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祠堂里被关了三日,除了夜里凤止偷偷来过外,她们每日只能见到送饭的下人。
第三日的黄昏,凤违来到了祠堂,他的身后跟着两名下人,其中一个人的手中端着一个托盘,托盘里放着一只碗盏,里面不知道装的什么,还冒着白色的雾气。
凤如书原是坐在地上揉着青紫生疼的膝盖,看到凤违远远前来,提醒了凤如画一句,两人连忙规规矩矩地跪好。
凤违走进祠堂,站在她们身后重重咳嗽一声,两人移动膝盖转过身,齐齐唤了一句:“爹。”
凤违看着她们,一脸严肃的道:“画儿,你身上有伤,爹让人给你煎了药,把它喝了。”
他示意了一眼身后的下人,那名下人从托盘里拿过药碗,端给凤如画。
凤如画看着递在眼前冒着热气,并且黑乎乎的汤药,秀眉微拧:“爹,画儿的伤不碍事,一切都是画儿咎由自取,画儿应该受到惩罚,这药不用喝。”
凤违沉着脸:“把它喝了。”
“画儿真的没事,爹爹不用担心。”她低低眉眉地垂着脑袋。
凤违厉声道:“喝了!”
他突然的发火,把凤如画和凤如书惊吓了一跳,凤如画看着下人递到眼前的汤药,觉得很不对劲,她隐隐觉得这碗药有问题:“爹,实话告诉女儿,这到底是什么?”
凤违索性承认:“堕胎药!”
凤如画瞪大了眼睛,下意识的道:“我不喝。”
凤违勃然大怒,吩咐那端药的下人:“给她灌下去!”
她脸色骤然一变,惊恐的直摇头,那下人迟疑了一下,抓住她的肩膀,作势就要给她灌药。
凤如书手臂一挥打翻了药碗,药碗落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黑乎乎的药汁在地上积成一滩水,她将凤如画护在身后:“爹,你不能这么做。”
凤违怒目圆瞪:“三日已经过去,北定侯那边没有任何动静,现在不打掉孩子,难道要等她肚子大起来让别人嘲笑吗?到时候你妹妹她就真的毁了。”
凤如书哑口无言,凤如画更是瞠目结舌,闻讯赶来的王氏好说歹说的将凤违劝了回去,下人将祠堂里的碎碗片清扫干净。
凤如画端跪在祖宗灵牌前,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有惆怅,茫然,心痛,死寂。
半晌后,她道:“三姐,或许我应该听爹的。”
凤如书愣了一下,然后数落道:“你傻啊,那药喝了伤身子,我听说严重一点的以后永远无法生育,大姐就是因为至今未给大姐夫生下一男半女,大姐夫纳了多少侧妃妾室,别看她表面风光,其实她心里又苦又着急。我偷偷听到娘和阿琊嬷嬷的谈话,就是因为大姐至今未怀有身孕,所以她在四处寻名医。”
凤如画被她说的有些心有余悸:“真有这么严重?”
凤如书确定的点头:“你先别着急,等这两天风头过了,我偷偷溜出府去逮住云侍天问个清楚明白。”
她耷拉着脑袋,低低道:“其实不用问了,那天他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他那么骄傲的人,当着众人的面被我休夫,肯定恨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