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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城,天下帝都,人口繁盛居天下第一。
临近春节,各地商贩纷纷在路边摆摊设点兜售货物,街上百姓也都摩肩接踵,繁盛非常。
燕归楼,乃是西城下市中鼎鼎有名的酒楼。
楼有三层,站在三层楼顶可以俯瞰整个西下市长街。
临近太阳落山,街上行人渐渐稀少,不少商贩也都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燕归楼三楼一位少爷,一身锦绣深绿色华服,披着一件貂裘,面容白皙。
他斜坐在凭栏处看着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
身旁一袭青衫剑客抱剑环胸而立。
一个鼠须矮小男子,一身奴仆打扮屁颠颠的上楼,露出一个笑脸来到自己主子身边说道:“少爷,快看。”
那鼠须男子指着楼下,一位粉衣女子约莫十六岁的年纪,身段玲珑,肤白貌美。
华服少爷站起身来不顾貂裘掉落在地上,连忙问道:“这是谁家的小娘子?”
鼠须男子答道:“这还不知,看行头应当是个女婢。”
说话间女子驻足在一处胭脂水粉摊前,她神情雀跃捧起一盒盒水粉在鼻尖闻了闻,区分着香气和品质。
“去给我围起来!”华服少爷露出笑容,冷冷吩咐道。
鼠须奴仆立马吆五喝六下了楼去。
六个魁梧仆役推开人群来到女子面前,有意将她围住。
此时街上行人已不多,见着凶神恶煞的仆役纷纷避开,生怕招惹了麻烦。
这些仆役胸口绣着一个黑字“阳”
胭脂摊的老板见状早已躲了起来。
女子察觉不对,背靠胭脂摊,她面容冷峻却难掩一丝慌张。
鼠须男子走了进来,脸上笑容丑陋,他神色轻佻道:“小娘子,我家少爷有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身旁魁梧仆役发出会意笑声,便要想女子抓来。
女子蹙眉,她知道街上有欺男霸女的勾当,只是没想到竟然会找到自己头上。
女子拨开伸过来的几双大手,她纤细腰肢上一条束带解开,抽出一条长鞭。
女子娇喝道:“哪里来的走狗还不走开!”
女子自然认得这些仆役胸口的字,知道是阳府的人。
这阳府小少爷欺男霸女,仗着自己的父亲是司隶校尉,便在西城为非作歹。
可女子倒是不惧,她本就有武艺护身,寻常五六个大汉也近不得她身,况且她也非寻常人家婢女,即便真的打不过也大可自报家门,谅这阳小少爷也不敢造次!
女子自持身份,也不着急报上家门,她有心教训这些纨绔子弟的走狗,手中长鞭舞起把六个魁梧仆役手上抽出一道血痕。
六个魁梧仆役见这面容姣好身材玲珑的女子竟然还会武功,相互示意抽出了腰间短棍。
女子嘴里勾起动人的微笑,长鞭如灵蛇游动,打得六人抱头鼠窜。
鼠须男子见状连忙跑回燕归楼。
阳家小少爷阳烈咬牙怒道:“没用的东西!怀山,你去!”
阳烈身旁被称为怀山的青衫剑客,面无表情。他翻身跃下落在二楼,再从二楼跳下。
六个已经被打的浑身血痕的仆役见到这府上有名的门客下来,纷纷避开。
女子额头微微出汗,手中长鞭拖地冷视着模样还算不错的青衫剑客。
“姑娘细皮嫩肉还是早些束手就擒的好,若是动起手来怀山无意伤了姑娘,唯恐公子怪罪。”
女子听后怒极,她美女圆瞪斥道:“哪里来的无耻之徒,看鞭!”
说罢长鞭再起,攻向青衫剑客。
怀山右手拇指推出长剑,剑鞘落地,他脚尖轻点,身形暴涨掠向女子。
三楼上阳烈玩味笑道:“怀山!下手轻点!”
