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看着莫紫笺浅笑吟吟的样子,简直要把人咬碎,她知道莫紫笺这是在给她下套,但是没办法,她就算明知道,还是不得不钻。笔神阁 www.bishenge.com
“谋害主子,其罪当杖毙。”
“看来夫人跟我想一块去了。”莫紫笺笑着道。
金翠没想到何氏竟然如此狠毒,她惊惧气愤之下想要将何氏的交代都说出来,但看到何氏冰冷的目光,想起自己的家人,她只得默不作声。不过今日的事,明眼人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何氏此举定会寒了那些替她办事的人的心。
“时候不早了,你院子里的事自己看着处理吧。”尘埃落定,郑志不愿再看莫紫笺这张脸,于是一甩袖子走了。
等人都走了以后,莫紫笺让筱风搬了凳子坐在院中,看着人行刑。
“啊……大小姐饶命啊!”金翠凄厉的叫声响彻郑府,在这样漆黑的夜里,金翠的叫声愈发显得凄厉。
叫了一会儿,金翠的喊声愈发弱了,鲜血透过衣衫洇了出来,显得触目惊心。
“这就是背主的下场,都看清楚了,以后谁若敢造次,金翠的今天就是你们的明天。”莫紫笺的目光扫视一周,在新雨和小雅脸上停顿了片刻,两人立刻后背渗出一层冷汗。
“行了,都回去睡觉吧。”行刑完毕,莫紫笺摆摆手让人将金翠拖了下去。
金翠的死在万紫园掀起一阵不小的风波,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万紫园内人人自危,后来,见莫紫笺还如往常一样,小丫鬟们才稍微放下心来。
三日后,莫紫笺将账目全部核算清楚,七年下来,莫家的二十三家铺子共少了三十四万八千四百三十二两。加上凭空消失的东西,共计四十一万零五百六十三两。
蒋嬷嬷听到这个数字后,又将何氏狠狠的骂了一通“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郡主在世时对她不薄,她竟然贪墨了这么多银子。”
莫紫笺对此倒是表现的十分平静,还劝蒋嬷嬷道“嬷嬷放心吧,我不会让何氏白白得了这个便宜的,她吞了多少我会让她如数吐出来。”
“小姐,新雨求见。”
莫紫笺顿了顿,将账本收好“让她进来吧。”
“新雨给小姐请安。”新雨规矩的跪到莫紫笺脚下,头垂的很低。
莫紫笺没有叫起,问她“你来见我有什么事?”
“奴婢是来请罪的。”
“哦,你犯了什么罪?”莫紫笺漫不经心的问。
新雨见莫紫笺没有一口回绝,心里升起一丝希望,她欲言又止的看了眼房内的蒋嬷嬷等人,莫紫笺给了筱风一个眼神,筱风下去将门守好。
“她们都是我信得过的人,你有什么就说吧。”
“是。”新雨将何氏何时找上她,如何用钱利诱她帮她做事,一股脑的全都倒了出来。
“请小姐看在奴婢并未做过什么坏事的份上给奴婢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奴婢愿为小姐做牛做马。”
莫紫笺并不接新雨的话,过了半晌,就在新雨快要放弃的时候,莫紫笺才道“若是我让你与夫人为敌,你也肯做吗?”
新雨想了想,重重一个头磕在地上“奴婢听从小姐吩咐。”
“很好,为我做事的人我从来不会亏待,当然,若是背主,我也绝不轻饶,你下去吧,如果夫人再找你,你第一时间来报我。对了,你可还有什么家人?”
新雨知道莫紫笺这是接受她了,忙高兴的答道“奴婢母亲去世的早,家里只有一个哥哥。”
“好,我知道了,下去做事吧。”
新雨诚惶诚恐的退下了,直到出了房间,她抹了一把额头,才发现自己一脑门子冷汗。做出这个决定她着实想了很久,然而就在不久的将来,她会为自己今日的决定而感到庆幸。
“小姐,小雅那丫头您打算怎么办?”何氏的三个人,一死一归顺,如今就剩个小雅。
“暂时不用理会,她一个人也掀不起风浪,不过还是要多盯着她一些。”小心驶得万年船。
“奴婢知道了。”
“初雪跟我走一趟,咱们去见见夫人。”莫紫笺拿着算好的最后结果,扬唇浅笑道。
“夫人,大小姐求见。”小丫鬟在房外向何氏报道。
“就说我身体不舒服,不见。”
何氏的话刚说完,莫紫笺便出现在她眼前,笑着问道“夫人这是怎么了,要不要紫笺帮您请个大夫瞧瞧?”
