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不告诉先生,非要自己来?”林晚不放心的看看身后,还是觉得这样过去不太稳妥。笔砚阁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说
陆籽言挽上林晚的胳膊,轻笑道,“这个局都做到了这里你还没看出来吗?哪有先生让学生自己练习而离去的呢,肯定是她们已经把先生支开了。而上官汐平时最爱好面子,所以让她显摆自己的射艺,而对面又有她心仪之人,她才不会贸然闯进国子监,宁愿得罪你。而我想,国子监等着你的,无非就是你不顾男女之别冲进去,让那群男子奚落你,加快败坏你的名声。相信我,嘉怡那丫头想不出来什么高招的。”
林晚瞧着陆籽言一点点拨透长雅郡主的心思,这人心思缜密,把对手了解的如此透彻,进了宫绝对是宫斗的一把好手。
“那你还陪我来?”
“那是因为我知道待会会来一个护着你的人,所以没什么好怕的。”
说着二人来到了国子监门口,看守的人象征性的问了她们是谁,也没有阻拦她们。男女有别,国子监是不允许女子随便出入的,此刻这侍卫却并不阻拦她们。
林晚想了想,从荷包里拿出一锭金子,悄悄交到他手边,“帮我到和隔壁女子学院那里的墙边捡一支箭矢,这是报酬。”
侍卫看到金子眼睛都直了,完全忘了之前收过的那锭银子,“您稍等。”收了金子便往里面冲了进去。
陆籽言噗的笑了出来,打趣道,“你每日都带金子出门啊。不沉吗?”想是想到了上次二人争云锦的事。
林晚收好的自己的荷包,解释道,“商人本性,有钱好办事,你看现在不就解决了大半得麻烦。”
一会那守卫跑了回来,擦了把汗,不好意思地说道,“两位小姐,箭矢是找到了,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箭矢在我们手里,有本事自己来拿。”守卫后面出现一群少年,打头的举着一支箭矢,高声喊道。
陆籽言在林晚耳边提醒道,“这是工部尚书之子,秦旭然。因着皇上这几年大兴土木,他爹是殿前红人,我哥也要给一分薄面。”
林晚心里犯愁,自己明明都打算掩藏锋芒了,为何这麻烦事就是断绝不了了。
“而且,他是林姝婳的诗迷,待会必定找你麻烦。”陆籽言补充道。
诗迷是个什么鬼,林晚还没待问出来,对面之人又开口了。
“林晚你的箭矢不准备自己来拿吗?”秦旭然把箭矢拿在手里把玩着,一副流里流气的模样,“有胆子扔过来,如今又装矜持干什么。”
林晚把手覆上带着的佛珠上,平声静气道,“箭矢是别人扔过来的,不是我。”
“不是你扔过来的,为何你不让那人来拿?”秦旭然全然不信林晚说的话,继续说道,“你可是能把亲妹妹推下水的人,这别人若扔了你的箭矢你还不得划花她的脸啊。”
林晚再度沉下气,冷眼看着秦旭然,旁边站着的四个少年也都在笑着,似乎在看笑话一样。“信不信随你,这箭你喜欢就送你了。话不投机,先告辞了。”
说完林晚转身就要走,秦旭然拿过身边之人手里的弹弓,林晚的那支箭矢嗖的一声就擦过林晚的右脸颊而过,索性未伤到脸。
林晚没有料到这突如其来的危险,当时就被吓得立在了原地,半天才晃过神来,这就是视人命如草芥吗,若是偏一分自己的脸就是真的花了吧。
“这么脏的东西我怎么可能会手下,拿着滚远去。”
陆籽言没想到秦旭然玩的这么大,满目怒容,说道,“秦旭然,你此举甚为过分,面容对女子这么重要,你怎可儿戏。”
秦旭然把弹弓扔给旁人,双手环胸取笑道,“毁了容,我可以娶她做妾吗,关了灯都一样,我不介意,哈哈哈。”说完和身边的人哈哈大笑起来。
林晚舒了口气,回过头去,眼里闪过一丝狠厉,此刻若是手里有匕首,她绝对不会犹豫,立马就会飞过去。心里想着,却有人替她做了。
嗖的一声,一把柳叶飞刀擦过秦旭然的脸颊,滑落掉几丝短发,秦旭然的脸颊立马冒出了血珠。秦旭然抹了一把,见到血迹,高声喊道,“谁,给我滚出来。”
一个懒散的声音从他们身后响起,“呦,划伤了,怎么办,灭了灯你还是个男人,我无法娶你做小妾,这可如何是好。”
人群散开,是个身着宝蓝色衣袍的少年,额间绑了一个黑色发带,将碎发全部隐藏起来,微红的脸庞,想是刚练习完什么,还微喘粗气。
秦旭然手指那少年,厉声喊道,“严清流,又是你,只知道背后偷袭,有本事这次考核我俩光明正大的擂台一挑一。”
林晚听到名字又仔细打量了少年,原来是自己的表弟,和严清河确实长得很像,只是看起来这脾性却是大不一般。
严清流伸了伸胳膊,懒懒的看向秦旭然,“我不屑与和女子一争高下的人笔试,会凭空降低了我的身份。”
秦旭然往日里在学堂里和严清流也是井水不犯河水,除去严清流偶尔会讽刺他几句,碍于严太傅的关系他都忍了,今日所有的积怨都爆发了,秦旭然把那个弹弓又抢了回来,从怀里随便摸了个硬邦邦的东西,就射了过去。
严清流一个翻身就躲了过去,秦旭然接连射过去,一直到怀里无可用之物才作罢。严清流接连几个空翻,如行云流水动作利落,惹得林晚和陆籽言不断拍手较好。
秦旭然对着陆籽言怒喊道,“陆籽言,连你哥在朝堂上都不敢惹我父亲,你敢帮这个野丫头。”
陆籽言轻蔑的说道,“给几分颜色就要开染坊吗,小心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秦旭然旁边的人拉了拉秦旭然,小声道,“陆相还是别惹了,没有好下场的。”
秦旭然火气上头,不管不顾的说道,“我就说了,他能那我怎么办?他还不是靠我父亲办事。”
“我靠你父亲办什么事?”如千年寒冰般低沉的嗓音震慑到了众人,“今晚你父亲邀我过府的酒席上,我可要好好问问他。”
秦旭然饶是嘴硬,此刻见到陆谨言出现在他面前,也是吓掉了半个魂。当年靖武之变陆谨言杀了多少人,他虽不知道确切数字,但每每父亲说起脸上都有惧色,这让他也对陆谨言埋下了恐惧之心。刚才不过是借着陆谨言不会过来的胆子胡言乱语,如今陆谨言真的来了,自然是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陆大哥,他刚才可是奚落你,你得给他点厉害看看。”严清流在旁边煽风点火道。
“不,我没有,你别污蔑我。”秦旭然矢口否认道,小心翼翼的观察着陆谨言的脸色。
陆籽言一向看不惯这种踩低攀高之人,也帮衬道,“哥,我也听到了。”
陆谨言未发一言,只是一个眼神却让秦旭然和他的朋友吓破了胆子。
“好了,清流,带着他们赶紧回去,我没记错下节课是太傅亲自代课。”陆谨言身后的严清河终是开了口打圆场。
秦旭然等人得了这句话,也不管严清流有没有答应,和陆谨言还有严清河行了礼就逃跑了。
陆谨言的手指摸了摸扳指,眼睛微眯,许久看向旁边的林晚,“今日的林大小姐为何如此好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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