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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从前傻白甜的日记!
她拿了出来,翻开,一页一页翻过,里面记的最多人,除了她爹娘,就是她那个所谓的未婚夫了。爱字阁 m.aizige.com
七岁那年夏天,母亲带着傻白甜去陆家做客,她不小心迷路到了一处荷花池,还把膝盖给磕破了。
就在那傻子哭唧唧时,有着如同琉璃一般美丽眸子的优雅温柔少年出现在她面前,不仅仅背她去找了母亲,还给她糖哄她开心,自此,他就成了傻白甜心里最完美最向往的白月光。
然而,在甄善的角度看来,少年明显是认出了傻白甜的身份,眼里的算计明明白白,他对傻白甜的好,全部不过是利用和假象。
一个背和一颗糖,换得甄家唯一大小姐未婚夫的身份,借此让他在陆家站稳脚跟,更利用甄家的财力让他能安安稳稳到国外高等学院深造,这笔生意,可真真是完全的暴利啊!
也就傻白甜看不透,结果呢,她没用了,他也就顺理成章地一脚踹开。
甄善可没忘记,在陆如疯了一般指认傻白甜是凶手,陆家父母颠倒黑白地跟他家撕破脸皮是,她慌忙地让人给陆仲发电报,希望他能相信自己,却泥牛入海,没有半丝回音。
她可不信陆仲接不到电报!
就算接不到,但他回来后,没有在意过她这个未婚妻,还如此理所当然地帮陆家接收他们家的产业。
陆仲,呵!
一家人,可真是整整齐齐的狼心狗肺!
甄善捏着钢笔,在日记的空白页写上:
11月1号,我回来了,你们都准备好了吗?期待重逢中呢。
……
嘭!
“贱人,甄善那个贱人,那个杀人犯,为什么她可以被无罪释放?为什么?”
陆家大宅后院,坐在轮椅上的陆如直接掀了桌子上的东西,明艳的脸上狰狞又扭曲,歇斯底里地怒骂着。
女仆害怕地缩在角落里,压根就不敢回话。
陆如猛地看向,拿起一旁的鸡毛掸子,狠狠地抽在她身上,“你是不是也在看不起我?在嘲笑我?贱婢,贱人,甄善,你给本小姐去死!去死!”
“如儿!”
陆母走了进来,叫了养女一声。
陆如手一僵,扔到鸡毛掸子,扑到陆母怀里,“娘、娘,女儿好苦啊!”
陆母心疼地安慰着她,“娘知道你心里苦,但这是上面的决定,你爹也没办法啊,而且,如儿,甄善现在就是个进过监狱,没了家族的贫民,恐怕活得比狗还不如,你又何必再为她去折磨自己?”
“不,只要她还活着,我就一日无法安宁,娘,要不是她,我怎么会残废呢?娘,你帮帮女儿吧?”
“这……”
陆如一脸泪痕,仰头绝望地看着陆母。
陆母恍惚一下,仿佛看到自己早夭的可怜女儿,刚想点头。
“这是怎么了?”
温润带笑的嗓音在她们耳边响起,陆母回过神来,转过头,“是,是阿仲啊。”
面对这个儿子,陆母脸色有些僵硬,心里更是复杂。
陆仲仿佛没看到陆母的尴尬,温和一笑,“刚回来,听到小如这有吵闹声,就过来看看,这是怎么了吗?”
陆如在陆仲出现时,眼睛就黏在他身上了,先前还一副要吃人的恶鬼样,现在脸上飘着红晕,小女儿思春的模样,“哥、哥哥。”
陆仲看了一眼她,唇角笑意不变,“刚刚听到小如让母亲帮你,可是遇到什么难事了?”
陆如面色微变,“没、没什么。”
“是吗?”陆仲不置可否,看向陆母,“父亲晚宴喝多了,母亲要不要去看看?”
“又喝醉了?”
“嗯,刚看五姨娘送了醒酒汤过去。”
陆母脸色一下就黑了,也顾不得管养女了,死死捏着手帕就出去。
陆如咬了咬唇瓣,看向陆仲,试探问道:“哥哥,你刚刚听到了是吗?”
陆仲转眸,灯光洒落在镜片上,反光下,令人看不清他的眸色,“听到什么?”
陆如双手推着轮椅,靠近他,满脸泪水,“哥哥,你看看我现在这样,成了个残废,一生没法再站起来了。”
陆仲脸上露出怜悯,“小如别想太多,家里不会因你残废就不管你的。”
“可是我这样都是被人害的啊!”
“谁害你呢?”
“哥哥是真的不知道吗?”
陆仲似有些无奈,“我刚回国不久,最近事情又多,你的事,确实疏忽了,抱歉。”
是疏忽还是不关心?
或是其他?
陆如眼泪流得更凶了,仿佛心碎了一般,“哥哥,你是不是还忘不了那个女人?她那么蛇蝎心肠……”
“小如累了,还是早点去休息吧,身体真要不舒服,明日就让人带你去医院瞧瞧,有病还是好好看看才行。”
陆仲温和地关心了一句,转身打算离开。
“哥哥,”陆如抓住他的袖子,“我是你妹妹啊,你难道就这样看着我被人害成这样还无动于衷吗?”
“是养妹妹,小如怎么忘了?我的亲妹妹已经去世很久了,”陆仲把袖子抽出来,笑得温和地提醒道。
陆如面色惨白,震惊地看着他,却在触及他冰冷的浅淡眸子时,心里的恐惧压过爱慕。
“哥、哥哥……”
“小如,晚安!”
陆仲迈开长腿,直接离开。
朔月之夜,天空黑得一片浓稠,半丝光亮也透不过,陆家花园放置着许多琉璃花灯,六角飞檐的宫灯十分精致,夜间点亮,六面或映出百花盛开,或映出飞鸟瀑布,点缀了原本萧条黑暗的秋日夜晚。
只是,据说这些琉璃花灯曾是甄老为心爱的女儿定制的,因为陆母喜欢,甄大小姐就命人送了数十盏过来。
如今,甄家不复存在,陆家的琉璃花灯却明亮依旧。
陆家能有今日,大概靠的是全家人都不要脸吧。
陆仲脚步停在莲花池旁,浅淡眸子有瞬间的恍然,依稀记得当年有个漂亮的团子哭得惨兮兮的。
怔愣不过一刹那,他脚步不急不缓地离开,谁不赞陆家大少温润如玉,谦和有礼,然而又有谁知他心冷如冰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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