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朵拉的偏差值 第二章 猫的考验

    ——风能吹走一张白纸，却吹不走一只蝴蝶，因为生命的力量在于不顺从。

    最近苏凉常想起这句话，这是马跃然的座右铭，被她整整齐齐用小篆写着贴在桌角，和大学志愿挤在一起，十分显眼。

    可如今位置空着，马跃然被警察带去问话三天，至今未归，同学们的态度也从疑惑、同情变为窃窃私语、暗暗议论。据说潘紫玉死的时候马跃然被当场捉住，无法抵赖。

    黄丽常常会与那些人理论。

    “快看快看，保安和他们干起来了。”突然一句挑起，班级顿时骚动起来，学生纷纷往阳台涌去，这是课间，没有老师，热血沸腾的小鹿们不会受控制。

    很快栏杆边窗台边围满了人。

    “学校管理不力，管理人员疏于管理，一名中学学生杀死另外一名学生，好好的孩子送到学校，结果学校还给家长一个停止呼吸的生命，不负责的学校。”大喇叭传出的声音十分悲痛，“还我妹妹，严惩凶手！！”

    “回去回去，都给我回去！”一声厉喝，本是沸扬的声音安静下来，“小鹿”们灰溜溜返回教室。“现在你们的主要职责是考试，对于一些不相干的事情，不需要知道，也不需要关心！”

    窗外依稀传来的叫嚷混合了愤怒与不甘。

    苏凉默默地闭上了眼睛。

    “你，跟我走一趟。”这时候手臂突然被抬起。

    “疼。”她皱眉，但依旧保持好学生模样。“好的，张老师。”

    议论从未停止，作为潘紫玉和马跃然以及那天息息相关相关的人，她必须走一趟。

    门口很热闹。

    “还我妹妹！”走到门口时候，张老师的手被潘西元抓了一下，很快出现一丝血痕。

    但她只时顿了一下，回头道：“潘西元，我不去判断任何事情的对错，一直闹下去，有人搭理吗，你这样，成不了事，回去上课吧。”

    潘西元本是愤怒的神色愣了一下，随后他像是想起什么一般，猛地抓住苏凉的手臂喊着：“是你吧，是你杀了我妹妹，那天你们吵架来着，为了那个丑八怪，我就是知道，你看，不然为什么张老师带你去警局，一定是的！”

    苏凉眼角撇了一下，原来学校不远处的树荫下，停着一部警车。

    “呵……”苏凉想说一些话，但是张老师打断了她。

    “潘西元，首先我要声明，苏同学不是嫌疑犯，她是作为证人去到警局，我知道你心里难过，但是，我国刑法对于污蔑、散播谣言一类行为也是有处罚规定的。”说完拉着苏凉的手快速离开。

    ……

    “苏凉，你别怕。”走到警车门口，张老师突然说。

    “老师，刚才谢谢你。”苏凉抬头，道。“我知道的。”

    自己不会是什么证人，而是嫌疑人之一。

    她攥紧了手机，手心渗出密密地汗珠，就在刚才大家都去外面的时候，手机震动，APP

    提示有变化，她打开之后，却发现那张羊皮卷上面的字变了，变成：马跃然，死于2014年9月16日。

    她现在必须去见她了。

    “Pandora，Pandora……”

    “姑娘，姑娘……你怎么了？”被摇醒的时候，苏凉还有些恍惚，张老师没有跟着上车，是她自己要求的，她说我既然不是嫌疑人警察不会为难我的，张老师也没坚持，作为教导主任她还要去处理潘西元的事情。

    “林警官，你梦见过死亡吗？”不知为何，眼前的这个林警官让苏凉有种安心感觉，一些话便不自觉问出来。

    “啊……”林菲有些讶异，这个风华正茂的女孩，为何会问出这样的话来，她看起来是如此优秀。

    “会啊，每个人都会，根据研究，这只是人类一种平常的生理现象啊，梦见死人或死亡不用害怕，不一定是坏事。一方面，梦见不知名的死人或者尸体，往往代表已经死亡、死去、结束、消亡的事物，预示你会进入新阶段，迎接新的开始。如果死去的是美好的人或事，那预示痛苦的失去;如果死者相貌丑陋，则代表坏的事物的消失....”

