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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清穿]女主来自末世
&上万安。”
江菱抱着小阿哥,给康熙行礼道。
小阿哥在她怀里扑腾扑腾,咿咿呀呀地朝康熙伸出了手,两只小胳膊软软的,在空气里挥舞。江菱看看怀里的孩子,又看看康熙,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康熙无奈地摇了摇头,吩咐道:“你们都下去。”
屋里服侍的两位宫女,还有小阿哥的奶娘,都一齐地退下去了。
康熙走到江菱跟前,将小阿哥高高地举了起来,换来又一阵咿咿呀呀的笑闹。小阿哥在半空中转了好一会儿,整个人都晕乎乎的,不辨东西南北。等再回到江菱怀里时,整个人一歪,扁扁嘴,揪住江菱的领口,发出细细的呜呜声。
江菱将小阿哥放回到被褥里,又温柔地揉揉他的头顶。
小阿哥睁着圆溜溜的眼睛,扁扁嘴,再次扑到江菱怀里,不肯起来了。
江菱一面轻哄着小阿哥,一面试图站直她的腰。但小阿哥始终不肯起来,试了许多次都是未果。不知什么时候,她身后传来了沉闷的笑声,一双有力的臂膀将她抱在怀里,紧接着又有人附在她的耳旁,低低地笑道:“他的性子,与你倒是很像。”
江菱怔住了,辩解道:“我哪有……”
&一样的喜欢胡闹。”康熙将江菱揽在臂弯里,又轻轻弹了弹小阿哥的脑门,轻描淡写道:“赶明儿让张英给他找两个师傅,没事儿在上书房里练练字描描红,压一压他的心性。”
小阿哥坐在软软的被褥里,一双眼睛湿漉漉的,看看江菱,又看看康熙,忽然扑腾了两下,在江菱怀里翻了个身,然后揪住康熙袖口的毛毛,戳呀戳呀戳。
康熙低头望了小阿哥一眼,续道:“再找两个骑射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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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菱总算是反应过来了,康熙这是在提前给小阿哥找西席。等小阿哥长到六岁的时候,便要独个儿住在阿哥所里,每天起早贪黑地习字了。江菱轻揉着小阿哥的头顶,低声道:“皇上,他还小呢。”
小阿哥抬起头,以为母亲在跟他玩闹,又咿咿呀呀地揪住她的手指尖,跟自己玩儿去了。
&知道孩子还小。”康熙亦低下头,细细吻啄着江菱的耳垂。江菱稍稍挣扎了一下,却被康熙的一双臂膀环抱着,一动不动地,听着他在自己耳边说道,“但再过两年,便该学着握笔了。太医说过,这孩子打小没病没灾,连冬春交替的时候,都不像别的初生孩子一样,染上些病,倒是罕见的身强体健。朕以为,既然是一块璞玉,便应当从小打磨,方才不辜负了上天的恩赐。”
他的声音低低回荡在江菱耳旁,“上天的恩赐”,每一个字都像是敲在了江菱的心里。
江菱回身望着康熙,想要说些什么,但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康熙的目光温柔且平和,带着一点儿浅淡的笑意。
&好这段时间,朕跟前多了些信得过的翰林。”康熙道,“等再过些时日,天儿晴朗了,便给他挑选几个信得过的师傅和陪读,一同到上书房里。不过——”康熙稍稍侧过头,望着江菱的眼睛,含笑道:“到时候,你可别‘以身代其苦’才好。”
江菱一怔,在康熙的目光里败下阵来,稍稍别过头,道:“这个应该、不会罢。”
康熙看着江菱的模样,忽然又闷笑了两声,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江菱刚想要尖叫,但再一想到小阿哥在身边,便在康熙怀里挣扎了片刻,轻声道:“皇上。”
她侧头望过去,小阿哥正坐在软软的被褥里,歪着脑袋,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忽然扁扁嘴,揪住康熙腰上垂下来的玉佩,呀呀地想要站起来。
但他现在才七八个月大,刚刚会坐会爬,哪里能站得起来呢。
江菱挣扎了片刻,又听见康熙温和道:“夜已经深了,让奶娘带着孩子歇下罢。朕还有些话,想单独跟你说。”
江菱侧过头,恰好撞进康熙的目光里,幽深暗沉,仿佛深不见底的暗渊。
她的心底咯噔一声,靠在他的肩膀上,轻轻说了声好。
当下康熙便传唤奶娘进屋,哄小阿哥歇息。江菱犹豫了一下,还是跟康熙提议,再在屋里留一会儿,等小阿哥睡着了再离去。康熙欣然应允。
