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思吟急忙拉过果果,开口说:“我也有点饿了,我们去吃东西吧。”
果果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身后就有人开口说话了。
“南顾,你们都在这里啊。”
秦思吟深呼吸,或许转过去只是宋轻扬一个人在而已,别多想别多心别多烦恼。
可是……今天可能不宜出行。
她脸色平淡的同其他三人转过去,四人同时朗声叫道:“师兄。”
一行四人,宋轻扬站在最右侧,从他的位置看过去,分别是顾榕、梁亦封和……刚刚接过她水的年轻男子。
“嗨,姐姐!”他脸上的笑意很浓,笑的十分灿烂的和她打招呼。
秦思吟在众人的注视中硬着头皮和他打招呼,眉目间一派的清淡,“你好。”
宋轻扬疑惑的看着他,“斯南,你怎么认识秦思吟的?”
宋斯南扬了扬手上喝了一大半的雪碧,得意洋洋的说:“这位姐姐请我喝的
。”
宋轻扬更加疑惑,“是吗?”他朝秦思吟看过去。
秦思吟扯了个笑容,“算是吧。”怎么办,好想走。
“宋斯南。”突然一个声音响了起来,低沉而又熟悉。
“哎,大哥。”宋斯南应声作答。
隔着差不多一丈的距离,顾榕看向她们,眼神里多了几分深意,他悠悠开口,“现在几点了?”
宋斯南有点奇怪于他的问题,却还是老老实实的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七点十分。”
“挺迟了的。”顾榕看着秦思吟,她眼神躲闪着不去看他,顾榕被她慌乱的神情给逗笑,可不过一秒,神色又还是一贯的清冷,说,“我们还没吃饭。”
宋斯南立马反应过来,大手一挥,“走,我请大家吃饭去。”说完他就拔腿走出去,走到秦思吟她们面前的时候顿了顿,“姐姐们,赶紧跟上来!”
秦思吟的嘴角抽了抽,姐姐们……怎么感觉怪怪的?
果果一听到有免费的晚餐,一直盯着梁亦封的眼神“刷——”地变了,她马上掉头跟过去。
秦思吟、安宁和南顾看着她的背影,深深的担忧,听到吃的就走,这姑娘怎么就这么好骗呢?
刚好梁亦封的手机响了,他看着手机来电忍不住的蹙眉,“我还有事,你们去吃吧。”
南顾也开口,“我要去图书馆看书了,就不和你们一起吃饭了。”
“可是,你还没吃晚饭啊?”安宁皱眉看着她。
南顾微微一笑,她的唇角很是好看,说话上扬的时候又添一丝妩媚,“我就随便买点面包吃吧,节省点时间。”
“好吧。”安宁放弃了,考研的人意志力太强,她无法说服。
所以只剩下顾榕、宋轻扬和秦思吟以及安宁。
四个人面面相对的站着,正好礼堂的负责人员走过来和宋轻扬打招呼,“宋师兄,你怎么在这里,还没走?”
宋轻扬笑着解释,“正准备走。”
他说完便带头离开。
顾榕分毫未动,站在那里,单手插在裤子口袋上,另一只手挽着西装外套,露出的手指骨节分明,纤长白皙。
他也没说话,就漫不经心的站着,眼神似乎看向远方,似乎又不是。
暮色之下的路灯和昏黄的夜色交错,他半张脸隐匿在昏暗中,半张脸又在光亮之处,细细碎碎的灯光洒在他的身上,秦思吟觉得,似乎这个时候的他比之前来的更有温度了。
很近、有点暖,不再高高在上。
秦思吟被他的眼神弄的有些心猿意马,可是他那么沉默,秦思吟也不想大动干戈的想些什么造成不必要的困扰
。
幸好宋轻扬及时开口,“走吧,还楞在这里干嘛,不是说吃晚饭吗?”
