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朝阳和绯色火焰的交织,锋锐剑芒和勃勃战意的冲击,一股肃杀之意弥漫周遭。
不远处山坡上密林中,陈宫领士卒八百居高临下的看着远处罗列的双方,眼中闪烁着莫名神采。
早就在五天前,他接到了鲁肃的情报以及随情报而来的锦囊锦囊中说明唐弘现况,并提议,让他伺机离开东县先破白栋,白栋一破,那么东县也就不战而败!
于是他借江秀之谋,任由细作将投石车烧毁后,借故后撤数里重新安营扎寨,而他自己则借这个机会领八百士卒,以寻找食物的机会分批次出了营寨,从背后追击白栋。
而白栋并没有探查他们身后,也就没有发现和他们至始至终保持三里距离的八百宁城营士卒,就昨天夜里,陈宫派遣士卒入城和百里策汇合。
一旁士卒提议道:“主簿,我们要不要伺机偷袭,百里统领仅有三百人,而对方则有六百人。”
陈宫似有意动,但紧跟着还是摇了摇头,道:“还是算了,我们只要等对方溃败,以最大限度消灭溃兵就可。至于主战场,还是不要插手了。”
那士卒虽然不解,但他知道陈宫向来足智多谋,也就没有再问什么。
而陈宫之所以不打算从背后偷袭,不是犯了文青病,光伟正的为了所谓的荣耀,而是为了让百里策成名。
众所周知,最快刷声望的办法就是踩着那些已经成名之人的身体,打个比方,北乔峰南慕容两个成名已久,现在最快刷声望的办法就是将他们击败,自然而然就能够继承对方的名望遗产,一举成名。
而陈宫的想法自然就是希望百里策能够踩着白栋一战成名,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有时候一具尸骨能够抵上普通尸骨百倍、千倍!
当然,陈宫是做过估算的,首先百里策所属士卒无论兵器、甲胄都远超白栋所属,不仅如此,百里策所属士卒一个个都是吃饱喝足,一个个脸上都生出了横肉,尽显彪悍之风。
但是白栋一方乃生死绝地,等会相斗必然会拼尽全力杀出一条血路,再加上白栋也是常年领兵或许会有未施展出的绝技,亦是不容小觑。
众所周知,要令士卒学会阵法,完全在于平日的勤加练习。打个比方,阵法就如同一种技能,而想要生成技能就要有对应的熟练度,唯有这样才能在战斗之时,将其施展出来。
百里策一声令下,三百士卒迅速分裂成四个方阵,而每一块方阵中又隐隐再次分裂出四个方阵,多余者则自动护在百里策身侧。
白栋瞧见了百里策所布下的阵法,观摩片刻并未发现有什么奇特之处,心中疑惑同时不敢小觑,直接拿出了自己最拿手,也是极具攻击性的阵法,竹林阵。
阵法的名字往往都能令人顾名思义,当然个别的阵法名字也需要特定的思维方式,亦或者故意迷惑敌。
而白栋的竹林阵,往日以六人为一队,今日虽然士卒锐减,却无需进行调整,在他的一声令下,所有士卒以沉寂到令人胆丧的漠然和沉默,默默的组成一个个六人一组的队伍。
以1221的形式组成一百个这样的小型队伍,刹那间,白栋身后的队伍犹如一个藏剑十年,不出则已,一出则惊天动地的形式骇然绽放出属于自己的锋锐光芒。
绝望犹如一团炙热的火焰燃烧着他们的五脏,冲天的战意飘扬在上空久久不散,因为他们想要活下去!
六人一组犹如片片竹叶的队伍凝聚成一片孕育杀机的竹林,正如竹叶阵其名。
白栋目光一凝,一声大喝,高高举起的剑锋骤然落下:“杀!”
六百人闻言动如脱兔般,带着必死的信念冲向百里策所部。
“杀!”
百里策没有多言,他很清楚,唯有杀戮才能制止杀戮,唯有战斗才能止住战斗!他的一声音落,四个方阵化整为零瞬间分裂成十六个方阵不甘示弱的冲向对方。
一大片的原野上,九百人的声势远远看去就犹如数千人造成般,当双方交战相撞时白栋所属六百人霍然四散来,犹如片片柳叶随风飘舞,在火焰的照射下犹如镀上一层火红色,变得绚丽。
然而,越是漂亮的东西,往往越发危险!
温驯的柳叶在悄无声息间将十六方阵包围一半时骤然露出了他的凶险的一面,犹如毒蛇在觉醒的瞬间喷射出毒液。
没错,在双方接触的刹那,因为接触面问题,仅有最前方的四个小型方阵能够发动攻击,瞬间杀死了对方几十名士卒。
但是此时此刻,面对四面八方还有分不清的东南西北,百里策所部士卒顿时被层出不穷犹如无穷无尽攻击打的狼狈不堪,若非装备精良,以及对方没有对准没有甲胄保护部位,恐怕瞬间就会死伤超过六十人的士卒。
哪怕反应过来,面对这样的攻击依旧有些令人疲于应对。
这时,一道声音出现了!
“我,百里策,以宁县城防营统领的身份命令你们,以四人一队分散,并以两队背靠背的形式发动攻击!”
话音落,原本分散成16队的士卒再次分散为64队,并且开始以背靠背的形势发动攻击。
此道命令一声令下,顿时一挽战局颓势,并且逐渐占据优势。
百里策所属士卒面无表情的一剑破开白栋所属士卒的皮甲,然后深深砍进锁骨里,血液顿时喷溅而出,飞溅在他的脸上。
而那名白栋士卒眼里透着不甘,带着不屈的目光,使出自己平生最大的力量,带着形同野兽般的咆哮,一剑劈砍在那名士卒的胸前,以悍勇之姿,同归于尽之势,想要将百里策所属士卒的心脏挖出来。
然而一剑劈砍而下,发出钢铁碰撞的“锵锵”之声,在对方的甲胄上留下一个灰白色印痕,却未能伤及对方分毫。
百里策所属士卒面无表情的看了眼仅余薄薄一层就要被砍破的甲胄,扭头一剑将对方头颅取下,未及撤身,两名士卒悄无声息的飘向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