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平稳降落在印度卡提鲁瓦南萨普拉姆国际机场?,穿过长长的通道,走出落地玻璃门,就能看到卡利卡特晴好湛蓝的天空。一笔阁 www.yibige.com
三号出口的自动门缓缓打开,我、许金珠、老鬼三人带着墨镜,披着风衣,拉着行李箱并排走出机场,一副侦探与冒险家集体上身的做派。
我们站在人行道上,原本已经预订了接机的汽车,也不知道是堵车还是怎么的,直到我们那了行李后,司机还没来。
许金珠撅起嘴,深深吸了一口气,兴奋道:“来,快感受一下来自印度洋的海风。诶?怎么觉得突然这么热……”
“因为这里是热带季风性气候,再加上你这一身肥膘,还罩着风衣……”老鬼悠悠道。
“哦对,谁想出来要穿风衣的,真是的。”
我头上挂着三道黑线,并不想理他。
说着许金珠就开始脱风衣,不过那风衣在他身上显小,脱起来就不那么顺利了。
许金珠在一旁咋咋呼呼地脱衣服,路过的年轻姑娘看着他捂嘴就笑。我和老鬼下意识往边上挪了几步,假装不认识他。
卡利卡特位于印度西南海岸卡利卡特县,西临阿拉伯海。在中国各类古籍中,这个地方被称为“古里”,是印度南部喀拉拉邦第三大城市。
相传中国明代的郑和与葡萄牙的瓦斯科·达·伽马两位东西方航海家,都曾登陆这里,并都在此处去世。这段传闻无疑给“古里”蒙上一层大航海时代的传奇色彩。
五百多年过去了,当地依然在使用“中国陶罐”和“中国锅”,郑和的文化输出其实做的还不错。
我们住的地方是一个叫卡利卡特海湾的酒店,豪华舒适,距离海岸线很近,闹中取静,这也是拜爷爷给的黑卡所赐,如果是在几个月前,我怎么可能请他们住这么好的酒店。
由于接机师傅的迟到,我们直接去了距离酒店不远的科特市集市集吃晚餐。
这里到处都是被棕榈叶覆盖着屋顶的小房子,而这些小房子有些是酒吧,有些是餐馆,有些则是手工艺专卖店或是水果店,一个字——杂。
市集里头到处都是身穿沙丽,眉点红心的印度妇女,还有长得各式各样,咖啡色皮肤,蓄着胡子的印度壮汉。
总之,这里要不是有这么多印度人走来走去,海滩椰林的景象很难不让我以为自己来到了东南亚。
逛了一圈后,我们在市集找到了接机师傅强烈推荐的一家餐厅,点的是正宗印度咖喱姜饭,还有酥油米拼肉咖喱。
许金珠生生吃了三大盆,我和老鬼只能默默扶额摇头。
“话说我们接下来的行动计划是什么?一鸣,你师父吉泼大师来了吗?”许金珠抓起一块烙饼,把盘子里最后剩下的咖喱抹的一干二净,然后塞进嘴巴里。
“大师在新德里。”我捧起椰子,用吸管嘬着椰汁。
“啊?新德里?那岂不是离这儿十万八千里,我们干嘛不直接去新德里找他?”
“拜托,这儿才是传说中郑和去世的地方,无论怎么想,新德里不可能有郑和的足迹。”
“那也说不定,人家郑和可是厂公的人,太监跑得快,不会扯着蛋,说不定还真去过。”
“滚!”
“得得得,我吃我的。”
我实在不想跟这家伙扯皮,看着许金珠悠然自得的模样,我极度怀疑他和爷爷自告奋勇来印度,很大程度上是为了出来吃印度大餐的。
老鬼挑了挑眉,他很少参与我和许金珠的扯皮行列,见金珠不再说话,老鬼问道:“吉泼大师联系到了吗?”
我点点头,道:“来之前就联系了,正好那段时间他有个法会,说抽空会帮我查一查,大概明天就会有结果。”
吃饱喝足之后,我们仨在一片辉宏壮丽的玫红色晚霞的映衬下,步行回酒店。看着如同画家用油彩涂抹出来的天空,身旁是拖着行李箱的老鬼和许金珠,我心想如果文川也在,那该多好。
抵达酒店,我们在前台费劲地一通交流之后,终于拿到了一间套房的房卡。
许金珠拿着房卡,看着上面的门牌号,喃喃道:“这看着怎么是一间尾房啊?”
“你个洋盘,很多套房都是设在尽头的。”我说着,拉着箱子准备走。
“不不不,这特么多不吉利。”
“你都能用斧子生砍钱飞英,就一间尾房把你怕成这样?”
“这不是怕,是不吉利,你懂吗?”说着许金珠转身对着前台的印度姑娘又是一顿鸡同鸭讲:“thisroom,不嗨皮,youknow?change,change!ok?”
印度姑娘面带微笑,听完许金珠的话,然后回应他的是一个标准的印度式摇头。
许金珠叹了口气,回头道:“这妹子是不是傻?”
