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承认,阿黛拉,你的经历我无法感同(身shēn)受……你在寻找让你归于平凡的仪式感,是吗?”
“是这样……”
“你听说过第七代圣子的故事吗?”
“没。一笔阁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说”
“他作为圣子在重重试炼中变成人形兵器,异常强大,长大后又成为屠龙的英雄。但有一天,他(爱ài)上了一个普通的姑娘,为了她他不惜打破戒律,与她归隐田园,过上平凡的(日ri)子……”
“然后?先生,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我觉得你和他很像……”
……
回到宿舍的阿黛拉,辗转反侧,反复思索着马歇尔院长的话。
“睡了吗?”阿黛拉翻过(身shēn)去,轻轻地唤着伊莎贝拉。
“没。”
“你知道七代圣子吗?”
“知道。”
“和我说说。”
“那是个古老的悲剧……”
那个晚上,阿黛拉一直到深夜才入眠。
第二天清早嘈杂的人声、马蹄声和盔甲碰撞的声音将阿黛拉吵醒,伊莎也一脸困惑的醒来,爬向窗台。
“楼下怎么了?”
“天呐,是公爵的骑士团,他们把宿舍围住了。”
“什么?”
“咚咚咚。”一阵礼貌地敲门声,夹杂着楼下几个男生的吵闹声。
“阿黛拉,你在吗?”居然是莫兰的声音。
阿黛拉来不及穿好衣服,一(身shēn)睡袍就跑去开门。
“莫兰?发生什么了,这么大阵仗?”阿黛拉有些不安,已经很明显,他们是冲自己来的。
“你得和我们去一趟王都,你被传召了,是国王的命令。”莫兰的语气很无奈,脸上写满了担忧。阿黛拉的不知所措加重了她的不安,可军令如山,不敢过问,更难以违抗。
“有说什么原因吗?”
“没有,公爵深夜下的令,只说要送你去王都受审。”
“这……我,我得收拾一下。”阿黛拉失了神,僵硬地转(身shēn)回房间,不安和困惑让她一时难以平静。
二十分钟后,在伊莎低落的目光中,阿黛拉跟着骑士团渐行渐远。
作为国王受过勋的英雄,又是龙心杯的优胜者,阿黛拉一路上被体面的照顾且保护着,也许是得益于莫兰和乔的特殊关照,可阿黛拉一路上提心吊胆,已经顾不上了。
四月十(日ri)这天中午,阿黛拉来到了熟悉的白色之城,只是圣洁不再,城墙的轮廓勾勒出令人不安的诡影。阿黛拉被护送到德卡利斯**庭之后,不由分说,立刻变成了一个落魄的囚犯。在几十个全服武装的骑士的包围下,一些红衣执法者接管了她,强硬却又谨慎地给她换上粗麻制成的囚服,以及,迪欧维勒钢制成的镣铐。
“她看上去不像啊?”
“还是小心点吧。”
阿黛拉忍着来自灵魂与**灼烧般的疼痛,故作无事发生,质问给她戴上镣铐的年轻男子:
“我是国王授勋的王国英雄,为什么抓我?”
“有人揭发你,说她亲眼看见你和那些怪物一样,茹毛饮血,力大无穷。”
“什么?!”
说完,那些红衣者陆续离去,骑士们合力将厚重的铁门关上,他们没有听到,阿黛拉心里悬着的什么东西掉了下来,摔碎了。
“对你的公审在两小时之后,小姐。”一个好心的骑士临走时提醒了一句。
确认所有人都离开,阿黛拉瘫倒在墙边,痛苦地扭动着(身shēn)躯,钻心的疼痛和深深的震惊让她难以忍受,她恨不得不顾一切地撕碎镣铐,可手稍一触碰,就几乎要被灼伤。
是谁?难道晚宴最后一个离开现场的人不是我?难道那些柜子和桌子藏了什么人?**,疼死了。
(身shēn)体逐渐对疼痛产生麻木感,这才让阿黛拉终于有机会思考。
怎么办?怎么办?他们要是发现了我的异样,带着这个镣铐,我可能会死!
