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陈白鸟那里回来,到宾馆里面的时候,已经天亮了,这一夜方沐月只睡了一小会儿,所以显得特别没精神,进门就跑到卧室里关上门,然后林强听到里面传来了水声,知道她洗完之后肯定是要睡了,可是他一点困意也没有,
临回来的时候,陈白鸟当着方沐月的面让他把藤原美惠和月影姬带走,林强当时就想拒绝,但又怕月影姬接茬剖腹,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陈白鸟说道:“我让你带着她们的目的,主要是保护这位方大小姐,方大小姐也可以放心,因为她们本来就是一对情侣,所以绝对不会勾引男人,”
月影姬和藤原奈美也真做得出来,立即就抱在一起舌吻起来,吻的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哼哼唧唧,如果不是陈白鸟冲他眨眼睛,差点连林强都信了,他想,这也是陈白鸟早就想好的战术了,
“我才不担心呢,跟我没关系,”方沐月耸了耸肩膀:“这样也很好,她们两个的确很厉害,留在我身边,我也有保障,不过我要拍一下她们的身份证,给我老爸发回去,如果我出了什么事儿,他也知道找谁报仇,”
林强并不十分信任陈白鸟,但他觉得如果陈白鸟想要对付他或者方沐月,根本不用费这么大的周章,而且他的腿也的确有病需要治疗,如果这两位美妞在方沐月身边,起码可以减轻他大部分的压力,所以就答应了,
因此这会功夫,月影姬和藤原奈美就住在隔壁的房间里,陈白鸟还对他说,一般的情况下藤原奈美和月影姬不会直接出现在他们眼前,影响他们度蜜月,但她们绝对不会掉队,因为忍者本来就有跟踪和隐藏行踪的本能,
藤原奈美的特长是刺杀,所以她会化妆跟随;月影姬就特别一点,很多时候他都会出现在墙上,对于听墙根,刺探情报什么的比较擅长,所以当你发现她不在的时候,千万不要奇怪,也不要管,也许她正在暗处看着你,
林强刚刚接了个电话,是藤吉打来的,这厮大早晨的就喝醉了,强烈要求林强到新宿的“歌舞町一番街”来跟他会和,因为他没钱结账被人扣押了,鉴于警长摊上这种事儿,可能会被警队除名,所以林强只好答应下来,
林强到隔壁去拜访了两位美妞,发觉月影姬果然不在,藤原奈美穿着小内和红色的高跟鞋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晒身材,
她冷冷的盯着林强:“主人,有什么吩咐,”
林强苦笑着说:“就你这种态度,我觉得我不像是主人倒像敌人,还有你下次开门能不能穿整齐一点,这有点太不伦不类了,也太不尊重你自己了,”藤原奈美指了指门眼说:“你是我的主人,我的身体本来就随时为你准备着,当然不用害怕了,”
“算了,那都是陈大叔开玩笑的,你还当真了,我来是想要拜托你,帮我看着点我老婆,我想出去一下,你能不能穿上衣服,到我们的房间里面来,”
“是的,主人,”
奈美那个小短裙,穿了也跟没穿差不多,她扭啊扭啊,很夸张的来到林强的房间里,然后关上门,于是林强就跑到楼下,叫了一辆出租车奔新宿去了,直到现在为止,他也没搞清楚,到底什么是歌舞伎町一番街,
所以他在出租车上翻了个错误,他胡乱的跟司机打听歌舞伎町一番街的情况,导致那厮听出他是个外地人,于是带着他在马路上画起了圈子,最后,硬生生的收了他五百元人民币,把他放在地铁站门口,扬长而去,
林强下了车一打听才知道这里距离新宿的歌舞伎町一番街还有好远,
他想回头把那个出租司机找回来,但那已经不可能了,所以只能选择去坐地铁,以前他也听人说过,岛国人没有坐出租车的习惯,因为实在太贵,比如从机场都新宿差不多折合人民币五千元,也正因此,他刚才才没有讨价还价,
最让他生气的是,刚刚问路的时候,有一个打扮时髦的小女孩居然朝他要一百日元,还说这是规矩,林强无可奈何只能给他一百日元,给完了差点气死,怎么世上还有这样没公德心的规矩,回去一定要问问清楚,
他还听说岛国的地铁里面,全都是短裙少女少妇和咸猪手,也就是色狼特别多,他们下手的对象,大多数背书包的高中生,因为岛国的高中生的裙子,几乎只比奈美姐姐的长一点有限,而且她们普遍胆子小不敢叫,
林强找人换了几个硬币,那老头还管他要差价,他也不太明白日元兑人民币的汇率,于是人家要多少就给多少,反正吃亏上当就这一次吧,
废了好大的劲儿,最终把硬币塞进了自动售票机,然后在月台等了半天,他才看到一辆地铁呼啸而来,上了车之后,发现这里人满为患,于是就直接站在门口,在他旁边正有几个背书包的短裙高中女生嘻嘻哈哈的说笑,