“不必了,你来做什么?”何氏心里将外面那些没用的奴才骂了个遍,脸色十分不善的问道。
莫紫笺权当没看到何氏的不欢迎,将结果递给何氏道“前几日答应夫人等结果出来了拿给夫人过目,账目上缺少的银子一共是四十一万零五百六十三两,咱们这么熟,我给夫人抹个零,就收四十万两好了。”
何氏并没有接莫紫笺递过来的纸,嗤笑道“四十万两,你还真敢狮子大开口,谁知你是不是做了假账。”
莫紫笺也不生气,好言道“夫人若不信我,我可以将账本交给夫人,夫人大可找人算算。”
“账本已被金翠烧毁一半,你又是从哪来的账本?”
“金翠那日烧毁的不过是我平日看的一些话本子,说起金翠,那丫头可真是笨的可以,账本这么重要的东西我岂会随意放置,为了一些话本子白白送命,夫人你说她是不是很蠢?”
莫紫笺讥讽的笑容如同一根刺一般深深刺进何氏的眼里、心里,她咬着牙恶狠狠的盯着莫紫笺“原来你早就算计好了,莫紫笺,我真是小瞧了你。”
“好说好说,是人都有看走眼的时候,夫人也不必太过上火了。这样吧,四十万两不是个小数目,我就给夫人七天时间筹备。”
“本夫人若是不给呢?”何氏红着眼睛,恨不得生吃了莫紫笺,初雪想要替莫紫笺挡住何氏的目光,却被莫紫笺阻止了。
莫紫笺心平气和的看着何氏道“七天后我若是看不到银子,这张账目便会出现在父亲的书桌上,若是父亲知道夫人的胃口竟然这么大,不知道会不会很吃惊。对了,听说夫人好像从铺子里拿了些东西送人,既然这些东西都是没用付银子的,我只好亲自上门讨要,还有夫人娘家拿走的东西,相信以何尚书的身份地位,应该不会赖账的。”
“莫紫笺,你这个小贱人,当初我就该弄死你。”事到如今,何氏重要维持不住她的慈母形象,对莫紫笺口出恶言。
“夫人,生气是很容易老的,您有骂人的力气,还是留着好好想想怎么把银子还给我吧,咱们七天后再见。”莫紫笺笑着冲何氏摆摆手,态度十分嚣张,何氏几乎咬碎一口银牙,若不是仅存的理智提醒她不可冲动,她简直想上去撕碎莫紫笺那张讨厌的脸。
一想到七天后,自己会有四十万两进账,莫紫笺的心情就大好。
“走,初雪,回去换身衣裳,小姐带你上街吃好吃的。”
“好。”一听说要上街,初雪跑的比兔子都快,她一边跑一边回头催促莫紫笺,好像晚些街道便会不见了一般。
“夫人,四十万两不是个小数,您打算怎么办?”松嬷嬷作为何氏的陪嫁,与何氏一荣俱荣,故而她十分担忧这次的事情。
何氏伸手按住自己的太阳穴,一脸阴狠的道“莫紫笺那个小贱人,我绝不会让她称心如意,嬷嬷,你去帮我办一件事。”何氏在松嬷嬷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松嬷嬷听了一脸阴笑“夫人放心吧,老奴定会将事情办妥。”
再说另一边,莫紫笺带着初雪从街头买到街尾,直到初雪拿不了了,才放弃购买。
逛了许久,莫紫笺也累了,她正打算带初雪去云来楼吃东西,却听得身后传来阵阵尖叫。
莫紫笺回头一看,一个小孩子正站在街道中间,而他身后正有一人骑马而来,马上的人见到街上有人,忙勒紧缰绳,然而他的速度较快,转眼便冲动小男孩面前,眼看着马蹄就要踩下来,人群中传来一阵惊呼,小男孩的母亲满眼恐惧的看着马蹄,却无能为力。
千钧一发之际,莫紫笺的身体比大脑更快做出反应,她两步奔到小男孩身边一把将他推到街边,眼看着马蹄对脸踩下,莫紫笺手掌用力一撑,在地上滚了两圈,砰的一声撞在旁边的小摊上,左臂一阵钻心的疼。
马蹄奔出两步才堪堪停下,马的主人翻身下马,上前将小男孩扶起,小男孩的母亲赶紧上前将孩子抱在怀里,有些不满的看着男子。
“对不起,孩子有没有受伤?”男子的声音十分温和,让人听了如沐春风。
小男孩的母亲见男子的打扮像是富贵人家,自己的孩子又没有伤到,便道“没事,没事。”她说完转头对莫紫笺道了声谢,便抱着孩子走了。
男子这才将目光移到莫紫笺身上,莫紫笺已在初雪的搀扶下起身,因为疼痛,她的脸色有些不好,额头上隐隐有汗。
“刚才多亏了姑娘,姑娘是否受伤了?”
