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冲出那一片黑暗的时候,我突然听到那么一句话。
我的心像被针扎了一般的难受。
再睁开眼,我看到了眼前满头大汗的三爷爷,和满脸焦急的爸爸妈妈。
我有些头疼,也有些暗恨自己,为什么我总是发生这种事情,害的家人父母担心。
“妈妈,爸爸,我,我没事儿。”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我想抬起手来拉拉妈妈的手,可是还没刚刚一动,手上就传来了一股钻心的疼。
我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妈妈一下子就急了:“谁让你乱动的!不许动!”
我的心顿时紧张了起来,我突然想起,我的手应该是被烧伤了,天爷,不是吧,这么惨!
当时我被烧伤的那么严重,绝对得落疤啊!
一想到以后我白白净净的小手儿上全是密密麻麻的疤痕,我就忍不住想哭,暗骂自己当时成什么能,装什么比,把自己的手搞成这副鬼样子。
我想看看我的手,可是一张嘴,我就“哇”的哭了出来。
妈妈连忙抱住我的头开始安慰我,我知道妈妈心里更不好受,我觉得自己实在是对不起她,长这么大了,没怎么让她开心过,却总是让她担心。
爸爸脸色也不太好,不断的叹着气,时不时的偷偷瞪三爷爷一眼,看上去有些怒意。
我有些奇怪,爸爸这是怎么了。
“阿离,告诉爷爷,你梦见什么了!”三爷爷半弯下腰,喘着粗气问道。
我有些奇怪,问我这个干嘛,但是我正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根本无法正常的回答三爷爷的问题。
“阿离!你到底梦见啥了?”三爷爷再次追问到。
我抬起头,刚想说什么,可是一直没有说话的爸爸突然爆发了,他一把拽起我三爷爷,皱着眉说到:“叔!阿离今年才十六啊!你都让她学了什么!干了什么!之前你说阿离身体不好,让给你带,跟你学点儿东西!你当时可不是说的学的都是要命的东西啊!阿离也是你的后代!你就这么忍心!啊?”
爸爸不善言辞,性格一直是属于内敛的,没有见他怎么发过脾气,可是现在,却突然爆发了。
三爷爷本来被我一把拉开,刚想发火,听完我爸爸的这一番话以后,却闭着嘴一句话也不说,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许久,他突然扭过头盯着我问道:“你后悔不?”
印象当中这是三爷爷第二次问我这句话了,也许是当时的手确实疼的难以忍受,我哭着点了点头。
只见我刚一点头,我三爷爷的脸上立马浮现出了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他气的“哼”了一声,转身向外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留下一句话:“把她的东西都收拾回去吧!”
我一愣,三爷爷这是什么意思?不再教我了吗?
于是我连忙喊道:“三,三爷爷。”
“住口!”我爸爸喝止了我。
我看到三爷爷的背影停顿了一下,终究还是向外走远了。
我不知道爸爸什么时候开始这么抵触我和三爷爷的接触了,唯一有印象的是,上回走读,爸爸万分不同意我去三爷爷家住的,可后来一番交涉,也最终无可奈何。
也许爸爸只是想让我当一个普通的小姑娘,乖乖上学,好好学习,没有什么幺蛾子,可是现在,我显然辜负他们的期望了。
中午的时候,爸爸从家带来了饭菜,让妈妈回去休息了,我也得知了我的班主任没有什么事儿,让我的心也稍微安慰了一些。
“阿离,把那两套房子给送回去吧。”
我吃饭的时候,爸爸突然斩钉截铁地说道,我一抬头,就看到了爸爸认真的眼神。
我是没有叛逆期的,我长大之后才知道的,我好像从小到大就是一种脾气,跟一般的女生一般无二,只是多了一些果断和小任性在里面。
我好像从小就对亲情的感触特别的深刻,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从来没有过想别的孩子一样有过厌烦自己父母的时候。
因此,我听到爸爸这么一说,虽然我有些不情愿,但很快这种情绪就被“爸爸肯定有自己的考量”这种想法给压下去了。
我点了点头,然后接着吃饭。
这时我看到爸爸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了一丝笑意。
吃完饭,爸爸开始收拾饭盒,我把两只缠着绷带的手举到面前细细研究,没有早晨刚醒时的疼痛了,虽然有些不舒服,但拿筷子还是没问题的。
我突然想起上次身上的伤口的事件,也是好的那么的快,这次会不会也好的很快,而且不留疤痕呢?
虽然不知道煞体的体质作用究竟有多么的大,但是我也心存了一点儿小希望,觉得八成有可能不会落疤。
“爸,你真的不让我去三爷爷那里了吗?”我问道。
听到我的问题,爸爸突然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摔,语气不好的说到:“不许!以后再也不许!”
听到这里我是有些失落的,我追问道:“为啥呀,三爷爷对我可好了。”
爸爸一下子转过身,指着我的手说道:“这就是对你好?教你一些跳火坑的本事?”
我吐了吐舌头没有说话,我很想帮三爷爷三爷爷辩解两句,这只是我自己的意愿罢了,只是爸爸现在在气头上,一个不小心会更激怒他,更让他恨三爷爷的,所以干脆我也就不再说话了。
见我不说话,爸爸以为是他太严厉了,于是坐在凳子上,长长地叹了一口,对我说道:“我知道你三爷爷对你好,见你亲,可是我不知道他到底在干些什么,他干的究竟会不会害了你,你是我的上司闺女,我不能让你去冒险,除非有一天他自己来找我解释清楚。”
我似懂非懂的看着爸爸,捉摸着他话中的意思,他们是知道三爷爷教我这些本事的,只是我突然因为这个受了伤,他们便把所有的罪责都怪罪到了三爷爷的头上。
但是我不能怪爸妈的大惊小怪,因为毕竟我一而再,再而三的进医院,出事情,才让他们的神经变得越来越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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