    林菲说的时候暗暗庆幸最近恶补了一番心理学，果然工作生活中还是十分实用的。活到老学到老，此言委实不虚。

    “恩……”苏凉咬了咬嘴唇，抬眼看了看眼前的青年女警察，说了一句。“谢谢你，和我说这么多话。”

    “啊，到了，你不要担心，我相信你，我觉得你不会杀人的。”林菲拍了拍苏凉的肩膀，扶着她下车。“警察叔叔和阿姨都是很友善的。”

    苏凉听完突然顿了一下，绽开一个笑容：“哦，知道了，林阿姨。”

    林菲噎了一下，完了也笑着说：“好了，你看起来不错么，能笑就好。”林菲很灿烂，苏凉觉得她浑身充满了向日葵的味道。

    然而到了审讯室时候，她便笑不出来，尤其见到马跃然。

    “跃然！”苏凉跑过去想要抱一抱她，但是马跃然闪开了，不过是几天没见，这个平素温暖的孩子就成了颓丧的稻草人，头发散着，双眼无神。

    “你们对她怎么了！”

    “小姑娘，请你冷静，我们警方对疑犯只是做出了拘留，并没对她怎么样，而且你不想知道，为什么警方会传唤你吗？”一名看起来二十出头的小警察走上前给苏凉倒了一杯水，并让她坐下。

    “不知道！”苏凉开始颤抖，握着手机的手剧烈地抖着。

    “她说你杀人。”一名高个儿女警走进来，她及腰长发垂直，一双眼睛掩藏在平刘海之下，皮肤洁白地不似真人。

    “队长！”

    两名小警察都是毕恭毕敬地侧立敬礼。

    女子微微点了一下头，交叉腿坐下，眸子一闪，看向苏凉：“小姑娘，你说说你的自我辩护。”

    “我没有杀人！”苏凉跑过去抱着马跃然的头，能够感觉到她在颤抖，“跃然也没有杀人！”

    “小姑娘，你的话没理没据的，做不了证据，。”

    苏凉抬头，看向女子：“我想和她聊聊。”

    “单独一晚。”她补了一句。今天就是9月16日，她必须单独保护跃然，谁都不能信。

    高个女警想了一会儿，点头道：“时间有些多，但只要能问出东西，我批准。”这个马跃然自从进来以后一句话都不肯说，只是口中喊着苏凉苏凉，所以她让林菲去带着孩子来，如今暂且看看效果了。

    毕竟案子影响不好，要尽快破了。

    晚上，林菲按照徐队的吩咐给两人在不远的宾馆安排了简单的房间，派人看守，毕竟是未成年人，人性化执法。

    窗外月色朦胧，但是马跃然呆呆的也不和苏凉说话，两人就那样坐着，很快苏凉就有些困意了，苏凉被夜风吹的有些熏熏然，她觉得自己轻轻抱着马跃然，马跃然仿佛有些伤心有些害怕，苏凉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哇”的一声，马跃然突然转过头大哭起来，湿漉漉的眼睛可怜兮兮，哭着哭着，马跃然的头就断了。

    “不要！”苏凉突然惊叫起来。

    但是待她睁开眼睛庆幸是个梦的时候，赫然发现身边的马跃然如同梦中一般，已然身首分离。

    血，如莲花般绽开。

    一如那梦。

    枕边手机震动，APP提示有新短消息。

    苏凉慌忙打开卷轴，一行字迹显现……

    “这是一个考验，倘若通过，我便把打开魔盒的权利，交给你……”

    喵……黑猫，似乎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