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姜还是老的辣,宣启皇表面上虽装作什么都不知,但心里清楚为了帝位自己的那些儿子早已蠢蠢欲动,故而在这次的冬猎上早已动了手脚。
他命人在箭端刻着他们各自的名字,那字细小,又被箭羽遮挡住,一般人根本不会察觉。
在林中差点使皇上命绝的那一箭,事后被人拾着收好,待宣启帝一醒,便呈给了他,那箭羽下刻的正是“豫王”二字。
皇上握着握着那只险些要了自己命的箭,气的簌簌颤抖,下令让禁卫军统领即刻去捉拿豫王,禁卫军到豫王府,豫王并不在府上,只得将豫王府团团围住。
凤如画仰头望着云侍天:“豫王知道自己的败露了,所以跑了?”
“皇上身边有豫王的眼线。”云侍天拥着她,下颌搁放在她的脖窝,微微一偏头就能嗅到她发丝上的幽香,让人很是安心,“梅贵妃被囚禁了起来。”
……
屋外的雪不知道何时已经停了,透过窗棂可以看到外面白茫茫的一片,凤如画抱着暖手炉慵懒的拨弄着桌上的腊梅。
一名下人走了进来,恭敬的向她行了礼:“王妃,宫里来人了。”
随即从他身后走出一位眉清目秀,身穿太监服的小内侍,小内侍上前两步朝着行了礼:“奴才御前内侍小李子见过王妃。”
她一脸的惊愕,将眼前的小内侍打量了一番:“王爷不在府上。”
“奴才是奉皇上口谕,请王妃娘娘入宫面圣。”李公公的嗓子不是特别的尖,说话时带着几分缭绕的余音。
凤如画漆黑的双眸充满了讶异,皇上召她入宫?
难道他是想认回云侍天这个外甥,无奈说服不了他,所以从她这儿下手,让她帮忙当说客?
她沉吟了片刻,云侍天去了军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想与他商量对策已是不能。
倘若找借口将这个李公公打发走,就等于是抗旨,其罪不轻。
她乌黑明亮的眼眸隐隐带笑:“李公公稍等,容我换身衣服。芷兰,你让人去备马车。”
说完扶着双锦的手进了内室,让双锦给她挑了件隆重精美的衣裙换上,又给她梳了流云髻,发髻间插了一枝双蝶戏珠金步摇,比之平常庄重了许多。
双锦扶着凤如画,左手弯臂间挽着凤如画的狐裘,听到珠帘的声响,李公公循声望去,看到从内室走出来的女人,眼睛蓦地一亮,随即又垂下头。
凤如画拿过双锦递过的狐裘穿好,斜睨向李公公,淡淡的道:“走吧。”
双锦和芷兰随着凤如画坐在马车里,李公公和车夫并肩坐在车辕上,化雪时天气最为寒冷,两人冷的瑟瑟发抖,呼出的白雾顷刻间被冷冽的寒风吹散。
马车进了宫城,高高的四角飞檐的红砖瓦上,积落的雪花正在一点一点的融化,那条宫道上的积雪已经被宫人扫干净,露出湿润的青石地面。
不知过了多久,在凤如画昏昏欲睡时,马车外传来李公公的声音:“王妃,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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