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一天的过着,本来秦岭以为这一年就会这样平淡的过去,但是这一天,隔壁的李嫂从五里外的集市上跑了回来,脸色焦急的对秦岭说:“秦岭,你妹子被周三他们给堵在集市上。”
“什么?”秦岭一听,当场脸色就阴沉了下来,前几天小楠就跟他说过,周三几个泼皮总是在集市上盯着她,并且窃窃私语,他没有当会事,现在果然出事了。
俗话说,财不露白!秦岭他们不知不觉之中,犯了这一大忌。
小楠隔几天就去集市割肉买鱼,并且家里还养着鸡和羊,马厩里还有好几匹战马,周三几个泼皮早就盯上了他们,前段时间杨啸林还住在这里,周三他们看杨啸林是边兵,并且模样凶狠,就没有动手,现在杨啸林刚刚前脚离开柳庄,今天他们就在集市上把去买鱼的小楠给截住了。
“牛蛋,拿上棍子跟我走。”秦岭从柴房里拿了一根三尺多长的木棍,牵着赤影就往外走,牛蛋则直接抄起平时练功用的两条手臂粗的黑铁棍放在自己的战马上,跟在秦岭后边。
赵老四确实对牛蛋另眼相看,因为牛蛋先天的力量就已经超出了常人很多,再加上秦岭传给他的三式增加力量的法门和每天洗髓汤对体质的改造,赵老四想不注意牛蛋都不行。
有一次,赵老四单独把牛蛋叫到房间,把他收进了门下。古代师徒关系,那是一荣具荣,一损具损,牛蛋这样的怪胎,只要培养好了,绝对是一名猛人,所以只要赵老四眼睛不瞎,就不会放过牛蛋这样的徒弟。
赵老四先传了牛蛋一个静力桩功——怀抱日月桩,同时还让牛蛋每天举百斤重的石锁练习力量,在练习的时候,他会拿一瓶秘制的药膏涂抹在牛蛋身上,至于有什么作用,牛蛋自己也不清楚。
最后赵老四还教了牛蛋一套招式,一共九个动作,让他手拿两根十斤重的黑铁棍练习。
“大哥,我也去。”虎子拿着自己的长矛,就要牵马跟着出去。
“你看着家,别中了那帮泼皮的调虎离山之计。”秦岭眼睛微眯,闪过一丝寒光,扭头对虎子说道。
“是,大哥!”虎子一脸的不甘心。
“自己小心点。”临走时,秦岭对虎子叮嘱道。
“大哥,你放心,如果那帮泼皮敢来家里闹事,我就捅他们十八血窟窿。”虎子恶狠狠的说道。
俗话说,艺高人胆大!几个月的苦练,让十二岁的虎子胆气壮了不少。
驾!
秦岭翻身上马,大喝一声,骑马朝着五里外的集市疾驰而去,牛蛋也跃上了马背,双腿一夹战马的肚子,直追秦岭而去。
哒哒哒……
两匹战马在乡间的土路上疾驰着,一前一后朝着集市急奔而去。
大同府下辖四州七县,柳庄属于天镇县,县城在十五里外,由天成卫和镇虏卫共同镇守,其中杨啸林就属于镇虏卫,他所在的边境土囤,离天镇县城不远。
离柳庄五里外的这处集市,因为地处二十多个村子的中间,所以自然而然的兴旺了起来,每逢初三、初八、十三、十八、二十三、二十八都是赶集的日子,而今天刚好是四月十三。
小楠这段时间一直跟着隔壁的李婶一块赶集,都没有发生什么意外,她自己的胆子也就大了起来,谁知道今天竟然被十几个泼皮围在中间,根本无法离开。她脸色十分紧张,手紧紧的抓着篮子,里边是她刚刚买的一条四斤重的大草鱼。
“你们是什么人,我要回家,你们闪开。”小楠稚嫩的声音响了起来。
“哈哈哈……”周三几个泼皮哈哈大笑了起来:“你回你的家,我们又没把你双腿给绑住。”
“那你们让开。”
“路又不是你们家的,我就想站在这里,你能怎么办,哈哈哈……”这些泼皮耍赖打诨十分的在行。
“你们无赖!”小楠的小脸涨得通红。
“小姑娘你怎么好骂人呢,虽然我们确实都是无赖,哈哈哈……”周三他们又是一阵大笑。
哒哒哒……
而就在这时,远处传来哒哒的马蹄声。
秦岭远远的就看到一群十八、九岁的青年,将小楠围在中间,正在放肆的大笑着,他眉头紧锁,双眼微眯,握着木棍的右手,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哟!正主来了。”周三看到秦岭和牛蛋两人骑马而来,不由的眼睛里一片火热,心中暗道:“他娘的,老子长这么大,还没有骑过高头大马,今天说什么也要把这两匹马给抢过来。”
“兄弟们,把路给堵了,让那两个小屁孩下马。”周三一声招呼,呼啦啦,十几个泼皮直接把路给堵死了。
秦岭骑着赤影离这群泼皮越来越近,他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并且还一催跨下赤影,速度又提高了一分。
哒哒哒……
急促的马蹄声已近在耳边,这群泼皮有点傻了,他们发现秦岭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难道他敢骑马冲撞我们?”泼皮心里打起鼓来,终于在秦岭骑着赤影离他们还有十米左右的时候,有人坚持不住了,直接朝着路的旁边躲去,同时嘴里大呼小叫着:“快快下马,撞死人了。”
秦岭策马从这群泼皮身边冲过去之后,才一拉缰绳停了下来,接着翻身下马,径直朝小楠走去。
“等等!你妹子走路的时候不长眼撞在我身上,砸碎了我家祖传的玉佩,今天不拿出百两银子,休想带她离开。”周三带着十几个泼皮挡在秦岭面前,说着拿出一块碎成二半的玉佩在他面前晃了晃。
“我什么时候撞到你了,是你们挡着我的路,不让我回家,哥,我没有撞到他。”被围在身后的小楠,一听周三乱说,急得都快哭了。
“小楠别担心,哥有办法。”秦岭看都没看周三拿出的那块碎玉佩,因为他知道这是泼皮讹钱的一惯伎俩,他先安慰了一下小楠,这才微眯起双眼,朝着泼皮周三看去:“一百两银子是吧?”
