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走!”
何阳大喊一声,随同洛清舞与李若兰一道,三人急速向着北方疾驰而去。
马鸣风萧萧,夜深月如钩。何阳三人各乘一匹快马,在夜色下驰骋,绝尘千里。
“驾驾”
眼看前方城关离近,何阳、李若兰目露兴奋,因为那里正是大汉帝国的边界——汉水关,三人并驾齐驱,不由得马鞭高高扬起,鞭策着马儿加快了速度。
“过了此关,便是大唐帝国境内,师姐你终于可以回家了!”
何阳侧首,看着李若兰微微一笑。
“让人欢喜让人忧,若是我的离去致使成为大汉向我大唐出兵的借口,那我就是大唐的千古罪人。可是,兰儿真的很想念父皇、母后还有四姐。”
李若兰内心苦涩,脸上愁云惨淡,发出阵阵叹息。
“师姐不必自责,大汉帝国自古以来狼子野心,其意不言昭昭,每位帝王终身以统一三国为目标,从来就没有停止过侵略扩张的步伐,即使你留在烁天城,也不能阻止这场酝酿已久的战争。”
何阳煞有介事地说道,双眼却是注视着前方,若有所思。
何阳环顾四周,他发觉此处阵法环绕,修为低微者,难以从高处飞跃,只能从城门口出入。
此刻,三人已至汉水关下,面前是漆黑而厚重的城门,一队兵士正向何阳三人缓缓走来。
为首之人相貌粗狂,可谓五大三粗,人未至,音先到。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而他身后那队兵士却是直向何阳三人左右、乃至后方徐徐走来,隐隐形成包围之势。
这些何阳早已有所察觉,心底暗自留意,每一个士兵皆是修为不俗,虽说良莠不齐,筑基境界者居多,而那为首之人却是结丹初期。
这不仅让何阳心生警惕,愈发觉得此事不是想象之中的那么简单。
洛清舞小声给何阳传音道:“徐水,她们好像事先得知消息,八成是奔我们而来,该怎么办?”
“到时候见机行事,你二人跟紧我。”
何阳左右顾盼,对着洛清舞与李若兰说道。
这时,那个为首的粗狂兵士已至何阳三人面前,视线不断在三人身上来回流转,凶相瞬间毕露,声音震响如雷霆。
“本军爷问你们话呢,深更半夜来此,行迹十分可疑,到底有何企图?给本军爷如实招来。”
粗狂兵士明面上虽然趾高气扬,心里却是忐忑不安。
他本名范砀,早先为中神宗弟子,两年前随同其余门人被其委派至大汉帝国汉水关镇守。当大汉帝国北伐之时,以辅助汉皇夺取大唐江山。
就在不久之前,范砀突然接到宗主张羽化千里传音,说是徐水三人潜逃至汉水关一带,意欲破关而出,逃至大唐帝国境内,让他们务必拖住徐水一时半会。
范砀心里暗道苦也,可是又不能不尊从宗主之命。
徐水何许人也,岂是他这个小小结丹初期的小人物所能够阻挡得了的,别看他们人手众多,在徐水面前还是根本不够看。
人的名,树的影,那徐水最近混的风生水起,一身修为被外界传的神乎其神,闯东宫,弑太子,八大筑基高手难以抵抗其一招,程惊落三个结丹修士亦是难敌其锋芒,就连一代老祖被誉为大汉帝国之精神象征的结丹顶峰强者刘莫在其徐水长戟之下都是形神俱灭。
这样的杀神却是让他去阻挡,范砀心里叫苦不迭。
凭以三人装束,及其面貌描述,范砀可以完全确定眼前三人就是何阳一行没错。
想到于此,范砀心里一阵发怵,努力平复住将要跳出的心脏,只盼望着宗主能够快点到来,擒拿此人。
此刻何阳目色冰冷,看得范砀士心里一阵发毛,他根本不敢注视何阳的眼睛,慌忙将视线转向别处。
“我家远房表亲得了顽疾,刻不容缓,还请军爷行个方便,放我们出关。”
李若兰欠身向着范砀一行礼,温声细语地说道。
“本军爷绝非那种不通情达理之人,放你们出关不是不可以,本军爷需要知道你们的真实身份,一经查验清楚,即刻放行,还望如实相告。”
范砀看着李若兰说道,眼神却是不时偷瞄向何阳那里,想知道他此时的反应。
范砀为今之计唯有一个字,那就是拖,只要将徐水三人拖过这一时半刻,等到宗主到来,自己那就是大功一件,到时候成为中神宗传承弟子,指日可待。
可是,下一刻,何阳一句话直接让范砀的算盘完全落空,将他的心情打到谷底。
“若想活命,即刻打开城门,让我们出关,莫要再啰嗦,否则……死!”
