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用猜么?必定是三才剑的刺客!”云霄自信笑道。
云霁头道:“不错,当年师父屡遭三才剑刺客窥视,就连师兄你也不例外,我深觉此乃大患,不可不除,刻意用计引诱,若是他们无所作为还则罢了,既然有所动作,那就怪不得我用手段拷问一番了。”
云霄问道:“你问出什么了?”
“比如三才剑的各处分支驻地、联系方式,甚至包括组织架构,也已经摸出几分深浅了。”云霁相当自信:“此前我与他们的形神困于尊山印中不得脱身,一应道法施展不出,在冥冥之中较量彼此元神定力,消磨他们的意志精神,接连百日不停的冲击拷问,方才得到这些情报。若非如此,仅凭**上的折磨,恐怕还无法从这些死士嘴里问出什么。”
云霄赞许道:“这也是个办法,只不过能够成为三才剑的死士刺客,元神定力必定难以动摇,也是苦了师弟你了。”
修行人的心志本就要比普通人坚定得多,甚至不是一般意义上的意志强大,而是能够包容接纳极大极广的元神世界,不是单纯口舌之利就能够动摇得了的。
尤其像是三才剑的刺客,除了要有暗伏刺杀的手段外,必要之时还要有死士作为,不能暴露来与机密。
其实要训练出这等死士刺客,比指一名修行人更难。因为世上有此资质入修行门径之人总归是少数,而且道法修行所求无非长生超脱,而不是为了杀生害命,修行之辈不是死士刺客,逆天求生的过程中并不包括残害性命,这只是世事利害所驱而已。
而且三才剑出身的死士刺客,并不一定在斗法厮杀上比普通修行人更胜一筹,既然是刺客,无非是静待时机一击毙命,擅长的是暗袭伏击、出其不意,一身修为法力往往只为一击,如若不成遁逃千里,或者败亡身殒。
这种刺客在正面战场上作用并不大,尤其像是天上地下都有高人斗法对峙的场面,如桃夹关、晋阳城的激烈战事,纵然是刺客高手也难以展现手段。
而刺客所擅长的潜伏蛰藏,更适合将他们分散布置,尤其是江湖散人来往聚散之地,既可以作为刺探消息情报的耳目,必要之时也是行刺的尖刀角色。
云霁深知三才剑潜伏暗刺之害,如果不早日拔除,未来隐患可能比虚神谷更甚。对付三才剑云霁并无任何道德上的负担,龙霄佩本就不欲彰显的暗藏手段,被人摧毁消灭也无话可。
齐德仲师徒一脉早已成为龙霄佩的心腹大患,云霁利用的就是这一。而如今齐德仲远避仙壶洞天,云霄已证地仙位业,都不是三才剑刺客能够轻易应付的了,而作为推动破坏龙霄佩功业、屡次出谋划策的云霁,必然会成为针对的目标。
云霁就是要这种环境,如果三才剑的刺客一个个都蛰伏不出,那他再有修为法力也没法将他们找出,更不可能审定未作之恶,不定其中一些人表面上还是友善的江湖同道。
比起将爪牙慢慢寻觅拔除,云霁更倾向追根溯源,从源头上截断这股潜藏的暗流,剩下的耳目党羽如果没有来自上峰的指示,定然不敢随意作为。若是长久下去,修行界风气渐变,这些耳目党羽自然而然烟消云散,三才剑也不存于世了。
可是三才剑到底是怎样一个组织或者宗门,有多少人手与势力,如今还是一片漆黑无法探明,所以云霁以身为饵,钓出两名刺客,并且用尊山印封住他们形神法力,让他们连自裁封口的机会也不留,单纯以元神冲击拷问三才剑的诸般秘要,将他们的意志打垮摧残,让他们连隐瞒欺骗的选择都没有,只得直面云霁的冲击。
长达百日毫无停歇的折磨,超越一切**痛苦、直达心灵的煎熬,最后那两名刺客的形神已经渐渐枯藁石化,不用云霁施法,便已化作尊山印的一部分,一身修为法力与血气精元都被炼化彻底。
由于云霁当时也在尊山印中,被炼化的法力精气自然被云霁所吸纳,不仅治愈了形体损伤,而且增长法力,还学会了这些刺客的部分法术。
云霄知道这些情况后,神色严肃道:“师弟,道法本无正邪,在于世人作为。尊山印封镇生灵,你却可以将其炼化吸收,此法施展一定要慎之又慎,若无必要最好别用。”
云霁诚恳道:“师弟明白。”
“为兄知道你一心开宗立派,未来传人弟子众多,你若要传法赐器,一定要言明其中利害、立戒警告,否则邪法遗祸,徒然引火烧身。”云霄指明道。
云霁下拜道:“谨遵师兄教诲。”
“你既然问出三才剑的状况,那么这事就由你去代劳了,可否?”
“这是自然。”
云霄再道:“既然三才剑是死尸刺客,必定狡兔三窟,你问出来的也未必是实情全貌,未来行动还需要谨慎,不要再以身为饵了,这样不是修道求仙该有的行止。”
听见这话的云霁却是稍有迟疑:“师弟不敢保证。”
“我就知道。”云霄叹气道:“该劝的我已经劝了,该受的你也受了,你我都是悟道修行之人,道理都明白,就看是否能付诸实践,你既然有此抉择,为兄也不多了,善自珍重。”
云霁默然无语,云霄一转笑脸:“行了,不这些废话了。我方才见听雪道友对你、似乎……”
“师兄不必多,云霁无心于此。”云霁心思通透精明,怎么会不明白听雪的态度,但他的想法也很直接。
云霄摇头道:“啧啧啧,这又是何必?你我又不是太华门那样的出家道士,师父当年虽然也有立色戒,但你我如今境界早已无需避忌。何必让佳人空盼?”
云霁正想解释,云霄却忽然有所感应,勐然望向东方,眼神中带着一丝惊诧:
“不好!白莲生……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