“也许,唔,是时候结束这妥协却没有回报的(日ri)子了——”姐姐发出颤抖的声音,迪欧维勒钢不断冲击着她作为恶魔面对生命威胁时的本能,这种本能使她内心被杀戮与破坏的**动摇着。
“……”
阿黛拉曾无数次想象这样的场景,只是没想到它会来的如此突然。有人看到了自己恶魔化的样子,自己又如何抵赖?说他/她出现了幻觉?不,骑士团长一定会质疑,本来晚宴事件的收尾就存在诸多疑点,更何况他知道,有几个乐手的尸体是支离破碎的。
假设最坏的(情qing)况,阿黛拉被发现不是人类……这里是王国最大的法庭,届时不仅骑士团会在场,教会的人也很可能介入,而且阿黛拉还带着特制的枷锁,她连一半的力量都无法发挥来。面对**恶魔的教会武装和武力上乘的骑士团骑士,阿黛拉胜算太低。
阿黛拉越想越绝望,这一次,她凶多吉少。
“咚咚咚!”
突然,她听到地底传来一阵(骚sāo)动,正准备俯(身shēn)倾听,墙角铺在地上的砖块竟然松动了,然后陷下去一个大坑。一个灰头土脸蓄着胡子的瘦削男人冒出了头,冲着愣住的阿黛拉小声喊道:
“快下来!”
“你是谁?”
“能救你的人,别管那么多了,快跟我来!”
尽管怀疑对方的(身shēn)份,阿黛拉顾不上那么多了。她忍着痛跳了下去,才发现,这底下竟然是一条古老的地道,而且,有七八个人在下面举着火把等着她。
“人救下来了,就是她,你们带她走,我来善后。”
“她?这个小姑娘?”一个长相丑恶的光头男人举着火凑近,用猥琐的眼神打量着阿黛拉,阿黛拉正好也看清了这群人的长相,他们不像是善人。
“快走吧,马上上面人发现了。”
说完,他转过(身shēn)对着地上一堆碎石,挥起魔杖,那些砖石和泥土竟飞扬起来,逐渐汇聚在一起。
这时,两个男人粗暴的抓住阿黛拉的胳膊,飞也似的向地道深处赶去。
随着逐渐深入,阿黛拉才发现,德卡利斯的地下,竟然有如此庞大且复杂的通道。这是一片由地下墓(穴xué)和下水道组成的网络,加上一些可能是后来挖掘的地道,说不定能通到王宫。阿黛拉惊叹之余,不(禁激n)怀疑起这些人的(身shēn)份。
“熟悉臭水沟的——”
“只有老鼠和虫豸。”阿黛拉和姐姐想到了一起,这些人无疑是帮派的人,能够在这地下来去自如,在整个德卡利斯,也只有笑面的势力能够做到。
“砰!”
正在小跑的一群人应声回头,发现一个同伴被狠狠地砸在墙上,另一个也倒在水沟里,痛苦不堪,而阿黛拉早已消失在地下墓(穴xué)的黑暗之中。
“神呐,老鹰说的没错,她真的不是人。”
为首的一个人感叹了一声,他并不慌张,命人把两个重伤的部下扛起来,然后晃悠悠地离去了。
阿黛拉刚逃出这些人的视线,立即,另一个问题出现在眼前,她迷路了。
这里是黑暗的地下墓(穴xué),连着地下水渠和排污水道,潮湿又(阴yin)冷。阿黛拉附着斑驳的墙壁,忍着痛,用魔法点起一点星光,摸索着寻找新鲜空气的味道。
闻到了,这边!
阿黛拉欣喜若狂,她穿着囚服,一路狂奔,终于,她看到了光亮,可当她穿过石门的缝隙,摆在她眼前的,却是一个灯火辉煌的地下大厅,一个熟悉的(身shēn)影站在阶梯之上,玩味地俯视着她。
“好久不见,‘盖洛先生’,还是说,干红小姐?”
不知为何,在一瞬间,阿黛拉没有多么惊讶,她竟然有一丝古老的猜忌变成现实的真实感。可是,随即如巨浪般袭来的,是种种恐怖的遐想。
来不及反应,厚重的石门紧紧合上,一群全副武装的人冲了进来,将阿黛拉团团围住,他们似乎携带了什么奇怪的药水,浑(身shēn)散发着特殊且危险的气味。
“究竟是什么时候?”阿黛拉转过(身shēn)来,质问笑面。
“你还问,就从一开始。你的演技着实拙劣,想起来就令人捧腹,北方口音的菲国人,哈哈哈哈哈。”笑面笑个不停,他的手下也跟着大笑起来。
“所以你们从那时起就跟踪我……调查我的(身shēn)份……不,这怎么可能?我不可能感觉不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也不过如此。小姑娘,别小看了我们这些老家伙。”
“你们了解到了什么程度?”
