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青玄脸色一沉道:“待了这么久,看够了,该出来了吧!”
云海中微微荡起一丝涟漪,向四面八方扩散,像是风吹云动,顿起波澜。
无数的云雾聚集起来,化出千流兮的身影。
“哼,臭小子。”
千流兮脸色阴沉如水,但内心却是骇然无比。
自己的隐云遁雾法术神妙无边,隐藏起来,就算是界王都未必能发现,这小子竟然可以看穿自己真身,未免太不可思议了。
杨青玄心中同样惊骇,自己的火眼金睛,就连永劫之路都可以完全看穿,但刚才却只是隐约看到有像,又不敢确定,所以虚张声势的喊了一句,想不到真的有人,而且还是千流兮。
千流兮一边心疼千芊,一边气愤杨青玄,寒声道:“怎么,是我女儿不够优秀,配不上你吗?”
杨青玄急忙抱拳作揖,解释道:“自然不是,是千芊太好了,我配不上她。”
“哼!”
千流兮寒声道:“算你还有自知之明。那现在让你捡个大便宜,你居然还敢拒绝!”
杨青玄满头黑线,恭敬道:“实在是,我已经有老婆了。”
千流兮冷冷道:“有老婆怕什么,直接休了!”
杨青玄讪讪道:“姨夫大人,您先冷静些。”
“冷静?哼!我千流兮的女儿向一个男子表白,居然被拒绝了,你还让我冷静?”
千流兮脸色一沉,四周云海顿时搅动起来,在双手诀印的指引下,化作一道道云龙,冲天而下。
杨青玄火眼金睛望去,四周的天地规则竟然一个个凝结,无法运转。
杨青玄的四肢百骸,全都被云龙锁住。
最大的一道龙云,翻滚而下,张牙舞爪猛冲下来。
杨青玄双拳一握,身上燃起熊熊烈火。
“轰!”
那云龙冲在杨青玄身上,将其炸成无数火花。
所有云龙全都一松,瞬间失去了目标。
千流兮眼中露出惊色,只见那些破碎的火花,纷纷往一个方向飞去,凝聚出杨青玄的身躯。
千流兮脸色大变,惊道:“永燃之躯?!”
杨青玄点头道:“永燃之躯的初级阶段,还不完善。”
千流兮心中无比震骇,这可是当年千城珏都觊觎许久,而最终无法修成的永燃之躯,这小子居然练成了!
这功法难道是……
千流兮问道:“你见过我哥?”
杨青玄惊道:“姨夫的哥哥?莫非是千城珏大人?”
千流兮忙道:“正是!”
杨青玄面露难色,长叹一声,当下双手掐诀,眉心处顿时化作一片紫火,凝聚成一朵云彩。
千流兮浑身大震,颤声道:“哥!哥!”
武魂在杨青玄身上,千城珏的命运,千流兮已经瞬间明白了。
当下,杨青玄将种种事,逐一讲了出来。
千流兮始终静静的听着,没有吭声。
良久,千流兮才面色复杂的看着杨青玄,道:“我痛恨杨云镜,但却你是宁清瑶的儿子,又是我哥的传人。唉,这层关系理不清了。我现在只问你,你娶不娶千芊?”
杨青玄摇头道:“曾经沧海难为水,我已经无法再喜欢上其她女孩子了。”
千流兮脸色阴沉不定,四周的云海在他周身旋绕,亦如他此刻心情。
一阵后,千流兮突然说道:“你来宁家的目的,我已经知道了。你可有想过,拉拢我们千家也加入正星盟?要知道,千家的力量,足以和宁家媲美。”
杨青玄大喜,急忙道:“真的可以吗?若是可以,我愿意付出各种代价。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千流兮嘿嘿笑了一声,让杨青玄心中一阵发毛,“想要我千家加入正星盟,只有一条路,便是娶了千芊。千芊是我最疼爱的女儿,只要她高兴,一切都好说。”
杨青玄一时哽住,顿时觉得十分无语,“这……”
“怎么,娶千芊,比让你赴汤蹈火还难吗?”
千流兮冷冷道:“身为正星盟盟主的你,好好想清楚吧。除此之外,我不接受任何条件!”
不耐烦的一挥袖袍,显然是不想继续交谈,直接身化云雾离开了。
杨青玄微微苦笑,长叹不已。
站在云海之上,沉吟了片刻,又是一声叹息,便转身而去。
山巅上恢复寂静,只有破散的云层渐渐聚拢,昭示着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
片刻后,山岩之后走出一道婀娜的身影,正是宁清瑜,望着蒙蒙云雾,轻轻叹了口气。
……
这是一座巨大的星战台,上面布满了星辰图和八芒星法阵,四周竖立着无数高大石柱,用来撑起屏障,防止比赛余波外溢。
在战台的四周,遍布密密麻麻的宁家之人,都在翘首以待。
“你们说这次测试,杨青玄能拿多少分?”
“我猜是九十分以上。这小子可是苍穹论武第一,一招击败宁星泽的可怕存在啊。而第三关,测试的正是实力。我记得宁星泽都获得了七十六分的分数。”
“嗯,拿个九十分应该在情理之中了。但不管如何,只要拿四分,就通过了三项测试。成为宁家在星罗以来,第三位通过的。”
“可不是,我们算是见证了历史。怕是从今以后,再不会有如此可怕的记录诞生了。”
数千人都兴致勃勃,面带光彩。
与最初好奇杨青玄不一样,现在完全变成了一副崇拜的样子。杨青玄无疑成了所有宁家人心目中的英雄。
宁昌黎派系之人,都阴沉着脸,一个个不知想着什么心思。
宁鸿儒转身,望着宁子锲,微笑道:“五长老,这次测试,便由你来主持。我相信五长老会给杨青玄一个公正公平的评分的。”
宁子锲面无表情,点头道:“好的。”
便看了杨青玄一眼,就径直走向擂台。
杨青玄心中莫名一动,似乎觉察到了什么,自从火眼金睛在永劫之路内被熏后,就变得敏锐无比。
但这一刹那的念头,杨青玄随即抛之脑后。
在众目睽睽,数千人关注下,就算宁子锲有问题,也不敢拿自己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