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深深镌刻在灵魂深处的悲伤,此刻仿佛化作了恶鬼,将张岳的心狠狠的吞噬,张岳的心,不知为何,沉在了最深的地方,再也感觉不到了它的存在。
悲伤之后,可还曾剩下了什么?
张岳双眼诡异的化作了乌黑,漆如墨色的眼眸中,巨大冰冷森寒的白色骨山,渐渐的浮现了出来,磷磷的骨火,散发着冷冷的白光,血海之外的熊熊火焰炽烈的疯狂燃烧着,散发着昏黄的火光,但这一切都掩饰不住那笼罩在血色大殿上凄凄沥沥朦朦的血光,从来不曾如此的戾气,仿佛亿万年累积的无数血腥与煞气,伴随着血海中数亿亡魂一起呜咽的凄惨绝望,疯狂的涌进了张岳的胸膛。
诡异的黑色泪水,静静的流淌。
张岳此刻在悲伤的刺激下,化作了一只只想毁灭一切,在毁灭中疯狂,最终毁掉自己的杀戮兵器,散发着冲天彻的疯狂。
厄,哇,张岳大声的嘶吼着,双目在巨大的瞪的欲裂,头发直竖,黑色的墨气快速的流转窜动,冥龙盘旋,血海滔天,骨山熊燃,大殿嘶鸣,一幕幕巨大可怖的场景不断的摇动,竟是要直接实质化的降临这个时空,撕毁天地,埋葬人间。黑色诡异的泪水,断了线的风筝般不断的滑落。
缠绕着张岳的囚笼不断的抖动着,一股股绝强的力量在张岳身体中不断的流转,毁灭的苍凉气息笼罩了整片草地。
囚笼中一株株晶蓝色丝状的叶脉突然间折断,蓝色的血液倾盆而下,全部浇灌在了张岳不断颤抖嘶鸣的身躯之上,毁灭万物的苍凉气息,烟消云散。囚笼中的抖动,消失了,只留下了一道乌黑流转的眼眸,缓缓滴落着黑色的泪水。
呈现在张岳与李涛眼前的不在是一朵鲜艳的花朵,而是一名女子的绿色身影,女子的容颜,银霜皓雪,一颦一笑间,似乎有着让人无限沉沦的魔力。
芙蓉如面柳如眉的面容上,那种梨花带雨的伤痛直接刺透了千百年的时光,眸中带着的,是不离不弃的深深思念与眷恋,依稀间,有泪光闪动。
那丝丝的泪水,带着阵阵哀痛欲绝的心伤,从女子灵动的双眼中缓缓的流淌了下来,划过了脸颊,叮咚一声,滴落在了地面坑坑洼洼的小水洼,激起阵阵涟漪。
望着面前即将入魔疯魔的张岳,眼中不断滴落的黑色泪水。
噗,面前的女子胸口一痛,一口鲜血泼洒了出来,晶蓝的血液滴洒在绿色的霓裳之上,墨绿的衣物上绽放出一抹惊心的幽兰,散发着丝丝血味的幽香。
张岳从雨中望去,墨色的眼珠中黑色的幽光不断的旋转着,天地间滂沱的大雨,突然间慢了下来,时间仿佛定格在了这一刻,
一颗颗有如珍珠般的晶莹水珠从空中轻轻的飘落,落在面前这美丽女子的发上,肩上,落在她的脸上,衣上,竟是如此的无助。
透明清澈的水珠,从她乌黑的发梢,滑落下来,慢慢流过她雪白的肌肤,仿佛连她的脸也印彻的美丽透明了。
她如玉一般的右手一挥,莹莹的蓝色光流旋转,缠着李涛的囚笼一抖,而后蓝色的电光闪动,直接将李涛电的浑身不断的抽搐,晕死了过去。而后球形囚笼一甩,李涛整个人被甩进一片片晶蓝色地狱草的草群之中,瞬时间无数3米长的地狱草相互穿梭,编织成了一座巨大的牢笼,将李涛关索在了里面。
此刻无数晶蓝色的地狱草莎莎的抖动着,仿佛在庆祝着什么,同时透出阵阵伤婉的悲凉。
高达3米长的地狱草开始向着中间不断的聚拢,到了最后,居然构成了一座巨大的屋子,屋子大的出奇,占地面积足有一个足球场般大小,屋顶流转着晶蓝色的光芒,荧光闪闪间,如梦似幻,瑰不胜收。
屋外暴雨不断的冲刷着,顺着屋檐汇聚成道道水流不断的流淌下来,浇在湿湿的地面之上发出了哗哗的声响。
巨大的屋子伫立在这风雨之中,蓝色荧光流转,朦胧神秘。
天魔草莎莎的不断的抖动着,草叶不断的蜿蜒在地面上,不一时,整座屋子由地狱草构成了木床、地板上、顶棚,莹莹的蓝光流转,散发着难以眀状的瑰丽。
不开花的一株株地狱草此刻突然开出了花朵,一朵朵鲜红的花朵欣欣绽放,扑盖了近一个足球场之广,花团锦簇间,成了花的海洋,一朵朵妖艳的花朵不断抖动着,散发着幽幽的香息。
看着方才阴森可怖的场景一瞬间变的有如仙境,张岳眼中黑色的泪水,流动的更快了。
这座巨大仿如足球场的屋子,彻底化作了一座花屋,每株地狱草盛开的花朵不尽相同,各色的花朵闪烁着淡淡的光彩,五颜六色的花朵,每一株都晶莹剔透,有如各色宝玉雕琢而成。
空中的张岳,被移到了花床之上,一阵花香将他包裹,四周传来的人,是柔软的舒适,这是张岳一生中曾睡过的最柔软的床,一躺下,让人骨头都接近酥麻,细胞阵阵欢快的跳动,流动的血液骤然间加速,身上由于电击与蓝色血液带来的酥麻竟然渐渐的消退了。
女子莲步轻移,向着张岳缓缓的走来,每走一步,她的身子都抖了一下,脸色白了几分,等走到张岳面前时,那张美丽的眼,似乎美的都快透明了。
她慢慢的,在张岳面前蹲了下来,两行晶莹的泪珠,从她白皙的脸颊上滑落
岳.....
张岳的身子,忽然动了一下,像是这个似曾相识的呼喊,隐约触动了他深心中的某处场景。只是片刻之后,他又恢复到暴虐的精神乱流中,像是一只受了重伤的凶兽,只想将自己与整个世界通通拖入毁灭的深渊,再也不肯清醒,疯已成魔。
微微颤抖着,她伸出了双手,慢慢捧起了张岳的脸庞,那熟悉的轮廓,正是镂刻在她心间无数个夜里思念的人儿,她的嘴唇轻轻发抖,带着哽咽,低声道:“岳,我终于等到你了,我等了你一千年,是我啊,我是紫苓啊……
张岳的双眼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毁灭光芒,冥龙盘旋,血海滔天,骨山熊燃,大殿嘶鸣,黑色诡异的泪水,断了线的风筝般不断的滑落。
大雨滂沱,淅淅沥沥有如针线的雨滴噼啪的打在了屋檐,雨声连城了一片,散发着微微的寒意,四处一片迷蒙,迷蒙雨雾的天地间,有谁会注意到在这个风雨永远打不进来的地方,千年时光沉淀的等待,在这里开始命定的相逢。
屋外的雨,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