莫紫笺强忍着疼轻摇头“磕了一下,不碍事。”
男子从腰间的荷包里拿出一锭碎银子,递给莫紫笺“我还有事,就不陪姑娘去看大夫了,姑娘拿着钱自己去看看吧。”
莫紫笺开口刚要拒绝,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莫小姐?”
莫紫笺回头,高止那张带笑的脸便撞了进来,同行的还有慕风情。让莫紫笺没有想到的是,高止竟然和眼前的男子认识。
“小王爷,高少爷。”男子先向慕风情和高止打招呼。
慕风情淡淡点了下头,倒是高止,有些惊喜的模样“连韧,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日刚到。”被称作连韧的男子淡笑着回答,与他温柔的声音不同,他的长相稍显靡丽,尤其是那一双微微上挑的细长眸眼,看起来格外妖娆,然而当他笑起来的时候,整个人却显得十分无邪。
与连韧寒暄完了,高止终于想起莫紫笺这个大活人,有些意外的问“莫小姐怎么在这?”
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连韧代替莫紫笺答道“方才我的马差点踩到人,多亏莫小姐及时救下那个孩子,莫小姐应当是受伤了,可惜我还有事,所以便想给些银子让她自己去看大夫。”
“原来是这样。”高止了解的点点头,对连韧道“你也不是有心的,银子就算了,你既然有事,就先走吧,我和阿情会陪莫小姐去看大夫的。”
“既然这样,就多些二位了,不过莫小姐是因为我的疏忽才受伤的,所以看大夫的钱还是由我来出。”
见连韧坚持,莫紫笺便收下了连韧的银子“医药费我收下了,你可以走了。”
莫紫笺的态度看起来像是在撵人,不过连韧知道她不是,他知道莫紫笺是为让他安心离开,连韧再一次向莫紫笺表达了歉意,然后骑马离去了。
“连韧还挺大方,五十两银子够一车药材了。”高止啧啧道。
莫紫笺没有理会高止的酸话,问道“你们怎么在这?”
提起正事,高止收敛神色,对莫紫笺道“你让我调查的事我已经有结果了,咱们换个地方说。”
“去云来楼吧,我正好饿了。”
高止与莫紫笺提步要走,慕风情却出言拦住了两人“等一下,先去医馆。”
莫紫笺这才想起自己受伤的左臂,与慕风情和高止去了医馆。大夫将莫紫笺的衣袖挽起,发现她左臂紫了一大块,表面还有些破皮。
大夫给莫紫笺抹了药,将患处用布条缠好,嘱咐莫紫笺近几日不要洗澡,不要吃刺激食物,又给莫紫笺拿了五天的药,才放莫紫笺离去。
“大夫怎么说,没事吧?”莫紫笺一出医馆,高止便叽叽喳喳的问。
莫紫笺掂了掂手上的药包,不在意的笑语“离心大老远呢,能有什么事,过几天就好了。”莫紫笺前世受伤习惯了,一些磕磕碰碰根本不当回事,但是高止不一样,见莫紫笺如此云淡风轻,心里不禁涌起一丝怪异的感觉,跟莫紫笺接触的越久,他越觉得莫紫笺有时不像个女人。
“行了,别说那么多了,我饿了,咱们快走吧。”莫紫笺不耐烦的催促。
吃饭途中,高止不知怎地又想起方才的事,好奇的问慕风情“你说连韧突然回来,是不是连家出了什么事?”
