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汝……汝竟敢……”只见对面幕下气得浑身哆嗦,伸手指着洪锦“汝”了半天也没“汝”出一句整话。
“帐下英武,问世间无出其右,怎会生得此等力不缚鸡之后?”洪锦故意用刀背蹭了蹭虎凝脖子上的血迹,按申公豹的交代,想用谎话尤其是这种漫无边际的谎话,把这群土鳖忽悠住,自圆其说是至关重要的一环。
让洪锦这么一忽悠,四周的蛮兵,竟然真的出现了些许骚动,或许之前根本没人知道这虎凝竟然如此脆皮,因为不可能有人胆敢把兵器往别幕的脖子上架。
“幕下,此人所言,可是真的?”阵领竟然把背后的石矛摘了下来对着幕下拉开了架势。
“我奉别帐之命,来此查察此事!没想到幕下为求自保,甚至不在乎别幕的性命!”说罢洪锦把申公豹的假信高高举起继续火上浇油,“别帐惊悉此事,又恐是有人设计陷害幕下,才令我等秘密行事,未曾想幕下为将我灭口,竟不惜伤及别幕!敢问幕下,汝身为人母,为何不顾别幕死活?”
“汝……汝……”幕下本已是气的满脸通红呼吸加速,让洪锦这么一问,竟然两眼一翻就地昏了过去,两旁女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是想上前搀扶却又不敢。
“你们……快扶幕下回帐歇息!”阵领冲着不知所措的女侍使了个眼色,继而又将石矛背在了背上,两手左右一摆,人群中再次闪开了一条通道。
最后的障碍也被扫清了,这下彻底安全了。
待洪锦押着虎凝来到大帐门口,随行的二百蛮兵早就被捆成了麻团。“把他们都放了!!快!!”洪锦冲着跟在身后几十丈开外的阵领一声大吼,“待我等退至千里以外,自会释放别幕,尔等若是胆敢跟踪,我就把她一片一片的还给你们!!听见了吗!”
“对面小儿,我木奎在此起誓,汝若再敢伤及幕下分毫,我木奎哪怕是将这九山碾为尘烬,也要将汝等挫骨扬灰抛之秽坑!”原来这个阵领的名字,叫木奎。
“快放人!!”洪锦冷冷一笑压根就不当回事,只见木奎冲着后面使了个颜色,不一会,二百个被打得鼻青脸肿的蛮兵被除去了捆绑。
“别幕,委屈了!”洪锦冲两边一挥手,两百多人押着虎凝向远处的群山飞去。看来这虎凝并非是什么都不会,至少会飞。
就在众人刚刚离地的时候,但闻帐群之中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甚至把洪锦自己都吓得一哆嗦,那闻仲的灭尘天雷都没这么大动静,这是什么玩意?回头再看,包括木奎在内的一众帐卫早已闻声而动纷纷涌回了帐群。
“洪大人真乃英武之圣啊!!”随行的蛮兵还以为这一下也是洪锦搞出来的,一个个眼神之中满是敬佩。洪锦自己也是纳闷,莫非是刚才砍倒幕帐的时候无意中触发了什么机关?不能够啊,他虎顽的大帐之中,怎么可能放着这种危险的机关呢?说实话,若不是好不容易才脱险,这洪锦倒是真有心偷偷潜回去看看热闹。
一股脑飞了约么一两千里,见后面确实无人追赶,洪锦索性示意大伙落地,众人便押着虎凝落到了一片茂密的丛林之中。
“别慕受惊,在下此举仅为脱身,并无加害之意!万望别慕海涵!”落地后,洪锦收刀抱拳,“如今我等已无性命之忧,还劳烦别慕独自返回大帐!”
“汝究竟是何人!?”虎凝杏眼圆翻一脸的愤恨。
“在下不是早就说过吗?我等是为别帐送信的……”洪锦一抱拳想继续骗。
“一派胡言,那虎离不识文字,又怎会写信!”虎凝冷冷一笑,“汝所用之兵器亦非我九山所制,莫非……汝就是杨戬?”
“既然别慕早已知情,在下便无须隐瞒了,在下乃五君盛冠将军、水军司五君大营铁鬃都尉——本尊圣封龙德星君洪锦!石戈山百忍上主之麾下武将是也!”听虎离这么一说,洪锦也是一愣,难怪一上来就会露馅,敢情那个虎离就是文盲一个,文盲哪来的亲笔信?这申公豹的情报工作也太不到位了吧?这么重要的事情没摸清楚就敢冒名写信?
“你就是那个身受重伤的?”虎凝满脸的狐疑。
“正是在下!”洪锦抱拳,“两界之战,并非私怨,在下冒犯别慕仅为脱身,并无他意,别幕请回吧!”
“我且问你,你刚才说的……可是真的?”虎凝似乎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我刚才说的?”洪锦一愣,“不知别慕所指为何?”
“你说我并非父上亲出!此话当真?”虎凝的情绪似乎有些激动。
“别慕息怒,此话亦为在下信口开河,仅为脱身之计而已……”洪锦一笑,“别慕切勿信以为真!”
“刚才帐中那声巨响,又是何物?”虎凝仍旧追问起来没完。
“此事恐怕要问别幕自己啊!那声响并非在下所为!”洪锦无奈一笑。
“把那封信给我!”虎离愤愤道。
“别慕既已知晓在下身份,看信何用?”洪锦一脸的疑惑,从怀中掏出兽皮信卷递了上去,只见虎凝接过信卷看了两眼,表情瞬间就变了,继而双臂颤抖呼吸急促,两行眼泪刷的一下便涌出了眼眶,“我且问你,此信你可曾看过?”虎凝把头转向洪锦,恶狠狠问道。
“在下并不识九山之文字,就算看过,亦是如睹天书!”洪锦也是纳闷,既然自己已经表明了敌将的身份,这信上又写了什么能让虎凝如此动容?
“你回去告诉这书信之人,若有虎离的随身器物为信,我便可依他所求!”虎凝手心朝上用力一攥,信卷顿时冒起了青烟,瞬间便烧成了一团灰烬。原来这虎凝也会些法术。
“在下谨记!”洪锦一抱拳,继而做了个请的姿势,结果虎凝刚一离地,却被随行那二百余蛮兵挡住了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