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裕逆反先王,罪大恶极,人证物证交相证实,当场就被纯宗大王下狱!
朝会在一种无可描述的气氛下散场,权裕自然是被剥去官服乌纱,由两个大殿别监和内禁郎挟着关进义禁府去了。一笔阁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说
似乎是还有些期待,权裕并没有大吵大闹,去学什么电视剧上被问罪的大臣大骂昏君或者痛哭流涕哀求宽恕之类的。
因为贞纯王大妃始终没有受到攻击,不论是洪景来,还是纯元王妃,所有的证言证物都指向贞纯王大妃不知此事,或者刻意避开贞纯王大妃在其中的情节。只要贞纯王大妃没事,那僻派就有靠山在。大不了论一个流放济州岛,他们两班大臣,流放都是坐着牛车去的,没那么惨。
贞纯王大妃不倒,权裕就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僻派诸大臣心惊肉跳,刚刚纯宗大王那雷霆震怒的样子真的吓着他们了。纯宗大王是十五岁的孩子没错,但他在这件事上不是光杆司令,他有掌握兵权的岳父金祖淳和掌握财权的朴宗庆支持。
有这两位的助力,纯宗大王的王权就足够强大。强大到能压制住已经公开宣布撤帘归政的贞纯王大妃。而外戚们早就想扳倒僻派,擭取更大的权力。现而今这么好的机会,他们只会推波助澜,不会见好就收。
现在权裕还没有经过所谓的司法程序定罪,就算是当庭被下狱,按照规矩流程也要在义禁府进行拷问。拷问结束后获得认罪伏法的供状,再经由拷问官呈交给大王,经过殿上大臣的讨论之后定罪。
想要翻盘只剩下今天这短暂的时间了,纯宗大王还没有任命拷问官,那权裕的罪名就还只是嫌疑而不是定论!
包括金达淳在内的僻派大臣们立马设法联络宫中的贞纯王大妃,权裕当年主张“三拣不为”有些人是知道的。但当时只是这么一说,还真没得到贞纯王大妃的同意,哪里知道会既有人证又有物证,什么东西都一下子跳出来。
金达淳这时候根本无暇顾及什么洪景来了,连忙和沈焕(之)等僻派大臣汇合。而金祖淳和朴宗庆等大佬表情淡淡,但是个人就看出他们内心那都要爆炸出来的喜悦。
金祖淳立刻以国舅的身份继续跟着纯宗大王进宫,加把火,务必把权裕一下给弄死。而朴宗庆也是以求见嘉顺宫绥妃的名义,立马入宫,商量后续。
他们两位也知道这不过是开始而已,斧子刚刚砍到僻派这棵大树的树根上而已,能不能把根茎砍下来还要看权裕的案子最后怎么定调。
简单的给同党亲近大臣吩咐几句,两位大佬就一左一右夹住纯宗,跟着仪仗往里走。
只有洪景来,从石板上站了起来,人一晕差点没站住。
“孟浪了吧!平时看你是个仔细人,怎么这次这么鲁莽?”闵景爀就在洪景来旁边,立马扶了一把。
他们两个的师徒名分天下皆知,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共同体。这也是闵景爀最后站出来帮洪景来说话的缘故之一,现而今不少大臣以异样的眼光看着洪景来,也不知道心中想的是什么。
“哎呀,五峯啊五峯,你这次太冒险了!”闵廷爀刚刚和金祖淳咬了几句耳朵,现在散场也走了过来。
“是鲁莽了!再也不敢了!”
玩政治游戏真的不是洪景来能下场的,仗着自己知道权裕一定会完蛋,一定会倒台,猪油蒙了心就大胆放肆的孤身跳出来。
真有些利令智昏!
什么预想中的纯宗大王深爱王妃,闻听之下一怒而起。什么僻派大佬丢卒保车,维护贞纯王大妃,让权裕一肩顶罪。什么外戚大臣迎风而上,群起攻之……
全特么都是想得美!
这汉阳连路上的野狗都长了两分心眼儿,洪景来居然脑子一抽,以为知道历史进程就敢随便往上扑。这和飞蛾扑火毫无区别,真要掉进去连骨头渣子都剩不下。
“你怎么不早些把那名簿拿出来,你我编织一下,才十全稳妥啊!”闵景爀看洪景来认错的样子那真的是怂了,这才不怪罪。
“不过此番权枢事坏了事,你倒是扬名了!”闵廷爀不可微查的瞥了一眼往后宫去的金祖淳,话音里有些意味深长。
“焉知不是祸事?”难得的闵景爀难得和他哥哥唱反调。
“回去再说,回去再说!”
闵廷爀也不和他弟弟争论什么,明政殿前的广场上根本不是说话聊天的地方。若说汉阳的狗有两分心眼,那明政殿上的别监就有十分顺风耳!
这要是说点什么被他们听取了,指不定又要出什么幺蛾子。还是回到自己家里,关起门来,悄悄地讨论来的保险。
权裕下狱这么一桩子大事突然发生,大半个汉阳衙门的官员根本没有心思回去上值,都在串联和打听。无处可去的官员,就算坐在衙门里,也是神思不属。
上朝前还堂皇的正二品知中枢府事权裕,说完就完了,风云突变啊!
到了中午,宫内再度传出消息。贞纯王大妃颁下旨意,明确告知大小臣工和八道百姓,她对于权裕主张的“三拣不为”一事一概不知。
在拣择时她确实告知了纯元王妃拣择正常进行,这也是纯元王妃的证言中真实的一环。至于权裕有没有派人或者亲自过来告诉纯元王妃拣择不进行了,这件事肯定是笔糊涂账。
权裕把参加三拣的纯元王妃晾在那里肯定是真的,毕竟整个仪式延迟了一个时辰。而贞纯王大妃身为当时主持拣择的大王大妃对此事一概不知?说出来谁信啊?
肯定是看纯宗大王对此事雷霆震怒,权裕已经事不可为,索性让他彻底背锅罢了!
先把贞纯王大妃摘出来,权裕大不了就真的论一个逆反先王的罪名。流放就流放嘛,总会有由头把人捞回来的。
坐在闵家的三人,听了这消息,各自舒了一口气,僻派经此大变,到底还是保守起来,不复曾经的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