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菲虽然失去了身手,警觉性还是很高的。笔砚阁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说
一开始,她可能没有感觉到风肃的气息,后来,自然是察觉了。
她承认,她卑鄙地利用了岑芮。
明明心里有点渴望那个在梦中鼓励自己的男人,却偏偏和岑芮制造出相谈甚欢的画面。
可,她能怎么办。
她已经对林逸死心了,不敢爱他了。
那么,借住岑芮,让林逸不敢放肆,是最好的办法。
“小菲,去我那里,咱们一起吃晚饭,好吗?”
花菲点点头,“嗯。”
岑芮眼里闪烁的光亮更夺目了。
他小心翼翼地扶着花菲,让她坐到轮椅上。
花菲低垂着眼睛,心中自嘲,话到了嘴边,还是没有问出口。
可,越是憋着,越是担心那个人到底出什么事,为何需要轮椅。
罢了,不问了。
这样躲在暗处的风肃,便会将她的一切反映给那人,让他知道,她真的不在乎他了,别在纠缠她了。
在岑芮的住处,花菲吃了点岑芮特意让厨房煮得软糯稀烂的流质食物。
她还想再吃一些,岑芮不让。
“你的胃好几天没进食,很娇弱,慢慢来,k建议,这几天,少食多餐。”
花菲便依言放下筷子。
“下过雨后,这里的空气蛮清新的,我推你出去走走。”
“好。”
岑芮笑了笑,“等我下。”
“嗯。”
花菲听着岑芮拉开椅子,走出了餐厅,双手交握,不自觉地握紧。
岑芮离开后,好像把餐厅里的温度也带走了。
不,是她自己的原因。
她好像还是不太敢一个人独处,害怕冷不丁冒出来一个人将她抓走。
花菲屏息凝神,听着四下的动静。
岑芮拿着长笛出来,看到花菲挺直脊背,如临大敌的紧张样子,愣了愣,意识到什么,形状漂亮的眼睛变得幽深,淡粉薄唇也倏然抿紧。
必须让花菲的身体尽快恢复,重见光明。
否则,即便花菲从噩梦中醒来,在手无缚鸡之力的情况下,她将始终没有安全感。
人一旦没有安全感,吃不好睡不好,就会像失去阳光和水分的鲜花,很快就会枯萎。
“小菲,我们去花园里,走一走。”
“好。”
花菲悄然松了口气。
岑芮的脸上浮现心疼的表情。
林逸的离开,直接将林家的大小事务都压到了花是和风肃身上,尤其是花是,向来责任心重,今天几乎是忙到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
好不容易能喘口气,心中惦记了妹妹,向佣人打听过后,便急急地赶了过来。
然而,毕竟是上任家主林清住的院子,花是再着急,也不敢贸然闯入。
他只能先让佣人进去通报。
然而,这并不会妨碍花是听到从院子里飘出来的悠扬笛音。
花是皱了皱眉头,继而,讥笑地勾了勾唇。
这位二少爷不愧是混迹风月场合的人物。
然而,小菲未必会吃这一套!
花是迟迟没有见到那位进去通报的佣人,心下了然,必定是这位二少爷提前通过气了。
他站在那里,聆听许久,无奈地叹了口气,还是离开了。
不是他不想亲眼看看花菲的状况,而是林逸不在,他和风肃今晚还要开会讨论,重新部署雨林的防御系统,再次巡查,以防有纰漏。
花菲倚着放在背后的柔软沙包,坐在庭院里,听着身旁的男人,吹出清澈的笛音。
她不禁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了月光下的海水,丛林里跳跃的小鹿,清溪里漂亮的鹅卵石,凉风绕心头,胸腔里盈满了清新的草木香,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她不懂音乐,却觉得岑芮的笛音有种魔力,一种净化世间尘埃的魔力,让人的心,沉浸其中,变得澄澈纯净。
可是,为什么听着如此悠扬干净的笛音,她的脑海里,再次浮现了梦中的情景。
那个坐在清晨的草坪上的秋千上,捧着一本《红楼梦》安静阅读的少年。
那时的林逸,翩翩白衫少年,真的很温润干净。
若是当时的她没有受到诱惑,没有走上前去,主动和林逸说话……
花菲够了。
人生没有如果。
你这样自怨自艾的样子,也太难看了。
既然两次都没有死掉,你就给我振作一点!
一曲完毕,岑芮有些紧张地舔了舔唇,在花菲对面的藤椅上坐下。
“岑芮,你还有什么不会的吗?”花菲打趣岑芮,清丽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真是的!”
岑芮扯了扯唇,俊美漂亮的脸庞再次浮现讥诮的表情。
即便林家放弃了他,他的母亲可不会放弃他。
无论母子俩的处境多么艰难,他的母亲都没有落下对儿子的全方面教育。
这样的坚持,何尝不是心里怀着卑微的期待。
希望某一天,他们母子俩能够踏进林家的门,不被人看轻了。
“我会的东西,多了去。来日方长,我等你慢慢地现。”
花菲的心里一紧。
岑芮是在暗示她什么吗?
“时候不早,我送你回去。”
“嗯。”
花菲应着,扶着岑芮搭在她肩膀上的手,想了想,小声道,“我不想坐轮椅。”
岑芮眼里波光流转,声音染上笑意,“行,我扶你回去,走动走动,有利于身体恢复。”
花菲沉默了。
岑芮倒也不心急。
花菲是个心性坚强的人。
既然,她之前便决定接受治疗,现在的话,等她想好了,她会主动提出来的。
花菲刚醒,他不想给她太大的压力。
要不是怕她没有安全感,她就保持这个样子,他倒无所谓。
他是她的眼睛,他是她的双腿!
两人沿着寂静的小路,缓慢地走着。
花菲听到隐约的钢琴声,不知怎么地,就想起来当年林心晚上也会练琴。
“岑芮,我想念之和子唯了。”
岑芮的表情微微凝住。
“念之和子唯在心岛上,有心心照顾着,你可以放心的。”
“我很放心,但,这和我想他们并不矛盾。”
岑芮叹了口气,“今晚有些晚了。明天好吗?我想办法联系心心,让你和念之,子唯通上话。”
“好!”
花菲用力地点了下头,抓着岑芮的手臂,也用了点力气。
那点力道对岑芮来说,就像小猫挠痒痒,却让他笑了。
他该死地享受花菲不经意展露的对自己的依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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