幸好,他并没有看到什么咸猪手之类的东西,就顺利的下车了,在自动检票口检票之后,跟着人群往外面走,可这时候问题又来了,他发现东京的地铁站好像迷宫一样,怎么转也转不出去,于是他就接连找人问路,结果有人要钱,有人不要钱,
这时候他才知道,原来还的确有这样的规矩,
就在他快要走出去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一阵拉小提琴的声音,那声音非常熟悉,仿佛在哪里听到过一样,这种情况燕京也有,大部分都是讨饭的无业游民,于是他走过去,在那小提琴手的盘里扔下一百日元,
“队长,你是林队长,”有个颤抖的不像样的声音惊喜的喊道,
林强转头一看,先是一愣,然后激动地抱住那人:“雷子,怎么是你,你怎么跑到这里来,来拉小提琴了,”
雷子长的斯斯文文的,一点也不像雷子,更不像是特种兵,以前他是林强手下最弱的一个队员,此刻哭的一把?涕一把眼泪:“林队,我,我,可让我怎么说呀,真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你,兄弟我倒霉了,栽了,混惨了,”跟着就蹲在地上呜呜的哭了起来,
林强上去就是一脚,骂道:“没出息的东西,哭什么哭,快起来,别让我瞧不起你,你要是我的兵,就给我站起来,”
雷子蹲在地上说:“林队,你打死我吧,我站不起来了,以前在战场上,枪林弹雨我不怕,可这一分钱憋倒英雄汉的滋味不好受啊,穷日子真把我给打倒了,我在这边受小鬼子的气,真是受够了,可是,可是我——”
“别在这给华夏人丢人现眼,赶紧跟我走,”林强怒了,拎着他的脖领子从地铁站里走了出来,
他俩在附近的一个小餐馆坐了一会儿,雷子吃了好多东西,跟三天没吃饭一样,他告诉林强,自己复员之后,本来有机会被分配工作,可是后来名额被一个镇长的亲戚给顶了,所以一直赋闲在家,家里人看他五大三粗的小伙子,整天在家吃闲饭,于是不待见他,他一赌气出去闯荡了两年,可除了当兵什么不会的他,根本找不到心仪的工作,高不成低不就,最后就又回了农村,
这次回家他得到一个惊人地消息,因为家里太穷,自己十六岁的妹妹进城找工作,被人贩子拐卖了,雷子找了个没人的地方狠狠地抽了自己四十几个大嘴巴,把脸皮都打出血来,牙掉了一个,回家踹了一千块钱就上路了,他一定要把妹妹找回来,
经过一年多一边打工,一边反复打听,他查到妹妹最后被人卖到岛国来,而且境遇可能非常凄惨,顿时悲痛欲绝,随便找了个蛇头就要求偷渡,
可是偷渡需要钱,他根本拿不出钱来,于是这小子灵机一动,算了,干脆找旅行社吧,于是他花了两千块钱报了个团,跑到岛国来了,来到这里之后,立即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因为这旅行社惹上了大麻烦,
他管不了这么多,仗着自己有点日语基础,每天混迹在花街柳巷的非法移民堆里一边打零工,一边打听妹妹的下落,后来他听说东京的新宿歌舞伎一番街,是全日本最大的红灯区,就在一番街后面跟八九个非法移民合租了一间跟狗窝一样的小平房住了下来,白天东躲西藏,趁警察不注意拉小提琴赚钱,晚上就在街上转悠,看能不能找到妹妹,
这是个笨办法,但他没辙,因为他没钱,歌舞伎町的门他进都进不去,
可说来也是奇怪,在新宿这个东京的红灯区飘了几个月,愣是一点消息也没问出来,他现在心灰意冷,打算回家,可是路费又成了问题,
“你特么的傻逼,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听他说完了,林强眼圈红红的,猛地将他脑袋按在桌子上,照着脑袋就是两拳,砸的雷子嗷嗷怪叫:“队长,我错了,我错了,我不是人,我把你的电话给丢了,我,有一年我手机让人给偷了,我,我还不如死了算了,你打死我吧,打死我吧,”
“去你大爷的,遇到点事儿就知道死,死死死,你死了一了百了,你妹妹怎么办,你知道被卖到这里来的女孩受的是什么罪嘛,快吃,吃完了跟我走,”
雷子哪还有心情吃饭,瞪着眼珠子:“队长,你是不是有办法,”
“不敢说有办法,但可以试试,我认识一个在东京干警察的朋友,一会儿正好要去跟他见面,不过,你这个身份——”
“我——”雷子捶胸顿足:“我真是该死啊,”
“没事儿,我看他原则性也不是很强,兴许没多大事儿,走,咱们一起过去看看,实在不行你就跑,对了,这次可一定记好我的电话,”林强心想,这人丢了一年多了,能不能活着还真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