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妍淡淡的说了一句:“比修为,痕还是差一点。”
掌门真君一顿,不禁冷了脸道:“那么快猜中。你还是那么没趣啊。”
洛妍没再多说,只是继续观战。
阿音站在洛妍身边,也把头探向悬崖上的擂台。只见台上一时冰天雪地,一时又冰火两重天。阿音对法术比试的认知度约等于零,看也看不出什么来,只是希望着痕别受伤才好。
只见稍微过了两招,痕就一拱手:“我认输。”
南宫粤显然有些吃惊,微微一笑,客气地说道:“痕师弟,你还没使出全力呢。胜负未分,我们还可以再过两招。”
痕一拱手:“师兄客气了,我确实是打不过师兄的。不如让我体体面面地下台也好。”
南宫粤明白过来,也就点了点头。
一眨眼,台上的选手又换了两个。依旧是两名红袍弟子,掌门真君的门下。
阿音心想,痕看上去是没用出全力,其实是在为去天狱做准备呢。
痕下台,路过阿音的时候,两个人擦肩而过,对了一个眼色。
双方都心下明白,确认了一遍约定的时间和地点。
只听痕对掌门真君道:“师父,我有些累了,想回华草堂去歇歇。”
掌门真君瞅了瞅痕,点了点头,也就让他去了。痕临走时看了阿音一眼,也就离开了。
打完了这一场,阿音听闻文长老报名次。痕排在一众亲传弟子的倒数第二。好在痕算是新入门的弟子,修为尚欠,这个名字也不算太差。毕竟亲传弟子,都是人中佼佼者,痕这样修为这样年纪虽排在最末,但拿出去跟门内弟子比试,那也是数一数二的了。
夜色渐深,只见离得更近的浩渺月光下,飘着一片透明的云片,仿佛触手可及。
阿音只觉得眼前一花,不知为什么,竟然有一种眩晕的感觉。
洛妍转头来瞧瞧阿音:“你怎么了?”
阿音赶紧的摇头,微微一笑,回了一句:“我没事。”
可是奇怪的是,刚才那阵头晕眼花,究竟是什么缘故?好像自己的意识,在浑然间被吞噬掉似的,又忽然苏醒了。
洛妍跟掌门真人告辞,带着阿音回到御火堂,仍旧住在以前住过的屋子里。
洛妍对阿音淡淡的说了一句:“你便在这里背会儿玉简,有什么不明白的来问我。我就在隔壁,你要是有事情,直接过来就可以了。”
阿音听得有些奇怪,平时洛妍在隔壁,从来不主动叫她过去找的。今天却是有些反常了。
但一想到洛妍想要尽力让她学会阵法,也是因为晴的危险,阿音就心里一暖,点头道:>
只是今晚的夜,注定是不安宁的一夜。
阿音一个人静悄悄地盘膝打坐,在屋子里背着玉简,结果心乱如麻,一个字都没看进去。她忽然听闻外面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靠近窗口一瞧,只见洛妍化成一道紫色的光点,在御火堂的院子四周穿行。一道道的紫色光阴从她身边洒下来,落在院子四周,看上去像在布置着什么结界一般。
阿音不由得升起一丝疑惑。洛妍在御火堂布置结界?那是用来防谁呢?防晴吗?
阿音心里一动,总觉得有种不祥的感觉。
忽然,刚才那种眩晕感又一次袭来。阿音眼前一黑,差点晕倒。可是仅仅过了一瞬间,她立刻又苏醒如常,只觉得脑袋里有一根筋在突突跳动,一瞬间疼得很,可是飞快的又恢复原状了。
阿音心想,莫非是这两天太累的缘故?
她倒也没放在心上。只觉得歇一歇,睡一个觉,应该就好了。
眼看要到跟痕相约的时辰了。阿音一边握着玉简,一边在窗口前等。等到见洛妍布置完结界,飞回了屋子里,阿音也就想要静悄悄的溜出屋门去,试着去华草堂找痕。
可是刚走到屋门,阿音感觉到了,有什么东西在挡着她。虽然透明的,不能看见,但阿音很确信,她的门口布制了一层结界,可以令她不能出去。
阿音心里不由得起了疑心。莫非是洛妍知道了她跟痕约好了,故意让她来这里,布制了结界不让她出去?
也不对啊。洛妍要是想要她不和痕见面,直说就成了,也不用费那么大功夫,把她困在这里啊?
凭着洛妍这么淡漠的性格,而且有一说一,有二说二,这个结界不像为她不出去而布置的,倒像是为了防止别人进不来而布置的。
阿音心想,这可糟了。
要是见不到痕,那么一年一度去天狱山取镇妖金的机会,可就要失去了。
阿音不想白白再等一年。况且今天才是六十年来阴灵力最盛的时候。此时采集的镇妖金做药引,才最有效果。
阿音心念一动。既然自己出不去,但有一个人,或许可以帮他。
她从储物袋里掏出了晴给她的药瓶子,走到窗前。将里面的透明色液体,撒了一点点在窗台上。
阿音站在窗边,仔细地朝四周打量,期待着看到什么身影。然而,一时半刻,并无动静。
阿音心中思索:莫非洛妍的结界,是连晴都不能破?
阿音一转头,看到眼前站着的人,却一愣。
晴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无动静的就进了她屋子。好像周围的结界,都不存在似的。
阿音悄声道:“你要找的东西,我已经知道在哪里了……可是……”
“……我知道。”晴打断道,“但灵源那老儿早就把它上了法术。一旦有人接触,就会变黑失效。”
灵源,即是掌门真君结丹之后的道号。阿音听了,嘴角抽了抽。在灵隐派,可没人敢这么叫掌门真君。
阿音不由得问晴道:“你怎么知道它变黑了?”一转念,吓了一个激灵,“你不会那天也在单狐峰吧?”
晴勾了勾嘴角:“猜对了。你还挺机灵的。”
阿音只觉得毛骨悚然。没想到晴神出鬼没,竟然连掌门真君都发现不了。
晴狠狠地道:“灵源这老儿宁可失去它,也不想我得到它。他可真敢豁出去的。”
阿音不知道玉盘到底有什么功效,既然毁了,那也没必要知道了。她又问道:“其实我找你来,是有一件事情想要拜托你。”
晴挑了挑眉毛,示意阿音直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