“一百两,少一分都不行。”周三今天带了十几名手下,根本就没把秦岭和牛蛋两个少年放在眼里,虽然站在秦岭身后的牛蛋,长得人高马大,一身的肌肉疙瘩,看起来挺吓人的。
“如果我不给呢?“
“那我们只好拿你妹子抵债了。”周三嚣张的说道。
“大哥,这丫头太小了,卖给大同镇的天香楼最多二十两银子,我们亏大发了。”
“是啊,大哥,我们太亏了,卖的时候应该跟天香楼的老鸨说好,等这丫头长大了,初夜应该留给大哥,嘿嘿……”
旁边的泼皮叫嚷了起来,随后发出一阵阵的淫笑。
砰!
哎呀!
周三刚裂开嘴笑到一半,就变成了惨叫声,因为秦岭手中的木棍直接狠狠的砸在他的脑袋上,给他开了瓢,流了满脸的血,倒在地上抱着头哀嚎。
“咄!一群泼皮无赖,狗一般的人,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强抢民女,真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秦岭大喝一声,挥舞着棒子,左右开弓,砰砰两声,又放倒两名泼皮。
剩下的无赖,一看秦岭敢先动手伤人,他们仗着人多一涌而上,想把秦岭打倒,但是此时秦岭身后传来一记低吼的声音。
“呔!”
接着只见牛蛋挥舞着手中的两条黑铁棍就冲了上来。
咔嚓!咔嚓……
两根十斤重的黑铁棍,在牛蛋手里挥舞起来,如同无重之物,但是打在这群泼皮的身上,却是当场骨折,打腿,腿断;打胳膊,胳膊折;打肩膀上,膀子直接就耷拉了下来。
噼里啪啦!
牛蛋左右开弓,这群泼皮眨眼间又躺下六人,加上刚才秦岭暴起伤人打倒的三个,此时地上已经躺了九个泼皮,其中还包括他们的老大周三。
剩下的五人,面面相觑起来,看着秦岭和牛蛋,竟然不由自主的朝后退去。
“你们完蛋了,竟然敢伤我们老大,你们知道我们老大的大哥是谁吗?”有一个泼皮色厉内荏的嚷叫了起来。
听他如此说,秦岭心里一愣,暗道:“难道这小小的泼皮周三还有什么背景?”想到这里,他朝着那名色厉内荏的泼皮看去:“周三的大哥是谁?”
“哼,说出来吓死你,他就是我们天镇县的周捕快。”
周三排行老三,也是家里的老幺,一直不学好,整天游手好闲,偷鸡摸狗,赌钱耍乐,因为他大哥在天镇县衙当捕快,使他更加的嚣张跋扈,很快就成了天镇县有名的无赖泼皮,手底下自然聚集了一帮泼皮手下。
秦岭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一声不好,现在毕竟他还是大明的子民,受天镇县衙管理,现在惹了周三,他大哥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不过既然事情已经做了,秦岭就不会后悔,因为那于事无补。
“万一周三的大哥寻个理由来捉拿我和牛蛋两人,该怎么办?如若反抗,往小了说那是跟官府对抗,往大了说就是反抗朝廷,这可是大罪,但是如果束手就擒,只要被抓进县衙牢房里,自己绝对会被整得生不如死,甚至于连命都搭在里面,这可如何是好?”秦岭的脸上变得阴情不定起来。
“怎么,怕了吧,哼!”剩下的五名泼皮,看到秦岭被周捕快的名号吓得当场发起愣来,心里一阵得意。
“聒噪!”秦岭冷喝了一声,轮起手中的木棒冲了过去。
砰!
说话的那名泼名,被他一棍子打在脖子上,直接闭过气去,瘫倒在地,现在秦岭的力量,虽然比不过牛蛋,但是比起这些游手好闲的泼皮却是天壤之别。
砰砰……
牛蛋看到秦岭再次开打,马上挥舞着黑铁棍冲了上去,剩下的四名泼皮随之也躺在地上,加入到了哀嚎的队伍。
“一个捕快又不是捕头,也不是典狱,更不是县太爷,他还能颠倒黑白,将我抓起来不成?”秦岭以前没有跟官府打过交道,穿越到这里,也跟官府没有什么联系,此时突然打了一个捕快的弟弟,他心里有点不知所措起来。
其实古代捕快的权力,换成现在的官衔,相当于派出所长和刑警的组合体,对于平民百姓来说,权力还是很大的,只是秦岭不知道而已,所以他心里才会患得患失,一会想着万一来抓他怎么办?一会又想着一个捕快也没有什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