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十,紫禁城中,乾清门广场。
一个多月前,正是在同一个地点,京都中医败给了韩医,引发了巨大恐慌。
媒体报道这场大败,甚至用上了“中医之殇”的标题。
这次,中韩两国的医生,再次对决,中医是败上再败,还是涅槃重生?
会场的一切,都按照以丹波义经为首的日医们布置,十八级台阶之上,是仲裁台,视线所及,比试场地的一切风吹草动,无所遁形。
仲裁台下,是供两国医者比试医术的场地,左右分列着几张并在一起的长桌,用红布盖着,桌子后摆着座位。
正中空出的一大块地,井然有序的摆放着一张张的椅子,仔细一数,足足有一百八十八张之多。
九点时,媒体记者先进入会场,他们被限制在特定的区域,用警戒线隔离,每隔一段距离,还有安保人员在站岗,防止有人不守规矩,进入会场,破坏了比试的进程。
九点半,韩医与中医,分别从不同的门户进入这里,一班人走南门,一班人走北门,相对而行,虎视眈眈,都是斗志高昂。
郑翼晨带着白保怡,白凤年,袁浩滨,刘敏娜四人坐在了位子上,斜眼一瞥,见袁浩滨和白凤年都瞪圆了双眼,一脸恶相,盯着对面的金振恩等人,好奇问道:“你们俩在干什么?”
袁浩滨龇牙咧嘴,看上去更显凶悍:“我在吓唬他们。”
白凤年双眼布满血丝,咬牙切齿的道:“我要让他们知道我们不是好惹的,杀人不眨眼!”
郑翼晨道:“喂喂喂,你眼泪都飚出来了,就算真想表达你杀人不眨眼的一面,也不至于真的连眼睛也不眨一下吧?”
刘敏娜淡淡点评:“两个傻瓜!”
白凤年眼睛张的更大了,几乎要从眼眶弹出来,血丝清晰可见:“哈哈哈哈,你没看到吗?那个最小的,叫朴无邪那个,已经吓到不敢看我了。”
刘敏娜不跟白凤年争辩,只是轻轻的朝他的眼睛,吹了一口气。
白凤年捂着眼睛,发出一声惨叫,袁浩滨也顾不得装凶悍了,着急的要帮白凤年检查眼睛。
郑翼晨用手掌重重拍了下额头,非常后悔带了这两个活宝来丢人现眼,还是当着全球媒体丢的人。
坐在对面的朴无邪,确实让白凤年的表现吓到,不解的问朴东健:“二师兄,那个人那么长时间不眨眼睛,眼睛不会难受吗?”
朴东健道:“我也不清楚,可能他天赋异禀,不会觉得不舒服。”
听到白凤年的惨叫声后,朴东健对朴无邪道:“我错了,很明显他不是天赋异禀,他是在死撑的而已。”
蔡英爱捂着嘴巴笑道:“大师兄,这班人就是我们最后的对手,叫什么岐黄一门的吗?看上去就是一班乌合之众,我怕胜之不武。”
有人附和道:“没错,除了那个郑翼晨,还有叫白保怡的,看上去有点本事,其余三个,都稀松平常。”
白保怡一直在同仁堂内堂制药,所以在医学界并没什么名声,因此韩医们虽认识整个华夏知名的年轻中医,却也猜不透他的来历。
金振恩道:“你们不要轻敌,郑翼晨能坐在这里和我们比试,背后离不开那班名老中医的支持,他们既然会将所有的希望都托付在郑翼晨身上,就证明他的确有资格做我们的对手,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别那么散漫!”
蔡英爱等人收敛了笑容,再不敢对郑翼晨他们有任何轻视的念头。
十点钟,作为仲裁的日医与东道主的中医,也开始进入会场,坐在了高高在上的仲裁台。
为表示尊重,郑翼晨和金振恩他们都站了起来,等这班老前辈入座后,他们才再次坐回原位。
郑翼晨抬头看了眼台上,日医共来了十一人,个个满头白发,脸色红润,显然养生有道,坐在居中位置的人,阔脸小眼,长的酷似倭国的著名演员北野武,不苟言笑时,威势迫人,他未出现时,场中不时有媒体记者议论喧哗的声音,当身穿着纯黑色和服的他坐下去,双眼四下扫视,顿时就鸦雀无声了。
丹波义经,曾被友人取笑,他这份与生俱来的****气质,应该加入山口组,而不该去做治病救人的医生,他是最不像医生的医生,有“鬼面佛心”的美誉。
郑翼晨小声对白凤年道:“臭小子,看到了没有,这就叫威压,这就叫气场,不用像你一样装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面无表情,往那里一坐,一个眼神就能让人胆寒。”
白凤年红着双眼,怯生生的道:“晨哥,你别说了,我……我怕。他,他在指我,告诉我他不是下了格杀令。”
他说着,缩了半个头,瑟瑟发抖,看来真是被丹波义经吓的不轻。
“我呸!还凶神恶煞,杀人不眨眼呢!”
郑翼晨笑骂了一句,再抬头一看,也笑不出来了,白凤年说的没错,丹波义经的目光真的望向他们这一桌来了,一边看,还伸出手朝白凤年指指点点,和身边的人低声交流着什么。
郑翼晨一望过去,正好和他目光对上,立刻如坠冰窖,从脚底板凉到了发根。
“该不会真的下了格杀令吧?喂,臭小子,你刚刚是不是做了什么大不敬的举动,惹怒他老人家了?你死就好了,别连累我们啊,快点跪在他面前切腹谢罪!”
和丹波义经低声耳语的那人,是他的翻译,翻译听了丹波义经的吩咐后,弯腰鞠躬,说了句:“嗨!”
翻译走向了郑翼晨这一桌,眼看他越走越近,郑翼晨也是心惊胆战,小声吩咐道:“你要认错,道歉诚恳一点,还有,不要说认识我们。”
白凤年更是害怕,连眼睛也不敢睁了。
翻译从兜里掏出一件事物,放在桌上,说道:“丹波义经先生,让我交给你的。”
他说完,行了一礼,又走到了丹波义经的身后站好。
白凤年紧闭双眼,颤抖的道:“晨哥,他不会真的叫人拿了把刀给我,让我切腹吧?”
郑翼晨忍住笑,故作怅然的叹了一口气:“唉,你,你自己看吧。”
白凤年经过剧烈的思想斗争后,张开了双眼,一看,不禁愕然,丹波义经叫人拿给他的,居然是一瓶眼药水。
白凤年吃惊的道:“这……这只是看起来像眼药水,其实是用来喝的毒药吗?”
郑翼晨重重敲了一下他的脑门:“瞎说!丹波老先生估计是看到你两眼发红,以为你有眼疾,就送这瓶眼药水给你。”
“那……那你为什么要叹气误导我?”
“我才不是误导你,我叹气是因为仰慕丹波义经老先生,真不愧是被人尊称为鬼面佛心的老前辈,德高望重,高山仰止。”
他说完,又是一声长叹。
白凤年又碰了碰身边的袁浩滨:“晨哥在整我,你怎么不提醒我一下?”
袁浩滨语带哭腔,指着高台上的丹波义经道:“我怕的还没缓过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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