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违倒是松了一口气,对那些同僚们投来的讽刺目光视而不见。
以前他是想着在这些同僚中给画儿物色一门好亲事,但如今北定侯对画儿极是上心,即便是画儿今日在这里出了丑,有侯爷在,画儿的婚事也不是没有着落。
从始至终,凤如画的琴声一直是平常无奇,就像似是一首没有灵魂的曲子,空空荡荡的像一副躯壳,中途已有人摇头叹气的掩耳。
木挽香对凤如画的琴技嗤之以鼻,苏翡翠看她的眼神更是充满了蔑视与不屑。
琴音落,凤如画将那些人的讥笑看在眼里,不动声色的起身,朝着高台上福了福身。
“臣女琴技实在是粗糙,难登大雅之堂,希望没有惊扰皇上,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
帧王蹙眉:“本王原还在想,今日又能听到凤小姐的琴声真是有福,却不曾想与上次弹的简直是判若两人,凤小姐今日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凤如画装出一副紧张过度,害怕的样子,支支吾吾道:“臣女……臣女弹的本来就不好,一直都是这样。”
皇后胡氏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入座吧。”
凤如画微垂着眼睫,在别人看来像似是伤心的泫然欲泣,其实呀,她心里那个兴奋的呀,看到众人一副失望的样子,她甭提有多高兴了。
她刚走了两步,就听见安静的殿内传来一声威仪的声音:“慢着。”
她脚下一顿,转身看向高台上的宣启帝,此时宣启帝也在看她,那张威严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凤丫头,你是担心朕赐婚,所以在戏弄朕?”
凤如画连忙走到殿中央跪下,心里惶惶不安:“臣女不敢……”
宣启帝冷声道:“无风不起浪,先不说太子生辰当日如何,光燕痕是你的师傅,就凭你刚才弹的那堪入耳的琴音,你觉得朕会相信?还是你把朕关傻子?”
此时,凤违和凤如书也紧张得不行,墨逸修的心都提到了嗓门口,衣袖中的手渐渐握紧。
凤如画匍匐在地上,手脚冰凉,整个人都仿佛置身于冰天雪地中。
她灵动的眼珠子转了转,脑袋灵光一闪,开口道:“臣女听闻皇上今日会给几位王爷皇子赐婚,今日拿下第一才女称号的想必就是王爷皇子其中一人的正妃,臣女先前曾嫁于北定侯,虽然还未过门就被休了,但到底是嫁过人,自是不敢肖想嫁给王爷或是皇子,这样会有辱他们的颜面,所以臣女就弹得平平淡淡了些。”
云侍天的唇角隐隐带着笑意,深幽的眸光敛尽无限风华,让人看不透彻,目光静然的落在殿中央跪着的那女子身上。
墨逸修长舒了一口气,这丫头的脑袋瓜转的还挺快,不但机灵,还伶牙俐齿。
宣启帝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这么说,你这样还替朕也挽回了颜面?”
她不敢抬头,支支吾吾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臣女……臣女……”
宣启帝冷笑:“你觉得自己会拿下第一才女的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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