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华锦带着楚思妍回了自己的院子,一路上,楚思妍东瞧瞧西看看,在来到安华锦住的临水阁后,看到临水阁环境优美,花树妆点,水榭楼台,好不漂亮时,她总算长舒了一口气。笔神阁 www.bishenge。com
她快走两步,追上安华锦,拽住她的袖子,小声说,“小安儿,你们南阳王府在外面看着多气派多宏大啊,可是走进里面,不止人少,连花草树木也少,空空荡荡的,一点儿也不像个家的样子,都不漂亮,你怎么就不让人好好妆点一番呢。还好你这院子看起来像个女儿家的闺院,否则,我以为走错地方了。”
安华锦回头看了她一眼,“南阳王府家徒四壁,没钱妆点府内,你住几日看习惯就好了。”
楚思妍惊讶,“你在说南阳王府穷”
她觉得南阳王府是怎么也跟穷沾不上边的,谁穷,偌大的拥兵百万的南阳王府也不该穷,天下谁人不知道南阳王府贵兵重权威名赫赫
“是啊,南阳王府就是穷。”安华锦甩开她的手,“你不是小女孩了,不要动不动就拽人袖子撒娇。”
楚思妍“”
她的确不是小女孩了,但她什么时候拽袖子就是撒娇了
她松开安华锦的袖子,不解,“为什么南阳王府穷啊”
“因为多年来,陛下不给南阳军拨够军饷,每年南阳王府要四处省着钱抓钱养兵。”安华锦走近她的临水阁,推开院门。
楚思妍恍然大悟,她虽然身在闺阁,但也知道陛下每年给南阳军拨不够军饷的事儿。她脚步顿了顿,跟着安华锦往里走,安华锦的院子里,一个伺候的小丫头都没有,只看到一个打扫院子的瘸腿老兵,她小声说,“你这院子挺漂亮的呢,比我的院子,不遑多让的。”
“我八岁之前,这院子也什么都没有,八岁之后,我爷爷去了一趟京城,给我订了顾家的亲事儿后,陛下赏了一笔钱,我爷爷觉得对不起我,就用那笔钱给我收拾了这么一处漂亮院子,让我多学些大家闺秀的做派。”安华锦轻哼一声,“不过,我常年生活在军中,这院子弄的多漂亮,我也不怎么住,也是浪费。”
楚思妍欷歔,“你这院子,没看见侍候的人啊”
安华锦回头对她一笑,“是啊,除了有个扫院子的,还有个收拾屋子的外,平时就没人。所以,你来我这里住,只能自己伺候自己了。”
楚思妍深吸一口气,看看自己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嫩小手,又瞅瞅自己纤细的手腕,一时怀疑自己能不能适应这生活,没了声。
安华锦抿着嘴笑,片刻后,对走到她面前笑呵呵见礼的瘸腿老兵说,“何伯,你去跟周伯说一声,让他派一个婢女,一个嬷嬷过来侍候。”
何伯一愣,看了楚思妍一眼了悟,笑着点了点头。
楚思妍松了一口气,碎碎念,“还好还好,我险些以为挑水铺床洗衣服都要我自己动手了。吓死我了。”
安华锦笑出声,来到门口,对她伸手一指,“我这屋子,当初建造院子时,我父亲以为我娘还能给我生个妹妹,所以,为了我们姐妹俩自小亲近有伴,做了个东西套间,打算让我们一起住,可是后来,我娘怀我生我时折腾坏了身子骨,再没能生,我一直住东间屋,西间一直空着,如今你就住西间吧。”
楚思妍高兴了,“我比你小,以后我就当你妹妹啦。”
她蹦蹦跳跳地去了西间屋参观了。
安华锦无言地瞅着她高高兴兴的背影,觉得人与人之间的缘分也真是十分奇妙,谁能想到两个月前她在大街上遇到楚思妍时险些闹出人命,威胁她以后见了她绕道走,可是走着走着,这小姑娘就被她给拐带回家当妹妹了。
她也是“”
楚思妍参观完自己的西间屋,又转头出来穿过堂屋几步进了安华锦的东间屋,两间屋子的格局一样,不分彼此,可见安华锦说的对,当初南阳王世子生她时,是真想她再有个妹妹的。
