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以为南宫修尘会出手惩罚沐梓澜,谁料,他只是抬眸看了看方才笑喷的几个大臣,寡薄的唇轻启,“龙杰。看书否 m.kanshufou.com”
“是。”龙杰微微颔首,然后带着两名龙骑卫走到那几位大臣跟前,连说话的机会都没给他们,便将人带了出去。
龙杰对着殿内的人微微颔首后,转身也出了大殿,少有的,他的步伐有几分急切。
场上登时沉静了下来,南宫傲手掌紧握,眸中暗光涌动,但没有动。
待龙杰走后,南宫修尘又把目光移到了沐梓澜身上,身子又往后靠了靠,姿态慵懒,眸子有几分看好戏的意味。
沐香凝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沐梓澜方才说了什么话,而且一想到沐梓澜是女儿身,当下气的脸都红了。
“阿澜,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听这语气,估摸着,若不是在公众场合,就直接打上去了。
沐梓澜默,她也不知道刚才脑子是抽了还是怎么的,竟然说了那么一句话。
南宫傲不着痕迹的看了沐香凝一眼,笑着开口道:“沐世子,这玩笑话你往日和同龄人在一起说说也就罢了,怎么今日和摄政王也这般说话?”
沐梓澜微愣,她倒是没想到,南宫傲竟然这么好心的给她解围。
想着,她准备开口附和两句,谁知竟然被一个贼眉鼠脸的大臣抢了先机,“沐世子和摄政王殿下关系倒是挺好,竟然能在一起开玩笑。”
沐梓澜一懵,看见南宫傲和那大臣的眼光交流,瞬间明白了,感情这两人是商量好的,故意挑事儿来了。
沐梓澜叹了口气,硬着头皮说道:“皇上,我方才是在想,摄政王殿下既然问我的去处了,我就和他解释一下,顺便说句客套话,没别的意思。”
她还真是顺嘴接南宫修尘的话接惯了,这一不小心就骚气了,往日也就罢了,可今儿在这么重要的场合。
自己坑自己,果真是神操作。
朝中一个不起眼的大臣站了起来,强行为沐梓澜吹彩虹屁,“沐世子果然知道礼数,无论何事都知道要客套一下。”
沐梓澜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对那位官员致以敬意,能把她的话接下来说的这么溜,能力非同寻常。
殿内几方人物各执一词,忽的南宫修尘发出了一道轻笑声,而后他的眸扫过沐梓澜,揶揄的道:“沐世子不是邀请孤一道上茅厕吗?为何不动?”
沐梓澜:“……”
她听见了什么?
南宫修尘那厮要和她一道去茅厕?
不是,他不是挺聪明的嘛,怎么这会儿看不出来自己是说错话了呢?
“咳咳。”大殿之中响起几道轻咳声,摄政王殿下这是怎么了,竟然在朝堂之上谈论这么不雅的事情。
沐世子一向纨绔不知礼数,说出这般话尚可能理解,可是摄政王往日……唉,不敢想。
南宫傲僵着一张脸,一时竟然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他以为自己借此可以挑唆一下沐世子和南宫修尘的关系,谁料竟是这么个结果,真是……
沐香凝虽然急得团团转,但这种话题她又不便开口,只能暗自拍了沐梓澜几掌,警示她。
沐梓澜默了片刻,抬头看向南宫傲,“皇上,我有些个人问题要解决,可允许我先离开片刻?”
“去吧。”南宫傲显然是不想再掺和这事儿,摆了摆手,放她离开。
沐梓澜拱了拱手,然后弯着身子在沐香凝耳边说了几句话,便转身离开了。
南宫修尘眸子动了动,起身和南宫傲道了个别,便兀自迈步离开了,背影孤傲。
看着这一前一后离开的身影,朝中大臣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两人真的不会结伴去茅厕吧?
沐梓澜从殿内出来,确实是朝着茅厕的方位去了,但南宫修尘跟着她出来后,走了几步,便消失不见了。
沐梓澜若有所感,扭头看了看身后,空无一人。
便打消了方才疑惑,顺便去了一趟茅厕。
等沐梓澜解决完个人问题,回到大殿时,里面已经恢复了之前的模样,觥筹交错,一片热闹。
沐梓澜越过喧嚣,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沐香凝看了看她,想说什么,但见着沐梓澜面色不太好,便打消了这个想法。
“怎么了?”沐梓澜见她欲言欲止的,便主动问了。
“摄政王方才跟在你后面出去了,你……”
“他跟着我出去了?”沐梓澜眸子动了动,看来之前的感觉没错,那时候她身后确实有人,只是在她扭头的时候那人已经离开了。
看见沐梓澜的态度,沐香凝就得到了自己的答案,没再深问,而是回答她的问题,“就在你离开不久摄政王也去出去了,说来奇怪,你都回来这么久了,他竟然还未回来。”
沐梓澜看了眼南宫修尘的位置,空荡荡的,只有一个龙骑卫站在那里,连龙杰都不知所踪。
这下,沐梓澜再傻也猜到了,他去茅厕只是一个幌子,他开口附和自己也不是随心开的玩笑,而是利用自己给找一个可以光明正大出门的借口。
想到这里,沐梓澜心中一阵懊恼,但懊恼之后又有些困惑,南宫修尘做事一向随心所欲,今日怎么这么拐弯抹角?
沐香凝似是也想到了什么,碰了碰她的手,警示道:“阿澜,这些事情不是你该管的。”
沐梓澜撇了撇嘴,语气里有几分无奈,“没想管,就是被人利用了,有些憋屈。”
沐香凝拍了拍她,“那还不是你说话不注意场合,下次你想做什么先和我说一下。”
沐梓澜:“……”
真把沐梓澜当小孩子养了,什么事儿都要嘱咐。
而且,她记得那会是南宫修尘先用挑衅的目光看他的?
不然,她会说出那种不过脑子的话?
……
霄云殿地牢。
一个黑袍男子被捆在刑架上,他的脸生的清秀俊朗,他的眼神有些空洞,但时不时又几分凌厉的光芒闪过。
他的身上遍布着大大小小的伤口,伤口没有止血,有的都已经溃烂,显然是在这里呆了有些时日了。
地牢很静,水滴掉落的滴答声很清晰的传入耳朵,每一声响起,黑袍男子的身子都会微颤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