“嗯……知道你不是人,干红小姐。”
“……”阿黛拉的太阳(穴xué)已经被汗打湿。
“知道了这个,你难道不害怕吗?”强压住不安与震惊,她努力维持着一点气势。
抛开脑海中一环(套tào)一环的疑点不谈,阿黛拉必须先逃离出去。她环视四周,发现这里除了十几个全副武装的杂兵,似乎没什么难对付的,即使自己被迪欧维勒钢制成的镣铐束缚,也能轻易打倒这些普通人类。她握紧双拳,手指在掌心蠕动,发出咔咔的响声。周围的杂兵咽着口水,露出惊恐的神(情qing),但只是略微后退,没有逃跑。
“当然害怕,所以稍微留了一手。你可以试试,干红小姐。”笑面并不慌张,反而将双臂抱在(胸xiong)前,一脸轻松。
“砰!”
剧烈的爆炸声从阿黛拉手心迸发出来,带着耀眼的光,几乎撼动了整个地下墓(穴xué),四周皆人仰马翻,卧倒在地。阿黛拉趁机往笑面方向飞奔,她如同一支箭,快到难以捕捉(身shēn)形。
突然,不知从什么地方伸出的锁链,以阿黛拉都反应不及的速度钩住了她的脚踝,使她迎面扑在地上,脸上砸出了血,霎时间,无数锁链飞来,捆住阿黛拉的四肢和躯干,将阿黛拉吊到半空中。这些锁链不像是迪欧维勒钢,却和迪欧维勒钢一样,带着刺痛与灼烧感,坚硬且散发着虚幻的白光。
当阿黛拉百思不得其解时,一个披着红色斗篷的老者从(阴yin)影中走出来,他高举着一根散发着神圣光芒的法杖。这正是他的魔法,一种神圣术。只是,这来自教廷的秘术,怎么会被笑面的部下掌握,而且如此强大有力。这个红斗篷的老者究竟是谁?阿黛拉脑海中的问号快塞不下了。
地上被震晕的人们逐渐爬起来,他们团团围住阿黛拉,朝她(身shēn)上泼一种药水。那药水一泼到阿黛拉(身shēn)上,犹如吸去了阿黛拉的生命力,她变得绵软无力,无比虚弱。原本不停挣扎的(身shēn)躯只剩下了说话和呼吸的力气,眼皮都有些抬不住。
“哈哈哈哈哈哈,干红小姐,你着实吓我一大跳,可是,最终你还是差了一点。”笑面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shēn)上的灰尘。
“你到底想要什么?把我从法庭救走,又把我制住,你是想要宝藏吗?我可以给你!”阿黛拉近乎绝望,她从未落得如此田地,浑(身shēn)上下竟然一丝力气都没有,俨然一只待宰的羔羊,只能出卖(身shēn)上的毛来求取(性xing)命。
笑面慢慢走近,粗糙的手一把捏起阿黛拉的下巴,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
“好啊,把你神代的宝藏交出来,我也不枉费那么大功夫。”
“好……不,然后呢?你想怎样?杀了我吗?”
“哈哈哈哈哈,我怎么舍得?你这么特别,还有不少用处。”笑面一脸(淫yin)笑,手像一条温(热rè)的毒蛇,顺着阿黛拉的下巴和脖子向下摸去。
阿黛拉气得(热rè)血上涌,不知哪里挤出来的最后一点力气,狠狠地咬了口笑面的小臂,几乎要咬下来一块(肉rou)。
“啪!”
气急败坏的笑面狠狠地打了阿黛拉一巴掌,然后捂住手臂痛苦不堪地连连后退。红斗篷的老者见状再次发力,锁链锁得更紧了。阿黛拉也痛苦地叫出了声。
“够了!你们怎么敢这么对待我的贵宾?!”
一声沙哑的厉喝从不远处的楼梯传来,一个带着棕色兜帽,脸上缠着绷带的人佝偻着(身shēn)子独自从楼梯上缓缓走下,在阿黛拉惶恐不安的眼神中,径直走向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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