿松石的刀,插在秦司霆左心口,血顺着刀与身体接触的肌肤,往下流。
凌青望着他,笑得扭曲。
“秦司霆你就该和你父亲一起去死!”
她指着颜倾,“都是这个女人救了你,否则秦氏一族早就是我和伯晏的。不愧是父子,两个人都栽在女人手里。”
“都深陷沉溺于女人,这样的男人就是懦夫!就该死!不配成为家主!”
“我和伯晏掌管秦氏一族,你就和你父亲在地底下看着,看着秦氏一族如何光荣!”
“——啪”的一声,秦老夫人猛地扇了她一巴掌,凌青被这道力度直接甩了出去,脑袋砸到墙壁,渗出了血。
但她依旧躺在地上,望着命在旦夕的秦司霆,笑得灿烂。
凌青在昏过去之前,便听见沁园林荫道传来很多辆汽车发动机的声音,而后很多医生陆陆续续进了别墅。
全部都往二楼匆忙赶去。
她昏迷的时候,嘴角都是上扬的。
秦司霆,终于死了。
颜城和宋忘年坐轮船到意大利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
最近意大利很乱。
颜城之前还没觉得,此刻从奥里昂码头上岸,见到各国异服的男人,神色冷峻,从码头进入城市。
人来人往,却十分安静,连友人间的交谈声都没有。
宋忘年走在颜城身侧,多看了几眼来往的行人。“据说意大利发生了一件谋杀案,十来国的某些政客要员都会进入市政机关的开庭。”
“参与百人陪审团,对犯人进行审判。”
意大利的司法程序与汉国不一样,一审的时候,会组成百人陪审团。
“好像听说是国际上某个知名医生被杀了,现在的政客最不缺的就是钱,各个都想长命百岁。”
“这个医生被杀,凶手一定会被百人陪审团重批。毕竟,这个凶手阻碍了他们延年益寿。”
听着宋忘年的话,颜城的眉心渐渐蹙了起来。
但那日凌青和她说,一周后开庭,也就是五天后。
与颜城并肩走着,宋忘年见她脸色不好,“怎么了城城?”
颜城在他的话语中走了几步,而后停了下来。偏过头,目光沉沉地看着他,“你说的这个凶手是秦司霆。”
“……”
颜城到沁园,是一个小时后。
沁园外的丛林没了护卫,安静如斯,一股风吹来,树叶都被吹落一片。
院子里冷冷清清,不见人影。
颜城进了院子,右边的洋房没有佣人进出打扫,左边的花园没有花匠。前方别墅门口,也没看到有人出来迎接。
她往前走了十几步,才见到一个人。
顾妈。
妇人好像一夜老了十几岁,犹如步入耋耄之年,连站都有些站不稳了。
“顾妈?”
顾妈听到声音,抬了头。视线装入颜城的身影,妇人瞳孔一缩,显然是很吃惊。
“颜、颜小姐……”
颜城五步并做三步,箭步走了上去,拉住顾妈的衣服,急切地问:“司霆回来了吗?”
妇人的视线落在女孩脸上。
她从远方赶路而来,风尘仆仆,带着暮霭之中的尘埃。像是一夜未眠,眼底都有了些乌黑。
顾妈想起夏风走时说的话,便将颜城的手从自己衣服上挪开。“颜小姐您怎么回来了?”
她看了眼站在颜城背后,三步外的宋忘年,轻轻叹了口气,“您和您先生走吧,少主的事情您不必操心了。他的伤已经痊愈,您不用带有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