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思,石川随手将胖掌柜放下后便准备起身离开,却不料已经转过弯去的几人又重新折了回来。 .更新最快
还是圆脸大眼的女子先开口道:“没想到这里还藏着掖着一位高人,真是看走眼了,我扔那胖子下来最多也就是让他吃苦头,但被你这么一掺和味道可就变了,这位高人就没想过事出有因,和可能会有什么后果么?”
话还挺多,石川腹诽一句,脸上浮起笑容抱拳道:“在下本无任何搀和的意思,不过,我饭还没有吃完,衣服也只有这一套,不想饿着肚子又被弄的一身油腻。”
居中男子眯起眼睛道:“你不知道我们的身份?”
另一人帮腔道:“你没长眼睛么,看不到我们衣服上的印记?”
真是不管大猫猫都讲起身份来了,老子连广寒宫元神真人都挥拳揍过,还在乎你们几个王家不成器的软脚虾是什么身份?若不是怕弄得动静太大被冰湖城抓住了跟脚,弄瘸你们不过是喝口茶的工夫。
没有任何征兆的,心头一股浓重的血辣热流直冲而上,石川同样眯起眼睛,遮住了自眼底悄然浮现的一丝红芒,平静道:“不知。”
“那今天就让你知道一下,我们几个究竟是什么身份!”
冰冷的杀意倏然间扑面而来,石川猛地将双眼完全闭上,挡住了眼中猩红的丝线,却挡不住心中突然升腾而起的古怪感觉。
所幸此时还不是吃饭的时间,避开了酒楼营业的高峰时期,因此一楼大厅内除了闭目端坐的石川外,其他只有两桌客人,只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他们在三个王家子弟转身下楼的时候便已经受不得杀机侵蚀,软软倒在了地上,虽无性命之忧,但醒来后至少也得将养许久才能恢复。
石川心中的古怪感觉越来越强,他有些闹不明白正一步步营造气势从楼梯上走下的三人到底走的是什么路子,这种似是而非的杀道意念又是如何得来。
以居中的男子为首,三个人所散发出来的杀意如出一辙,与石川所修的三才杀道有那么几分相似,却又根本没有那种精髓与神韵,就像是弱化简化版一样,虽然几人如此做派只能是在石川面前贻笑大方,但他们却毫无所觉,只是有些惊讶不远处的男子竟然还没有昏倒过去。
自便受到多方面教导的家族子弟本不应该如此暴戾,看来最根本的原因还应该落在此处,石川紧闭的双眼微微张开一道缝隙,向着几人扫过一眼,他们应该是不知从何处得到了三才杀道修行道决的残篇,大喜之下便懵懵懂懂一头扎了进去,却在不知不觉间被影响到了自己的心神。
只是这残篇究竟是什么样子?他们又是从哪里得来的?石川一时间记起了当初在多宝阁二楼遇到的那个修士,和他一直藏在身上的那块石板。
还有一个问题石川希望尽早搞个清楚,那就是这几人的异状有没有被其家族或是别的修士发现,如果是的话,肯定会引起极大的注意,这样却是对想要插上一手的他来有些难办了。
但无论如何,牵涉到三才杀道的事情,他必须要试上一试才能罢休!
圆脸女子见到石川根本不为所动,还算漂亮的脸蛋霎时间被怒意所覆盖,她冷笑一声就要出手,却被旁边的同伴在最后关头紧紧抓住了衣袖。
“珍妹,栎阳城内可不是能随便出手伤人的地方,若是被郜叔知道的话,我们几个可就......”
圆脸女子恨恨将抬起一半的右手放下,刀子般的眼神在石川身上剜了几下,转身噔噔噔上楼去了。
其余两人在楼梯拐角处默立片刻,同样转身离去。
“刚才升腾而起的杀意虽然冰冷,但却驳杂不实,是他们修行不深还是另有别的原因?”石川施施然起身,向着自己订下的房间走去。
大厅的沉凝的气氛随着石川的起身而慢慢活泛起来,没有任何人能够看到的情况下,一只半透明的黑色蝴蝶从石川的掌心飞出,旋即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
二楼紫竹阁,王家的后辈正围坐在桌前,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没有了方才在楼下时的自矜与跋扈,反而带着愁苦不堪的表情,除了剧中而坐的男子偶尔会夹起一菜蔬下酒外,其他人对香味扑鼻的佳肴并没有动上一动,屋内的气氛要比楼下大厅更显得沉闷数分。
居中男子名叫王嵩,是栎阳王家三房的嫡孙,圆脸大眼的女子王珍则是他的堂妹,出身四房,另一人叫做王图,则是王珍的亲哥哥,三人虽然并不属于血缘关系最近的同一脉,但自便常在一起玩耍,又一起开始修行,关系自然要比其他的同龄人深厚许多。
而三房与四房在王家内部也是属于抱团取暖的情况,因此对于下一辈之间的亲近基本上是持着默许甚至鼓励的态度,为本就相近的关系再加上一层砝码。
王嵩一口酒一口菜慢慢吃着,坐在她身侧的王珍低头摆弄着自己腕上的饰物,王图则是呆呆坐着仿佛睡着了一般,三人都没有注意到石川放出的幻蝶已经悄无声息地伏在了屋内的花盆之上。
许久之后,还是王珍首先打破了屋内的沉寂,她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不无害怕地道:“嵩哥,刚才我只是差一就要出手将酒楼掌柜和吃饭那人杀掉,几乎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才在最后一刻忍住,妹现在回过神来,想起刚才的事情都有些不寒而栗。”
端起桌上的酒壶猛地灌了几口,王珍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自从你我得到那东西并参悟修行后,不知不觉间就已经变得和以往大不相同,心头的戾气与杀意是怎么都控制不住,就在昨天,我只是因为一事就将丫鬟绿活活打死,虽然事后寻了个她偷学家传功法的理由遮掩过去,但如果同样的事情接二连三地再次发生,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