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见此,只能面露苦色的点头答应。
他说:“六点之前,唉,老头子今天就拼了,还请大师一定帮我把那只丑男鬼驱走。”
林玲一脸得逞的笑道:“好说,好说。”
双方谈妥了,老人就问了一下纸塔的大小,以及纸衣的样式。
林玲说纸塔不需要太大,塔高半米左右就行,衣服则是按着和尚跟观音的打扮来扎。
听到这里,我立刻明白,那和尚的纸衣,不出意外就是给我穿的,谁叫我是法海呢?
我心里这个憋屈啊!
观音的纸衣则是她自己穿,还有那个钵盂,我在想,白蛇传里的白娘子就是法海拿这个钵盂收掉的,她不会打算让我照葫芦画瓢,也拿个钵盂收了白素素吧?
这有点困难啊,纸扎的钵盂又不是法器,我怎么玩的来嘛?
老人听到林玲说光是所个纸塔就要半米多高,就用商量的语气说:“大师,这个纸塔能不能再扎小点啊?半米多高,这需要花的时间太长了。”
林玲摇头,说必须半米左右,允许五厘米的误差,否则塔扎了她也不会要。
老人顿时哭丧着个脸,说:“可惜我儿子外出了,不然有他帮忙,绝对能赶在晚上六点完成。”
我就有点不明白了,不过是一个纸塔而已,又不是让他做雕刻,至于这么麻烦吗?
于是我问:“大叔,扎个纸塔应该没什么难度吧?我觉得比起你扎的纸人和纸马要简单多了。”
老人看了看我,向林玲问道:“还不知道这位是?”
林玲说:“这是我的徒弟。”
老人点点头,哦了一声,虽然也算恭敬,却不如对我师父那么畏惧,他说:“你又不是专业的扎纸匠人,纸塔看起来很简单,但你只是看到了外面的轮廓,里面才是扎纸技术的核心。”
“既然是让我扎纸塔,想必是跟死人有关,你想想,这纸塔最后是烧给死人用的,不能烧过去只是一个空壳子呀,里面的每一层塔都得有楼梯,都得有摆设不是?这就是扎纸技术的核心了,很费工夫的。”
听了老人的一番话后,我才恍然大悟,难怪他会叫苦了,如果这样说来,要扎好这一座纸塔,时间上还真有点不够用。
林玲迷人的嘴角微微上扬,说道:“大叔,这样,你只要能在六点之前将纸塔扎好,我现在就可以帮你将那只灰色小鬼驱走,如何?”
老人一愣,有些不敢相信的说:“现在?”
林玲点头,说:“是的,就是现在。”
“可、可我听说你们风水师在驱邪抓鬼的时候,都会选午夜十二点啊?这大白天的,鬼能出来吗?”
老人一脸的不解,从他的话语当中,似乎他对风水师的了解还真不少,居然还知道风水师抓鬼的最佳时间。
林玲微微一笑,说:“大叔,你说的那种不过是一群寻常风水师的驱鬼方式,对我来说,抓个小鬼真不需要那么麻烦。”
林玲的语气很是随意,仿佛就像在说一件级寻常的事情一样。
而正是这样的表情,这样的语调,更让老扎纸匠将她惊为天人,把林玲当成了隐世的高人。
“大师,我、我保证,在晚上六点之前把纸塔扎好,您瞧好吧!”
老扎纸匠为了能快点摆脱那只缠人的丑男鬼,居然对着林玲称呼起您来,可见他这些日子被那只鬼祸害的不轻。
我也在一边看的目瞪口呆,果然人还是需要有好处才能挥出动力来,林玲只是提出现在帮他驱邪,这老头就开始拍胸脯保证能按时扎好纸塔,真不愧是我师父。
“好,为了能让你安心,你扎纸塔的时候,我就把那只鬼收了,不过呢,白天要引出那只鬼,我还需要你身上的一点东西。”林玲说。
“需、需要什么?”老人脸上一惊,忐忑的问,他可是听说过,很多风水师在抓鬼的时候,经常会用到各种恐怖的阴料为引,他害怕林玲也会要他身上割块肉下来当引子,那就太吓人了。
“一滴你身上的血即可,你不是说了吗?那只鬼有时候白天也会趁你睡觉时出现,我想,你的血应该是个不错的引子。”林玲解释。
“没问题,血有的是,我这就取给你。”
老扎纸匠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只是要一滴血,这根本不是问题,于是他找来一根消过毒的针,刺在手指上,将血挤了数滴下来,装在林玲给他的一个小玻璃瓶里。
林玲接过血,笑道:“很好,那接下来,就请你把纸塔扎的完美一些,拜托了。”
老扎纸匠满脸红光的说:“包在我身上,您瞧好吧!”
说完,老人就立刻从屋里找出扎纸塔用的材料,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的裁剪起纸塔的轮廓。
我觉得,以他现在这样的精神状态,说不定能在六点之前将纸塔完成,果然是应了那句:人逢喜事精神爽!
林玲很满意老人的工作态度,微微一笑,就带着我离开房间,去店里驱鬼,走出房门的时候,拿出一张符贴在这房间的门框上,那是一张镇邪符,用来镇压店内的阴宅之气,同时也是防备那只灰色小鬼闯到老人的房间。
“小王,今天师父教你一手以血为引,召鬼的术法。”
听到林玲要教我新的风水术,我立刻集中精神,把注意力都放在林玲的手上。
只见她取出一张空白的黄符纸,然后拿出朱砂笔,在符纸上画出一段我从未见过的符咒。
她说:“记住这符咒的画法,画的时候,需要把精神凝聚在这符咒上,否则就算画对了,也是没有效果的。”
我连忙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
然后林玲接着进行第二步,将老扎纸匠的血滴到符纸的中心位置,白皙的双手迅结了一个天师印,低声喝道:“万法乾坤,执掌于心,以血为引,血引术,启!”
咒语念毕,那符纸上的血立刻化作一团血气,飘向店内的天花板。
林玲盯着那天花板,冷笑一声,说:“原来这只鬼躲藏在天花板里,胆子够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