“不知道。”慕风情看起来懒得搭理高止。
倒是莫紫笺,对高止说的话题有些感兴趣“你说的连家,可是连国公府?”为了尽快适应金陵的生活,莫紫笺也是做过调查的。
高止点头“除了连国公府还有哪个连家,方才你见到的连韧是连国公的长子。”高止顿了顿,继续道“依我看,连家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不然以连韧的个性绝不会在大街上策马。”
听到高止的评论,想起自己调查来的消息,莫紫笺有些好奇的问“我听说连家势力很大,而且连家的人大多很低调。”
“确实如此。”一旁的慕风情将话头接过,对莫紫笺介绍道“连家一共出过三任皇后,七个贵妃,四位驸马,连国公的爵位是世袭罔替,只要连家不造反,连家的爵位便会一直传下去。”
“还真是圣眷隆厚,相信连家人只要不是疯了,就不会造反吧。”这样的大家族,权势富贵什么都不缺,实在没有必要冒天下之大不韪。
“的确如此。”高止不甘寂寞,插言道“据说连家最年轻的一任国公连川曾留下家训,连家所有嫡系子弟不得从军,不得结党参与党争,更不得参与皇位争夺。”
“连国公这是对自己的子孙有多不放心?”莫紫笺觉得连家的这位老祖宗为人还真是谨慎。
“人心不足蛇吞象,连国公此举一来是为了向帝王表明忠心,二来是为了约束子弟,保连家长久平安富贵。只可惜时过境迁,如今连家的人恐怕未必能体会他一番苦心。”慕风情淡淡的道。
“阿情,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慕风情的一番话,让高止更加确信他知道什么内幕,尤其连韧这个时候回来,定然是发生了什么事。只可惜任凭高止怎么问,慕风情也不肯说。高止无法,只得作罢。
“阿情,说起来,连家与你也算沾点亲,你就不关心连家的事?”高止神秘兮兮的道。
慕风情极其嫌弃的看了他一眼,淡淡道“那都是几百年前的事了。”
慕风情不愿听,莫紫笺倒是很有兴趣,多了解一些世家大族的消息,说不定哪天会派上用场。
只可惜高止只说了这么一句就不再说了,想来是顾忌慕风情。
“那个,你让我调查的事,已经有结果了。”高止适时转移话题,不知是对莫紫笺说还是对慕风情说。
莫紫笺看着高止,静待他的下文,高止也不卖关子,利落的说道“何氏名下有五个铺子,两处田产,三个庄子,另外,在钱庄可查的存银有十六万两,至于郑家,七年内共多了三家铺子,两处庄子,一处田产。”
听着高止报出一串串数字,莫紫笺的神色越来越冷,郑志和何氏之所以会多出来这些产业,全是用莫家的银子置办的,他们用着莫家的银子发展自己还不够,还想要将莫家的东西也划到自己名下,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无耻的人?
“至于他们的把柄……”高止欲言又止,眼神不自由瞟向莫紫笺,见她神色如常,才继续道“郑志这些年除了贿赂上峰,并没有其他见不得光的事,不过有件事我觉得你应该会感兴趣。当年文娴郡主招婿入赘,与郑志同时列入人选的还有当年的状元郎,状元郎十分仰慕文娴郡主的才华,有意入赘莫家,可就在成亲前一个月,状元郎却在宴会上与别家的一位婢女……事情发生后,状元郎主动取消了与文娴郡主的婚事,第二日便辞官,带着那婢女离开了金陵。”
高止一边说一边看莫紫笺的反应,出乎高止意料,莫紫笺对自己父母的事表现的十分淡然,好像完全是一个看客的身份在听高止讲故事。
“可知道那位状元郎叫什么,是哪里人氏?”以莫紫笺看,那位状元郎八成是被人陷害,而陷害他的人极有可能是郑志。
高止显然也是这么想的,才会将这件事讲给莫紫笺听“那位状元郎叫沈廖,据说是云州人氏。我知道你怀疑什么,不过事情过去十多年了,又没有证据,恐怕无从查起。”
“我知道,我只是对那个沈廖有些好奇。”
高止见莫紫笺并没有想揪着不放的意思,松了一口气,继续道“至于你那个后母,内宅妇人,我掌握的消息不多,想来帮不上你什么忙。”
“已经够了,多谢。”
从云来楼出来,莫紫笺一直在想状元郎沈廖的事,莫紫笺的直觉告诉她,这个沈廖对于日后搬倒郑志有很大用处。
不过莫紫笺现在并没有精力派人去千里之外找一个压根不知道存不存在的人,她现在除了追回何氏贪墨的银子外,还有一件重要的事,国子监的选试就要开始了。
琴棋书画当中,莫紫笺能拿的出手的只有一个书,听说国子监还设有骑射,这个也可以一试,选择两门副课,不算多也不算少,正合莫紫笺的心意,这段时间出的风头够多了,她也该安静一阵子了。
只可惜事与愿违,托之前的福,现在的莫紫笺无论走到哪都是被人关注的焦点。
“莫小姐。”莫紫笺刚一进国子监院内,便听到有人叫自己。
“五皇子殿下。”莫紫笺微微屈身。
五皇子虚扶了一把,笑问“不知莫小姐一会儿打算选什么?”