安宁点头,拉了拉秦思吟的衣服,“走啦。”
秦思吟扭头就跟上。
只是这一路走来,她的心里都是七上八下的,总有一种莫名的感觉——背后的那双如黑曜石般深邃迷人的眼睛,在看着她。
很惊慌,却没有很失措。
像是多年未见的故人,再见面时的相对无言,却不会因为沉默而尴尬。
这种感受难得又少见。
秦思吟一时间心里五味杂成。
一顿饭自然吃的索然无味,秦思吟巴不得时间早点过去。顾榕给她的感觉虽然很像故人,但是更多的是那种身上自带发光点的故人。
容光闪闪、遥不可及。
接触到他的眼睛的时候,她又感觉到一丝的危险气息,可是深究的时候又没有任何的发现。好像一切都是她的错觉。
无论是不是错觉,秦思吟只想离开这里。
无论是哪里,只要离他远一点就好。
结束的时候,顾榕终于开口说话,“许安宁?”叫的却是一旁安宁的名字。
突然之间被叫道名字的安宁一愣,拿过一旁的纸巾胡乱的擦了擦嘴角,颤颤巍巍的开口,“哎,顾总。”
“嗬。”秦思吟听到他的轻笑声。
他继而开口,声音低低沉沉的像是大提琴一般陈旧古典,“不必叫顾总,直接叫师兄吧。”
安宁滞了一秒,立马反应过来,“顾师兄。”
顾榕整个人放松的靠在椅背上,这家饭店算是学校周围蛮高端的饭店了,他们包厢里的灯闪闪亮亮的发光,秦思吟借着这明亮灯光可以清晰的看到他脸上的表情。
看的清楚,却捉摸不透。
他没再看安宁,而是把视线陡然一转至她这里,突然之间的对视让她有些措手不及,但还是不急不缓的说,“顾师兄。”
他愿意让她们叫他师兄而不是顾总,秦思吟也不会矫情的继续叫他“顾总”。
顾榕的唇角一弯,他悠悠的叫着她的名字,慢条斯理、慵懒到极致,“秦思吟。”
整个包厢因为他的说话声音而骤变安静,连果果在吃水果拼盘的声音都消失不见了,所有人都看着他们,一瞬间成为焦点的秦思吟有点心烦:留下来吃饭真是个错误。
在灯光下他的神色冷清,眉眼间俱是不动声色,整个人散发出一番高冷至极的低温。
眼神接触到秦思吟的时候又难得的软了一下,只是一瞬间又回到之前的冷清之调,“你找到工作了?”
秦思吟看着眼前的杯子,一动不动的回答:“找到了
。”
“不错。”他手指轻敲桌面,一下一下的没有任何的规律。
顺着桌布秦思吟看了过去,他这句话说得太有深意了。
不错?到底什么不错?
回到寝室的时候她感觉整个人都虚脱了一样,除了被高温烤灼之外还有和顾榕对视的时候整个人又处在高度集中状态,现在无力的很。
安宁抓耳挠腮的想了很久,得出结论,“思吟,我觉得我被潜规则了!”
“啊?”秦思吟吓了一跳。
倒是果果直接从卫生间跑出来,嘴里的牙膏沫还没冲洗干净,整个人因为震惊而脸色绯红,“被潜了,你被谁潜了?”
“不不不,”安宁纠正道,“不是我被潜了,而是我间接被潜了。”
“那是谁被潜了?”
“也不是谁被潜了,就是他想潜那个人没成功,所以间接潜了我。”安宁和念绕口令一样念出这些话,说完之后试探性的看着秦思吟。
秦思吟皱眉,“呃……没有的事。”
安宁转着尾音说,“可是你们两个分明有奸/情。”
秦思吟正色道:“你想多了。”她难得的严肃。
“谁谁谁?谁啊?”果果嘴里的泡沫太多,说话的时候张的太难受,直接一个用力——吞了下去。
“啊啊啊啊!”她马上跑到卫生间去漱口,“完蛋了完蛋了完蛋了。”
秦思吟和安宁对视,半晌,秦思吟败下阵来,“好吧,我承认我之前和他见过面,但是只是见过面而已。”
“没有别的了吗?”安宁不可置信了。
“真的没有了。”她的记忆力很好,而且像顾榕这样出色的男子,秦思吟不可能会不记得。
安宁得出结论,“那他对你一见钟情了,是这样吗?”
秦思吟觉得她越说越没谱了,“根本就没有情,还一见钟情什么。”更遑论,一见钟情,再而衰,三而竭。
安宁还想说什么,又被她制止——“我是真的不怎么了解他,之前见过一次但也只是点头之交,你别想太多。还有你的工作,真的不是谁想潜谁什么的。”
安宁撇嘴。
而且,秦思吟想,如果他顾榕真的想做什么,又有谁能制止、改变他的做法?他太高高在上了,所有的一切对于他来说都是易如反掌的。
秦思吟低垂下眼眸,这样的人,她唯恐避之不及,也不希望以后有任何一点的交集。
哪怕,真的有那么一点、辗转而逝的、含糊不清的可以称得上是好感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