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不拘泥于经络的腧穴,以痛点作为腧穴,有一些明明不是经络穴位的点,按揉下去,却能产生酸麻胀痛的感觉,与按到了穴位的感觉相似,他们不明所以,就提出了“阿是穴”的观点,核心理论是“以痛为腧”。
照朴无邪的猜想,其实这些所谓的阿是穴,通通都是隐脉的穴位,各有独特疗效,运用得当,也不比显脉的疗效差。
而隐脉的发现,对朴无邪的天弈阴阳针,也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
天弈阴阳针的治病原则,就是平衡阴阳,显脉在体为阳,隐脉在体为阴,这两套截然不同的经络系统,可以让朴无邪的治病疗效事半功倍。
所以他的天弈阴阳针,才能有媲美灵针八法的疗效!
金振恩问道:“无邪,你目前总共发现了多少了隐脉的穴位?”
朴无邪道:“五十六个,这些穴位,分别有什么疗效,我也没有全都弄清楚,只知道阴阳属性,能为我所用就好。”
“很好,无邪,那你在这段时间里,就继续去发现隐脉穴位,其他事不要去理。”
“知道了,大师兄。”
金振恩得知朴无邪发现了隐脉之后,心下顿时安定许多,如果郑翼晨真是一个不可按常理揣摩的怪物,朴无邪的成长,又何尝不是一贯的出人意料呢?
这两人,或许注定是天生的对手。
朴东健等人也先后看完了笔记本上记录的东西,心下对金振恩也是无比的佩服,他在笔记本上几乎将所有去华夏之后的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从对手的强弱,己方的优劣,人员的配置,如何以己之强,攻彼之弱,如何示己之弱,打个措手不及,每一个行动,都有着不同的步骤。
他们只要照着做,发挥出自己的正常水平,基本上就能力保不失。
金振恩问道:“你们看完了吗?有没有什么要问的?”
一人举手问道:“大师兄,你的计划十分详尽,我们都是佩服的,没有半点异议,我只在时间上有些疑惑,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去华夏?”
另一人附和道:“我也想问这个问题,出现了郑翼晨这个不确定因素,我们如果要保证万无一失,是不是应该缓下来,再去搜集好关于他的情报,制定策略,再去华夏?”
蔡英爱提出了反对:“我觉得不能耽误,刚刚那个人说了,郑翼晨医术方面的进步,太过迅速,我们拖的久了,反而更加不利。”
她这话一出,也得到了好几人发声,表示同意。
金振恩静静的听众人各抒己见,发现朴东健一直没开口,就问道:“东健,你有什么想法?”
朴东健笑道:“我持中立态度,不支持谁,也不反对谁。”
蔡英爱白了他一眼:“二师兄,你也太滑头了。”
朴东健又是一笑,心下暗道:“若是照我的意思,这事就应该请示师父,由他做主,今日我们所有人都聚在一起,师父也没有出现,又不知是什么意思,唉,师父……”
金振恩沉声道:“你们虽然各执一词,说的也有各自的道理,可我认为,出发的日子,是师父定下的,不要轻易更改,三日后,我们就按照原定计划,前往华夏!”
“可……这个日期是师父一年前定下的,那个时候还没出现郑翼晨这人,就不能变通一下吗?”
“大师兄,你一向谨慎小心,这次的日期选择,是很重要的,你就不能再认真考虑吗?”
“或者,让师父……”
金振恩面上一沉,高声喝道:“住口!我的话语,就代表了师父的决策,我再说一句……三天后,前往华夏!”
众人心中凛然,齐声道:“知道了,大师兄!”
金振恩道:“各位师弟师妹,这次去华夏,是要打败中医,为我们韩医正名,成为亚洲医学的正统,这是师父半生的心血,也是我们学医至今的唯一目的,我们要……全力以赴,不留遗憾!”
他握紧了拳头:“医圣一门,要成为华夏中医最恐惧的梦魇,我们要把自命不凡,不思进取的中医,钉在耻辱柱上!”
朴东健等人听的热血沸腾,就连原先那些反对三天后的人,也恨不得这三天的时间赶紧过去,自己已经在华夏,堂堂正正的以许镐弟子的身份,用精湛的医术,胜了一个又一个的中医。
金振恩道:“东健,你和俊熙联系一下,利用他掌握的媒体力量,明天为我们召开一个记者招待会,地点就在这国医馆内,宣布我们要去华夏与中医进行为期一个月的医术“交流”。”
朴东健道:“没问题,大师兄,我会让他尽量把各国的媒体都请上,这次的记者招待会,有多大就搞多大,最好能弄得人尽皆知。”
蔡英爱笑道:“我们医圣一门第一次在外界亮相,自然要弄得轰轰烈烈才好。”
朴东健道:“最重要的还是要请到华夏的新闻媒体,不然我们就成唱独角戏的了。”
金振恩又道:“三天时间,转眼即逝,你们抓紧时间,回家和家里人聚聚,放松心情,三天之后,再来这里会合。”
众人经他一提,起身离座,拿着笔记本,和金振恩道了声别,却没有走开。
他们无疑是思家心切,可是现在就这样离去,却是心中难安。
“大师兄,我们……”
金振恩叹了口气,挥手道:“不必说了,我知道你们的心意,好吧,你们去师父的房间门口,跟他说声再见,再回家吧。”
无法亲眼见到许镐,这班人心中难免失落,面上也没表现出来,就走出了门,到了许镐的房间门口。
屋内静悄悄的,仿佛空无一人,大门紧闭,却也没一人斗胆上去敲门或推门什么的,只是排成三列,在门外的院子沙地,齐刷刷跪倒在地。
“弟子李思会,向师父请安。”
“弟子金日齐,向师父请安。”
“弟子尹惠,向师父请安。”
“……”
房间内没有丝毫的动静,众人互相对视,又等了好一会儿,依旧没有任何回应,只好拜了三拜,怀着怅然的心情,起身陆续离开了。
院落空荡无人,房间突然有了声响,似乎有人在来回踱着步子,又似乎只是风声做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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