其他离的近的人,听到五皇子的问话,也都竖起耳朵,莫紫笺也不藏着,笑答“臣女打算选书和骑射。”
“哦,莫小姐精通骑射?”
莫紫笺摇摇头“算不上精通,会一些罢了。”
在五皇子面前,莫紫笺自然要谦虚一些,却没想到有些人不带脑子,嘲讽莫紫笺道“既然不会就别出来丢人现眼,到时要是断手断腿,可别说本殿没提醒你。”吴秀秀不知何时出现在两人身后,一脸鄙夷的嘲讽道。
“吴小姐年纪轻轻耳朵却不太好使啊,我什么时候说我不会了,你懂不懂什么叫谦虚,算了,你身上也没有这东西,想必是不懂。”
“五皇子殿下,您看她……”吴秀秀向五皇子告状,希望五皇子能帮她斥责莫紫笺,不过五皇子是皇室出了名的好脾气,就连吴秀秀这样,他都没有不悦,自然更不会去说莫紫笺。
“吴小姐,我跟你说话,你扯上殿下做什么,殿下又不是你爹,你跟他告状也没用。”
“你……莫紫笺,你等着。”
“慢走不送。”莫紫笺笑着向吴秀秀挥手,目送她离开。
等吴秀秀走了,五皇子终于忍不住轻笑出声,有些促狭道“莫小姐说话很有趣。”
“我向来有什么说什么,让殿下见笑了。”莫紫笺有些羞赧的笑笑。
五皇子轻轻摇头“不会,选试马上就要开始了,莫小姐快过去吧。”
“那臣女就先退下了。”
书法的选试很快便结束了,莫紫笺以中等的成绩进入了书法班,这让很多擦亮眼睛准备看莫紫笺表演的人有些失望。对此,莫紫笺倒是没什么反应。是人就有短板,什么都行的那是神。
参加完书法的选试,莫紫笺匆匆赶往骑射场地,莫紫笺到的时候,参考的学子已经准备的七七八八,莫紫笺选马的时候竟意外遇到了一个熟人。
“莫紫笺,你怎么在这?”何慧一脸诧异厌恶的看着莫紫笺,似乎在嫌她阴魂不散。
莫紫笺听说过何慧也考入了国子监,所以在这碰到她,莫紫笺倒是不觉得惊讶。
“你能在这,我自然也能在这。你选好了就让一让,考试马上开始了。”莫紫笺越过何慧,选了一匹枣红色的母马,何慧牵了一匹体型较小的黑马,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马圈,来到场地准备。
考试场地为圆形,要求为绕场一周,同时射中五个靶子,不限环数。也就是说不论男女只要保证不脱靶就可过关。
即便是选试,这样宽松的要求也没有第二个了,这也是因为选择骑射的人要比选择其他几项的人少许多,所以只要有骑射基础基本都可以进入骑射班学习。相比较而言,其他几项的要求会严格一些,因为国子监并不是启蒙类的书院,程度太低的人进入不仅会给教习先生带来麻烦,还会影响其他学子的学习。
由于骑射场地有限,参加考试的学子只能分批进入,一次进入三人,莫紫笺好巧不巧的与何慧分在了一组。
莫紫笺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脸色明显有些不好,她不认为何慧能看着她顺利通过考试,也就是说,她不仅要保证不脱靶,还要提防何慧给她使绊子。
“准备。”负责教习骑射的先生手持一根细棍,声音十分洪亮“进场。”
一声令下,排在前三名入场的学子一夹马腹,三匹马如同离弦的箭一般奔了出去。尽管此次选试的要求并不算严格,但在行进中射箭本就有些难度,所以第一场的三人中还是有一人没有通过选试。
很快便到了莫紫笺的第五组,围观的人中大多认识莫紫笺,见她上场,纷纷睁大眼睛关注着场上的情况。
有眼尖的看出了莫紫笺拿箭的姿势明显与别人不一样,人家都是竖着拿弓,左手握弓,右手用力拉弦,而莫紫笺虽然也是左手握弓,右手拉弦,却是将弓横着放,而且与人家手背朝外不同,莫紫笺横着握弓,左手手背朝下,右手手背朝上,只用三根手指拉弦。
“这是什么姿势,她该不是不会用弓吧?”人群中传来嗤笑声,对莫紫笺的能力产生怀疑。
听到周围人的议论声,看台上的五皇子不禁想起莫紫笺的话,莫非她不是自谦,是真的只是会一些?
