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七微微一怔,笃定地道:“卑职能!”
未等花静琬开口,鬼七开始报出王府护卫的名字,她虽全部记不住,可大半还是记得。
鬼七报出第五十八个死侍的名时果断叫停,不容质疑,鬼七是王府死侍中的一员。
他还维持着施礼的动作,她略有歉意,唤他起身,又让冬儿端椅子给他。
端起凉茶水喝上两口,七年了,她几乎忘了鬼七这人,鬼七却好似一天也没忘记她,这不合常理,淡淡瞟眼鬼七,“鬼七!这么多年,御杀门是你在主持工作?”
鬼七一怔,随即道:“御杀门的门人隐于江湖,没有任务就接着深隐,没有人主持工作。”
真是这样吗?话锋一转,道:“鬼七!我想把胭脂珠粉厂搬出沂水山脉,你觉得如何?”
鬼七神情一紧,站起来拱手道:“卑职认为,胭脂珠粉的生意能做则做,不能做就关了,没有必要为了赚取钱银而以身涉险。”
没有必要为了赚取钱银而以身涉险?这仅只单单的为赚取钱银的事吗?鬼七隐在繁华京城,他不知道隐藏在大山里的诸多苦楚,鬼七于所说的事不赞成,没有必要再深谈下去,盈起一抹笑来,“鬼七!我有事会派人到‘风云客栈’找你,今夜夜已深,你快些回去!”
鬼七皱皱眉,“门主!过段时间,风平浪静,卑职会派人送上千两黄金。”
千两黄金可不是小数目,花静琬眉梢一动,微微吃惊,“你……有那么多钱?”
&路门主别问。以后,卑职还会派人送上。”
&内心翻涌着感动,却又莫名的失落,再问话鬼七也不会说什么,花静琬向鬼七做了个退下的手势。
鬼七并没有要走的意思,他反之上前一步道:“‘女人世家’那东家姓安,名生,有四十多岁,住在南雁郡郡府的宁县,开有十家胭脂妆粉铺子,也算得上南雁郡的大富人家。不过,卑职想,四德既然已经盯上门主,只怕圣上过不了多久就会接到他的飞鸽传书。”
她不怕高明,何况高明没有那么傻,“我猜想,圣上不会闻我在沂县出现立即赶来。”
&的,七年,他应该不会冒然前来。如果惊了门主,门主恐怕再不会出现。”
&以,我赌四德接到的圣命是任我仍是暗中监视。”
&错!”
&地失了,他走了……”心头陡然升起一缕酸楚,却强压着心中的悲戚,再次示意鬼七退下。
鬼七走到窗户前,她突然想起高山,及时道:“高山是生是死?”
&七年前逃脱,高山……就如人间蒸发一样,卑职还没有查到他身在何处。”
鬼七背对花静琬,她看不到鬼七眼中的情绪,心底陡然有些凉,看到鬼七的背影脸色一点点暗淡下去,笑一笑,不再说什么。
鬼七倏地转过身,屈膝跪地,“门主!你得赶紧回沂水山脉。”
这才是鬼七夜里前来的目的,点了下头,“你放心离去,我明日就回沂水山脉。”
鬼七从窗户走后,冬儿关好窗户,走回时展开联想,“少夫人!高山那恶贼莫不是死了?”
坏人千年在,高山不会那么容易死,一边暗笑冬儿天真,一边把玩着茶盏,“鬼七知道他在什么地方,只是他不说。”
冬儿倒抽一口冷气,“怎么可能?鬼七能说出心中所知的那么多事,又那么的担心少夫人,他怎么可能不告诉少夫人高山身在何处?”
&许,他有他的顾虑吧!”
不放心来仪等人,睡下后花静琬又下床来,穿好衣裙,交待冬儿几句,翻上屋顶去了趟‘花记镖行’。
来朝带人带钱去投,镖行又已卖给人家,那买的主子还是京城有身份的富贵人家小姐,那花式热情得不行,只把自已当成来朝手下的镖师,好生的待着他们。
从来朝嘴里了解到这情况,花静琬放心离开。
次日中午,正喝茶,房间被人轻轻叩响。
来人不是客栈里的小二,小二会一边叩门一边唤‘客官’,望上惊讶的冬儿一眼,示意冬儿开门。
门开,走进来两人,前头的是‘女人世家’胭脂妆粉铺的刘掌柜,他手中拎着两个油纸包,后头那男人四十多岁,着土褐色绸缎棉袍,生得头大脖子短,肚大腰圆,一副富贵样,不用想,那男人是刘掌柜嘴里出来的东家安生。
刘掌柜哈腰,“姑娘!这是小人的东家安员外。”
安生那双浑浊的小眼闪闪发亮,满是猎艳的惊喜,此时已不是王妃身份,可她不容他这般的无礼放肆,浅浅沟唇,却是蔑尽苍生万物。
这女子美得不食人间烟火,美得不容人有一点歪念,且那一笑是一种警告,她不是普通人,安生的心一颤,竟不知把双手放在何处。
花静琬把手中的茶盏优雅轻轻搁放桌面,粉唇轻启,“安员外请坐!”
安生缓过神,揖一礼,“鄙人安生!久闻姑娘大名。其实安某应该想象得到胭脂珠粉是那么的好姑娘自也不是什么平常人,却是安某怠慢失礼。”
这话说得倒还是中听,浅浅一笑,“安员外言重了,小女子早应该拜访安员外才是。”
刘掌柜把手中的两个油纸包送上些,老脸笑开花,道:“夕花姑娘!这是我们东家的小小心意,还请收下。”
闪眼油纸包,再望向安生,“这怎么好意思?”
安生站起来揖一礼,谦虚地道“不过是些新茶而已,还望姑娘不要嫌弃才好。”
敷衍几句安生,便直言胭脂珠粉在南雁郡销售得这般的好,厂子远在大乔郡有诸多不便,想在沂县的临水村再建厂子,问安东可认识沂县的县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