老鬼这时候开口道:“走吧,房源紧张,就这一间了。”
“啊?那你刚才不早说!”
在许金珠抱怨的间隙,我们已经拉起箱子往电梯间走去。
抵达9楼,穿过一条看似没有尽头的走廊,我们终于抵达房间门口。
我正要拿起房卡,许金珠按住我的手,径自抬起手在门上先敲了两下,再把头凑过去,用耳朵贴着房门。
“你又在装神弄鬼些什么?”
“嘘!”
半分钟后,许金珠重新直起身子,道:“开吧。”
我们刷了房卡进去,房间整洁无异味,并没有看到丝毫异样。
许金珠说这都是出门在外,无可奈何住尾房时候的规矩。要先敲门,让里面的东西走干净。据他说以前广东有对情侣,住尾房前没敲门,直接刷卡进房间,但是房门却始终开不了,强行打开,最后晚上睡觉的时候觉得床垫下面有人在摸他们的背,断断续续摸了一晚上,这就是闹鬼了。
我问他说到底经历了什么,以前也不见他这么怕脏东西。
许金珠道:“你忘了你还见过阴司这茬吗?”
被他这么一说,脑子里阴司的那张恐怖面孔瞬间出现,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道:“没鬼都给你弄出个鬼来!这儿又不是泰国!”
“哼,我是为你好,不是泰国又怎样,哪哪儿都有鬼来电的!”
“叮铃铃!”
手机好死不死在这个时候响起来,上一秒还沉浸在神神叨叨的情绪里,下一秒我们三个人都被这手机铃声给吓了一跳。
“喂?”我接起电话。
“一鸣啊,我是师父,你们已经到了吗?”吉泼大师在电话另一头发来慰问。
“哦哦,是师父啊,中午到的,您身体还好吧?”
“都好都好。你让我帮你查的事,我已经有眉目了。”
“有劳师父,您请说。”我把电话放在茶几上,打开免提,老鬼和金珠也都围坐一旁。
“一鸣,我就长话短说了,一会还要诵经开光。这个郑和在五百多年前,曾经七度抵达卡利卡特,而且是在此居住过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说过,五百多年前,郑和作为钦差,带着皇帝的诰命前来赐封一事。”
“好像有听说过。”
“嗯,当年你们大明皇帝派郑和带来了诏封古里王的敕和诰命银印,郑和还在古里立石碑亭纪念:其国去中国十万馀里,民物咸若,熙嗥同风,刻石于兹,永示万世。”
老鬼听完开口道:“大师您好,我是铭安,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块石碑始建于1407年,可后来除了一个传教士留下记载说见过此碑后,就再无记载。如今卡利卡特只剩下晚了郑和一甲子的葡萄牙航海家——达·伽马1498年在卡利卡特登陆的纪念碑,而郑和所立的石碑已然消失。”
我和金珠挑了挑眉,相互对视一眼,我用眼神对金珠说:老鬼这家伙怎么什么都知道?
金珠用歪了歪脖子,用眼神回答道:人家读得比你多。
老鬼没有理会我们挤眉弄眼,继续听着吉泼大师道:“没错,凭空消失的石碑,必然没有这么简单对吗?你们大师我,在印度还是有点……用你们谷城的话怎么说来着?对对,有点花头精的。”
“额……师父,您查到什么了?”
“咳咳,当然是找到了那块石碑。上面的文字与记载上一字不差。”
“真的吗!然后呢?”
“说是一块碑,其实就是一根小柱子,柱子底部的横截面上,有东西。这截面原本是插进地里的,所以一般不会有人在意。那截面上刻有一幅画,另外还有两个中国字‘水程’。”
听到“水程”二字,我们三个立刻坐直身板,一切似乎开始有眉目了。
吉泼大师继续道:“如果只是那一幅看不懂的画,我可能还想不明白,不过看到那两个中国字,我便觉得和一鸣你说的那本《郑和出使水程》有着莫大的关系。为师能做的只有这些了,石碑截面上的内容我已经差人拓下来,一会发给你。但愿你们一切顺利,带我向老何问好。”
收到师父的邮件后,我们能看到黑色的拓片上的白色斑驳文字——“水程”,文字下方则是大小不一的点,没有规则的排列着。
许金珠瞪大眼睛看着那几个点,道:“吉泼大师,管这几个点,叫画?”
“一鸣,联系你爷爷,把这幅拓片发给他,问问他的意见。”
几经波折之后,爷爷在何叔的帮助下,终于学会了视频通话,一通寒暄和简单复述刚才与吉泼大师的对话过后,爷爷点开了我发过去的那张拓片图。
爷爷带上老花镜,眯着眼仔细查看,他的眉间的川字片刻之后开始缓缓舒展开来,抬起头道:“这五个点出自《星位图》,里面有一种叫做‘移星术’的定位法,这东西,是个坐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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