何阳平静的一句话,落在范砀耳中,却是让他心里颤抖不已。他哪敢与何阳动武,心底早已将张羽化问候了七遍八遍。
“怎么还不来,怎么还不来。宗主你再不来我可真的恐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范砀心里焦急万分,可谓眼穿秋水,而面上嘻笑之色却是浓郁之极,对着何阳说道:“还请告之其真实名讳,这也是我的职责所在,希望不要让我太难做。”
范砀说完急忙向后退了一步,皮笑肉不笑,等待着何阳的反应。
怎料何阳竟然一声不吭,策马穿过他的身旁,带着其他二人直向城门奔去。
“快……快拦住他们!”
范砀大喝一声,追赶而去,其余兵士也都纷纷反应过来,急忙往回赶。
前方城门紧闭,何阳三人在城门前勒马停驻,后面范砀等人先后到来。
何阳突然飞起,身体化作一道残影,在原地消失,下一刻直接出现在了范砀面前。
范砀只感到眼前一花,一股危险的气息扑面而来,慌忙不跌地向后退去。
哪知何阳速度比他更快,顷刻间临近他的身前,一拳轰出,如若山崩。
范砀大惊失色,身体防护全开,硬着头皮全力抵挡何阳那一拳。
“轰”
只听一声巨响,范砀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身体只向后方倒飞而去。
一声闷哼传来,范砀的身体被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
何阳身形如虹,身体瞬间爆射而去,一柄飞剑指向躺在地上的范砀,剑光寒冽,不禁让范砀一阵哆嗦。
“小的有眼无珠,大仙饶命啊!”
“打开城门,我不想再说第三遍。”
何阳冰冷的话语落在范砀耳中,让他一个激灵。可他又不能就此放任徐水离去,一想到张羽化的手段,顿时让他不寒而栗。
“大仙,今日多有得罪,小的真心过意不去,特此备下酒席,向您请罪。过时,小的亲自送您出关,您看可好!”
范砀想着能拖一会是一会,到时候宗主也不会怪罪于他。
然而,何阳回应他的是一声冷哼,剑尖只抵范砀喉咙,他的心快提到嗓子眼,几近崩溃的边缘。
罢了,宗主我已经尽力了,毕竟自己的性命为重。
心中默念于此,范砀长长叹了一口气,大吼一声:“打开城门,放大仙他们三人出关。”
“范师兄,你怎么能……”
范砀身旁的一个兵士颤巍巍地对着范砀说道。
“给老子闭嘴!你懂什么。”
范砀的声音又提高了一倍,如同炸雷一般。
“守门兵,给老子打开城门。”
“吱呀”
城门应声慢慢被开启,月光洒了进来,何阳三人的身影随即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中。
“范师兄,放走徐水他们合适吗?宗主若是追究下来,该如何是好!”
先前那个劝说范砀的兵士充满忧虑地说道,其他兵士亦是凑了过来,看向面前的范砀。
范砀面色平静,不符先前的恐慌,目光看向何阳离去的方向,露出沧桑的神色。
“他不是现在的我等所能相抗的,存活于江湖,先保全自身性命才是真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