怀山口中平淡道:“少爷放心。”
剑鞭相交,鞭如蛇般缠绕而上,怀山剑身轻抖震开长鞭,一剑直取女子。
那剑快如闪电,女子来不及反应便已架在女子脖子上。
一招制敌!
阳烈拍手叫好。
六个魁梧仆役见状上前将女子擒住,趁机还不忘揩油。
女子被押到阳烈面前,俏脸通红。
阳烈像是欣赏笼中雀一般上下打量着女子。
女子咬牙便阳烈踢了一脚,怒道:“我是严家的人!识相的快点放了我,否则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阳烈笑道:“好一个火辣的女子,我喜欢!我倒要看看锁凤床上你是何姿态!”
身后几个仆役狰狞的笑了起来,青衫剑客站在阳烈身后面无表情,环剑而立。
女子眼神里闪过一丝惶恐,她叫道:“我是城东严家宠婢!我家主人是中常侍王公公的亲侄儿!”
阳烈听后却突然放声大笑了起来,他猛然捏住女子的下巴,眼神阴冷无比,“没想到竟然还是严明那个狗/东西的女人!真是太完美了!”
女子见面前这位少爷竟然与自己公子有仇,心中彻底慌张了起来。
“给我带回府上,我要好好把玩。”阳烈狰狞笑道。
女子一听顿时浑身发软,哭泣挣扎了起来,却被身后大汉捆住了手脚尽情的揩油。
阳烈主仆正要离开燕归楼时,只听楼下一阵躁动。
严明一袭红绣绸缎袍,长剑在手,身后二十多名家丁护从跟随。
严明抬头,正看见阳烈在楼上看着自己,身旁自己的宠婢桃花被绑了起来,也架在凭栏处。
他亦是纨绔子弟,素来与阳烈不和时常有摩擦打斗。
严明怒极破口大骂道:“阳烈,你个狗zaisui,看小爷今天不砍了你!”
严明身后二十多家丁冲入燕归楼,楼中食客纷纷退避。
阳烈身边六个奴仆怎能抵挡这二十人的冲击,呈溃败之势,眨眼严明提剑便上了三楼。
阳烈神情有些紧张,他急忙唤着身后青衫剑客的名字。
青衫剑客怀山上前两步,站在阳烈的身前。
他乃是阳府客卿,专门负责保护阳烈的安危,虽对阳烈的禽|兽行径不耻,但阳家势大,像他这样有些本领的剑客能够依附这样的官宦世家也算是莫大的幸运了,因此他也只能护在主子身前,甘当鹰犬。
二十多名家丁竟被怀山一人拦住,还被其打伤数人。
阳烈对怀山的武艺十分满意,他重新恢复骄横脾性。
怀山一脚将严明手中长剑踢落,严明捂着手被几名家丁护在身后。
但是对于怀山的实力,家丁们还是颇为忌惮。
阳烈放肆大笑,他伸手缓缓扯开桃花的衣服,露出白皙的肌肤和丰韵的双峰。
阳烈近乎癫狂的放肆高笑,“严明,你不是狂吗?来呀!这不是你的宠婢吗?我看你今后的脸还往哪搁!”
严明眼睛露出血丝,他咬牙切齿便道:“阳烈,你这般羞辱我,我今后定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其实对他二人来说,一个婢女的安危荣辱并不重要,但是这严家的婢女被阳烈当着严家家主严明和大众的面被如此脱衣羞辱。简直比就像是把严明扒光了示众一般。
但是怀山横在前面,严明丝毫没有能力去扳回场子,正在进退两难之际。
只听得阳烈啊的一声惨叫。
桃花死命的咬住阳烈的手臂,阳烈疼痛难忍松开了手臂。
桃花眼中泪如雨下,她幽恨的看了一眼严明,而后眼神决绝。
桃花狠狠的用头向后击打阳烈的面部,阳烈面部被打重心不稳向后退去。
桃花又狠狠用身体推向阳烈,她与阳烈均冲出了三楼,摔在地上。
怀山发觉不对,为时已晚。
众人赶到栏杆处,只见二人已摔死在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