于是江菱便与奶娘一起,哄了小阿哥入睡,但心里却在琢磨着,康熙到底知道了些什么。
在那封所谓的折子上,肯定写过“皇贵妃并非皇贵妃”,惠妃和嬷嬷们的话,都从侧面印证了这一点。但在四年之前,江菱便已经将一切底契都抹去,连户籍都核销得干干净净。而且在当时,那位大人是准备了一些文书,以待他用的。
但不知道,康熙到底对这件事情,相信几成。
江菱仔细琢磨了一会儿,发现自己对这件事秦,实在是没底。她可以设计让宜嫔搅局,也可以设计让惠妃自乱阵脚,甚至可以让薛宝钗和贾政看住王夫人,刻意让女官听到某些话,再原原本本地复述给太皇太后和皇太后。但是,在面对康熙的时候,她心里一点底儿都没有。
小阿哥揉揉眼睛,在江菱怀里扑腾两下,嘟嘟哝哝地睡过去了。
江菱将小阿哥交给了奶娘,又走到康熙跟前,低低地唤了一声皇上。
康熙笑了笑,道:“走吧。”声音仍旧是一如既往的温和。
江菱没有办法,只得跟了上去。等走出房门,康熙忽然回头望了她一眼,目光里有些浅淡的温柔之意。但江菱的目光恰恰与他的盘扣平视,没有看到康熙的目光。
他们两个一前一后地走进寝屋,里面已经有宫女铺好了被褥,又齐齐给他们请了安。
康熙开口道:“下去吧。今儿夜里,不用在外间守着了。”
宫女们面面相觑,但康熙既然发话,那自然是要听的。当晚值夜的宫女们索性换了班,在隔壁偏殿里小眯一会儿,预备等第二天早上再过来。离开的时候,还顺带掩住了房门。
江菱攥住自己的手心,强自镇定地问道:“不知皇上有什么话,想要单独对我说?”
康熙走到江菱近旁,将她整个儿都揽在怀里,低低的声音在她的头顶上方响起:“今儿朕见到了一封折子,言称,‘皇贵妃并非皇贵妃’。”一字一字的,极为沉缓。
江菱心里咯噔一声,暗想,果然来了。
康熙低下头,望着江菱的眼睛,又笑道:“你以为这话如何?”
江菱攥住自己的衣襟,眼神里泄露了些许担忧之意。
如果是在四年前,她至少有七八种说辞可以用;但现在,自己身上牵连了太多的人,每往前走一步,都要多想三四十步,免得伤到了不相干的无辜之人。康熙同她坦言这封折子的内容,便是存了开诚布公的心思。有那么一瞬间,江菱想将事情原原本本地同他坦白了。
但是她不能说。一旦说了,后续的连锁反应,不堪设想。
江菱抬起头来,声音安宁且柔婉:“‘皇贵妃并非皇贵妃',单单只有这一句么?”
康熙将她的双手合拢在手心里,缓缓摇头道:“自然不止这一句。但这一句最是突兀。还有‘皇贵妃犯下欺君之罪,其心可诛’云云,再有便是弹劾你父亲,当初送你进宫的举动。皇玛嬷说,倒像是请人捉刀的。不过事关朕的皇贵妃,朕应当让你也知道这件事儿。”
一字字沉坠坠地压在江菱心口上,有点儿难受。
江菱深深地呼吸几下,低声道:“原来如此。既然在明珠大人眼里,我并非皇贵妃,那又是谁?今天早晨,我亦在宫中听到过相似的传言,称‘皇贵妃并非皇贵妃’,又称‘皇贵妃曾是我们府里的丫鬟’。说这话的人,是荣国府的一位夫人。但不知道这二者之间,可有什么联系。”
康熙沉闷地笑出了声。
&派人查过。”康熙缓声道,“他们府里确实有过这么一位丫鬟,但两年前已经不在人世。你要真是他们府里的家生子,这一身的学识气度,又是从何而来?这谣言,恐怕连街上的闲汉都不会相信的。更别提朕曾经——”康熙说到这里,忽然刹住话音,又缓缓地摇了摇头。
曾经康熙派人调查过江菱,在进宫之前。
如果那事儿是真的,康熙自认不会查不出来。
更何况“皇贵妃曾做过他们府里的丫鬟”这话,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连明珠自己都不相信。在折子里,也仅仅是含糊地提了一句“皇贵妃并非皇贵妃”,没有提到荣国府半个字。
这一千多个日日夜夜,康熙几乎与她朝夕相处,对江菱实在是了如指掌。
江菱表情顿住了,抬头望着康熙,重复道:“这谣言?……”
在康熙眼里,这是“谣言”?!
中间到底错过了什么?
江菱心里疯狂地涌出了几十个念头:王夫人提起当年的事情,其实薛宝钗等人都不太相信,但依然用了这个借口,试图将江菱拉下马;还有贾政,贾政是知道这件事儿的,但却不赞同王夫人搅合进来;明珠受到惠妃指点,连同几个宗室联名上折子,称“皇贵妃并非皇贵妃”……
这中间,到底是哪里出了疏漏,才让康熙认定后半句是谣言?
事情的脉络一条条地牵连起来,纵横交错,织成了一张大网。
但这张网的中间,却独独漏了一个窟窿,怎么都填补不起来。
江菱定了定神,将所有的事情,又反推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