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颜城本能伸手去抢手机的时候,他放平了副驾驶位置……
“……”
下了高速路,进入京城。笔神阁 bishenge.com
保时捷方向明确,直奔梅园。
交通顺畅,从高速路开了十五分钟,便进了梅园林荫道。
车子在林荫道停稳,男人解开安全带便下了车。黎相思紧跟着下来,就看见寒沉没等她,一个人往别墅里去了。
看着他的背影,似乎都能浮现出男人那张阴沉的脸。
他,真生气了。
原因是,她?
以前小时候,她在院子里和小朋友玩,摔了一跤,爸爸一边给她擦药,一边带着脾气凶她相思再乱跑,摔倒,爸爸以后就不准你出去玩了。
妈妈就会和她说爸爸是太爱你了。
爱之深,关心则乱。
氏族豪门里的人,从小又有一种偏执的心理。避免受伤,索性就关着。
越疼惜,手法越执拗,越极端。
后来,黎相思就很会照顾自己,除了小时候发过一次烧,这么多年,几乎从没有过意外。
连磕破皮的几率都很小。
黎相思关上车门,拿起自己的包,连忙跟了上去。
进了别墅,吴妈还在玄关站着,玄关的鞋柜上,摆着寒沉进门时穿着的鞋。
吴妈接过黎相思手里的包,挂在橱柜里。“二爷上楼了,一声不吭的。”
黎相思点点头。
将近七点半,已经入了夜。
“吴妈,您做点晚餐,等会儿我和寒沉下来吃。”
“好的夫人。”
黎相思走了两步,又添了一句“如果半个小时我没下来,就把饭菜放微波炉里热着。”
吴妈略疑惑,但还是点头应了声“好的。”
黎相思先去了主卧。
主卧没开灯,她喊了声“寒沉?”,也没有人应。
稍稍逛了一圈,她才发现主卧没人。
从卧室门口出来,站在门框边上,小小地吐了一口气,而后又折了回去。
走到衣柜前,拿出一条白得几乎透明的一条连衣裙。
换好,出了主卧。
走廊上的灯光微微亮,女孩没有穿鞋,走在地毯上几乎没有声音。
书房门口没有铺设地毯,双脚落地时,一阵小小的凉意从脚底蹿了上来。
令黎相思的呼吸乱了几分,睫毛也扑闪无节奏地眨了好几下。
握着书房的门把,“咔擦”一声将门打开。
黑檀木的门,首先是露出一条缝,随着她开门的动作,渐渐往后延伸。
男人的身影,很快便映入她的眼睛里。
他坐北朝南,坐在办公桌的老板椅上。南方的墙壁,置放着一面墙的led显示屏。
是他开视频会议用的。
这个书房她不常进,结婚三年,是第二次进。
第一次,是他两结婚第一年的时候。领了结婚证,他便出了一个月的差。回来时,她觉得他瘦了些。
晚饭过后,亲手做了一碗自己喜欢吃的鸡蛋羹,给他送上去。
因为不知道他喜欢吃什么,所以便做了自己爱吃的。
那天她穿得比现在保守多了,一套丝绸的家居服。那时的他,也在开视频会议,她便站在房门口,等他开完了。
她才进去。
大约等了,一刻钟。
走到书桌前,男人垂着眸子在看文件,看也没看她,“明天是老宅聚餐的日子,你不用特意来提醒我。这间书房你少进,我不是很喜欢见到你。”
她握着瓷碗的指尖,都泛起了白。明明那天晚上是盛夏,她却觉得非常冷。
就冷着声音问他“在家里住几天?”
男人也没抬头,只是专注地看文件,寥寥回了句,“三天。”
索性她就回,“明天去了老宅之后,我去颜城家住三天。下次回来记得提前通知,我也不是很乐意见到你。”
和他冷言冷语说话的感觉,每一个字出口,心就很疼。
可是她就是想这样回他几句。
若是其他人以这幅脸色对她,她置若罔闻。许是太在乎寒沉,所以才会条件反射地回他几句话。
此时此刻,站在书房门口。
望着远处的男人,他永远是那么矜贵。坐在椅子上认真办公的样子,仿佛就像一副悬置在古老房屋里的卷画。
年久失修,阴冷幽沉。
黎相思走了进去。
见男人略斜眸朝她这个方向看了一眼,而后便抓起桌上的遥控器,就将led显示屏关闭了。
女孩放在身侧的手攥紧了裙摆,抿了抿唇,往他那边走了过去。
就站定在他办公桌前一步外。
目光落在他的脸上,轻飘飘地喊了他一声“年华?”
寒沉没抬眼,稍稍低着头,桌上摆着一份文件。
也没理她。
黎相思又歪头看了看他,男人还是没抬头,依旧处理着自己的事情。
索性抬脚便走了过去。
走到椅子旁,弯腰将寒沉的手臂稍稍一抬,便坐在他腿上,搂着他的脖子。
“你生气了?”
“是我耽误你谈合同了么?”昨晚他和她说了,今天要去帝都谈合同。
“合同没有黄吧?再和对方商量一下,换个时间谈?”
led屏幕亮了,正在放映“泰坦尼克号”。
寒沉没看她,视线幽幽地落在荧屏上,就连手,都不带碰她一下,而是恭谨地摆在椅子两侧。
黎相思是不会哄人的。
女孩子本能能做的撒娇,她也不会。
此刻,寒沉不待见她,而她已经尽量放低放柔了声音来说话,更多的话语,她说不出口了。
比如,你是不是因为我受伤才生气?
这些小女孩般的娇嗔,她学不来。这些很亲密的话,她也不会说。
就是,不太好意思说出口。
她没有在病房里,另外一个女孩子那么会撒娇,也没有颜城那般小女生的样子。
许是从小到大性格固定成型,一时半会儿她改变不了。
毕竟,她和寒沉才和好不久。
将手从男人脖子上慢慢收了回来,人也从他身上下来。就要往前走,“我以后不进你的书房了……”
下一瞬就被捞了回去。
“翻旧账?”他看着她,将她后背贴在面前的桌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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