并没有给众人太多臆测的时候,因为莫紫笺很快便迎来了第一个靶子,已经射完了第一箭的何慧这时也慢下脚步,等着看莫紫笺到底能射中几环。
莫紫笺屏息凝神,脑中极力将此刻的弓箭幻想成小时候的弹弓,众人只见倏地一道残影闪过,莫紫笺手中的箭直奔靶去,扑哧插在九环的地方,比何慧的五环要显眼的多。
人群一下沸腾起来,有人为莫紫笺欢呼,有人啧啧称奇的看着莫紫笺横放的手,就连教骑射的先生也有些讶异的看着莫紫笺,他教习这么多年,从未见过有人有这样的手法射箭。
何慧见大家都为莫紫笺喝彩,眸子阴了一阴,策马快速向前行进,瞬间射完第二、三靶,莫紫笺紧跟何慧其后,射完第二、三靶。
令人惊讶的是,莫紫笺这种怪异的手法似乎十分好用,她每一靶都比和她同期的两个人要靠近靶心,一直到第四靶来临,何慧终于忍不住出手。
她先是放慢速度,等着莫紫笺靠近,当莫紫笺离她足够近时,她突然在马上摇晃了一下,装作身体不稳的样子,然后一箭射偏,直奔莫紫笺而去。
何慧并未瞄准莫紫笺的要害,箭矢直奔莫紫笺肩膀而来,虽然何慧并未打算一箭结果了莫紫笺,但若真被射中,从马上摔下来,即便不死也残了。杀人不过头点地,莫紫笺觉得这比要她的命更恶毒。
眼看着箭尖直奔身体而来,莫紫笺弯腰仰卧在马背上,堪堪躲过何慧的箭,莫紫笺冷笑一声,偷偷用箭尖轻扎马屁股,马儿吃痛,疯狂的奔跑起来,莫紫笺手上用力勒着缰绳,控制着座下的马直直朝何慧追去,何慧躲闪不得,两匹马撞到一块,莫紫笺早有准备,从马背上跳下来,骨碌了几圈,将力道卸去,何慧就没那么好运了。
她从马背上跌落,一连滚了好几圈,最终在场中央停下。她挣扎着想要起身,然而一动腿上就钻心的痛,所以她只得趴在地上,她能感觉到她的脸被石子割破了,她想要查看自己的伤势,却一动也动不得。
莫紫笺起身,掸了掸身上的尘土,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下,用脚走到第四靶和第五靶面前,完成了射箭。这时,负责选考的人已经进场将何慧抬了下去。
莫紫笺一步一步朝场外走去,宣布成绩的先生站出来道“莫紫笺通过。”
“这……她最后两靶不是在马上射的。”人群中有人小声议论。
“这是个意外,看她的样子,就算最后两靶在马上射的肯定不会脱靶。”
“那倒是。”先前提出疑问的人也承认这一点。
而另一边,何慧受伤的消息很快便传回何府。何大夫人听了消息急忙赶过来,何慧一见到何大夫人,便哭着向她告状,说莫紫笺如何害了她,何大夫人本就恨极了莫紫笺,听了何慧的话之后,直接找到国子监祭酒,要求他就这事给个说法。
“我听说表姐的腿断了,脸也花了,大姐姐下手还是那么狠。”郑碧玉看着莫紫笺嘲讽道,事到如今,莫紫笺与何氏等于撕破脸,所以郑碧玉也不再像从前一样在莫紫笺面前装什么小白花妹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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