她高高兴兴地参观了一圈,对安华锦问,“我可以去睡觉吗”
她这些日子骑马坐车,坐车骑马的,累死了,如今全凭着兴奋在支撑着。
“可以啊,你去睡吧。”安华锦不累,对她说,“天还早,还有一个多时辰天黑,天黑后我再喊你起来吃饭。”
“那你呢”
“我去看看沈远之。”安华锦简单收拾一番,打算去看看沈远之的伤。
楚思妍眼睛一亮,“沈远之是名扬南阳军的沈小将军吗据说他跟你同年同月同日生,是你的青梅竹马,是不是”
“嗯。”
“他长的好不好看”楚思妍好奇,“我也想去看他哎”
安华锦诚实地说,“挺好看的。”
“那比顾轻衍呢”
“不及。”
“那算了。”楚思妍扭过头,没了兴趣,“我要去睡觉了,你自己去看他吧。”
安华锦“”
果然能跟她做小姐妹的人,都是喜欢看脸的人,天下有几个人能及顾轻衍
她独自出了临水阁,去了沈远之住的院子。
当初,安华锦和沈远之同年同月同日生,安华锦两三岁时,沈家听说老南阳王将安华锦带去了南阳军,便也请求老南阳王一起教导沈远之,老南阳军秉承着一个崽是管两个崽也是管的心里,大手一挥同意了。于是,沈远之可以说自小就在南阳王府长大,南阳王府有他一处院子。
大约是托了老南阳王教导孩子方法特别的关系,安华锦和沈远之从小开启你争我夺的模式,直到三年前,安华锦躺在床上三个月,从那之后,俩人才不打了,真正的像互敬互爱的青梅竹马了。
沈远之的院子,很是干净,除了干净整洁的屋子,院中只有一棵常青树,屋中陈设也简单,比军营好那么一点儿。
安华锦来时,沈远之正侧躺在床上,手里捧了一卷,屋中开着窗子,但也有着浓郁的药味。
沈远之贴身护卫南池给安华锦见礼,同时挑开门帘,请安华锦入内。
安华锦迈进门槛,沈远之头也没抬,气哼哼的声音却响起,“你还知道回来我以为我死了,入棺材前,见不到你回来了。”
这话说的,显然是怪她在京城待的太久了,憋了一肚子气。
安华锦来到床前站定,打量他脸色,显然失血过多,很是孱弱苍白,但沈小将军就是沈小将军,哪怕受了重伤,连床都下不来,这气势也不输给人,没有半点儿萎靡。
她随手搬了个凳子,坐在床边,唉声叹气,“我是想早回来,但哪里知道,我的未婚夫实在是长的太好看了,短时间内,有点儿看他不够,便一拖再拖,拖到现在才回来。”
这话凭地气死个人
沈远之的脸肉眼可见地黑了,他手里的砸到安华锦身上,阴森森地说,“所以,你就将南阳军一应军务,都扔给我给你处理你谈情说爱个没完没了你有本事别回来啊他长的好看,你继续留在京城看啊你还回来做什么”
安华锦轻轻松松地接过卷,低头一瞅,顿时乐了,“才子佳人的画本子,你什么时候也开窍了爱看这个了”
沈远之咬牙切齿,“我就是想看看这风花雪月有哪里好让你在京城流连忘返,连姓什么都忘了。”
安华锦“”
她无语了一会儿,放下这卷画本子,对他认真地说,“这画本子上写的都是些扯淡的事儿,真正的谈情说爱,可不这样,你看了也白看。”
最起码,她跟顾轻衍就不像画本子里写的这样。
她跟顾轻衍,可没有恶公公恶婆婆,可没有父母棒打鸳鸯,顶多是有个陛下从中作梗,但陛下也只能悄悄的暗中偷偷摸摸的破坏,不敢明目张胆做这个恶人。
陛下是很要面子的,也很要身份的。
沈远之“”
他一时气的不行,“那你们哪样你倒是说说我听听顾轻衍到底是哪里好了只凭一张脸你进京前,不是跟我说,是为了退婚去的吗怎么就言不由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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