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错脱掉外套和鞋子,上了床后,老神在在地坐着。一笔阁 www.yibige.com
季小清屏住呼吸,感觉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之后,床往下沉了沉,之后,房间恢复了可怕的静默。
这样的安静,让季小清心里非常害怕,也不想去思考花错说的那些话。
然而,没有手机,没有手表,这样的静默,让脑袋里乱糟糟的季小清,越心浮气躁。
她不知道过了多久,听到肚子出咕咕咕的声响。
季小清愣住了,下意识摸向自己的肚子。
虽然刚刚吐得很多,但她并不饿,也不是她的肚子在响。
那就是……
此刻的花错,比女孩子还要出色漂亮的脸蛋,熏红一片!
饿肚子的滋味,多少年,他没有体验到了!
最过分的是,季小清这个气人的小妞儿,她肯定听到了!
换作平时,早笑着四脚朝天,学乌龟翻壳儿!
花错默默地吸气——
咕咕咕,咕咕咕!
“!”越收腹,叫得越响亮。
花错挫败地抹了把脸,无奈地叫人送吃的过来,听着那头的佣人问他想吃什么,花错瞥着床上的小山包,磨着后牙槽,“粽、子!”
季小清也愣住了。
这大晚上的,花错抽什么疯,居然要吃粽子?
拜托,就算他想吃,厨房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个季节,去哪里给他找粽叶!
季小清无语地撇撇嘴。
或许当年这男人死赖着她不放,便是因为他以前交往的那些对象,都受不了他的白痴、幼稚、奇葩!
可是……
就算她脾气好,性格温柔,善于包容这个个性糟糕头顶的巨婴男,她也实在没办法说服自己继续和花错在一起。
花错再不好,也应该找一个和他旗鼓相当的妻子。
花错恶狠狠地瞪着他的小山包,越来越窝火,粗声怒吼,“粽子!粽子!我就要吃粽子!做不出来?那就收拾包袱,给我滚蛋!”
老婆,他治不了。
厨师,他也治不了,他这个让人闻风丧胆的花门门主,还有何颜面?
花错啪地扔掉手机,双手抱臂,冷漠地瞪着小山包,冷漠地等着厨房将粽子送过来。
安静的房间里,只有咕咕咕,咕咕咕,类似鸡叫的声音。
季小清趴得有些累了,便换了姿势,蜷缩成一圈,就像煮熟的虾仁。
花错叹了口气,抽出被被子压在下面的花瓶,重新支好。
只要季小清不再寻死觅活,他允许她暂时地不理他。
就是……
花错舔了舔唇,撅起菲薄润泽的漂亮唇瓣。
没有人跟他拌嘴,真是——人生寂寞如雪啊!
当热气腾腾的粽子,被佣人小心翼翼地送了过来。
花错看着粉色的方向盘里,一个个胖嘟嘟的小山包,顿时觉得人生充满了希望。
连厨师都能在没有粽子叶的情况下,用抹茶粉代替,为他造出粽子。
他相信,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
啊呸!
他相信,只要功夫深,让他的小清再怀个闺女,她的病就能不治而愈。
花错拿起筷子,夹了一个不
知里面是什么馅料的粽子,咬了一口。
佣人不着痕迹地往后缩,紧张到脸色白,鼻尖甚至沁出细密的冷汗。
在花门生活,每天都处于水深火热之中,门主一生气,后果严重的,甚至得吃枪子呢!
上次,门主夫人出事,花云等几位大人,不仅吃了枪子,还被门主动用了最严酷的刑罚,每位大人都被折腾得去掉半条命!
像她这种小虾米,挨上门主一脚,估计立马就得去西天报到了吧!
啪嗒。
筷子和盘子相碰出的清脆声响,吓得佣人身躯一震,瑟瑟抖,脸色白到吓人,“门主,对对对不起!今晚实实太晚了,找不到粽粽粽叶,明明明天一定让您吃上最好吃的粽子!请请请门主饶命!”
扑通——
佣人跪在地上,以脑袋不停地磕着地板。
“行了!”花错不耐烦地吆喝,“通知厨房,从明天起,我只吃青色的食物!”
佣人松了口气,吞咽唾沫,小声地问,“门主,您说的青色是指黑色,蓝色,还是绿色?”
“你、说、呢!”
佣人的眼里汪着两包泪,“对对对不起,门主,我,我不知道。”她要是知道,还会问吗?她又不傻!
花错磨着后牙槽,“你叫什么名字?”
“小小小柔!”
“照我的话,告诉厨房!至于你,小柔是吧?从明天起,不要在我面前出现!否则,你给我等着变成肉糜!滚出去!”
小柔听到花错这么说,简直如蒙大赦,感激涕零地手脚并用,爬了出去。
花错撇撇嘴,“真没出息!”
拿起筷子,又夹了一颗假的粽子塞进嘴里,鼓着半边腮帮,斜眼盯着床上蜷缩的大虾仁,落寞地叹了口气。
季小清也心累地叹了口气。
这就是她喜欢的男人,最大的特质便是——暴躁,孩子气。
“清清,我的小宝贝,我的小怪怪,来,让哥哥喂你吃粽子!抹茶口味的,级好吃的哦!”
季小清的耳朵动了动。
女佣刚刚的意思,分明是说,今晚没有材料做粽子啊?
那,花错现在吃的粽子是什么?
罢了,关她什么事!
她现在只关心一件事,如何离开这里,让她自生自灭,将自由还给尚且干净的灵魂。
花错将盘子放到床头柜上,人坐在床边,往下拉开被子,“小亲亲,来,尝一口嘛,抹茶粽子,级好吃的哦!哥哥记得,你很喜欢吃抹茶蛋糕哦!”
她不记得自己很喜欢吃抹茶蛋糕,谢谢。
“走开!”
季小清低吼,“走开!否则,否则……我就咬舌自尽!”
花错脸上的笑意消失,神色阴鸷地将季小清拽出来,搂进怀里,大掌捏住她的唇角。
季小清的嘴巴立马变成了喇叭花。
“晃开我!晃开我!”
牙齿被男人捏住,好疼,季小清话都说不清楚了。
“季小清,你敢咬舌自尽,我就去杀光你家所有亲戚,片甲不留!”花错的眼里涌动着杀意,冷笑连连,“你应该清楚,没有我不敢做,更没有我办不到的事!”
“泥干!泥干!”
“不好意思,我敢得很!”花错冷冷地收回手,将季小清摔到床上,“季小清,威胁我,对你没有任何好处!我这人最讨厌被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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