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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秋天,东北的天儿凉得早,才农历八月刚过,已是落叶满地。
云裳端着已经有点凉的咖啡站在窗前,望着飘过窗前的黄叶,思绪回到前生。如果不是出了车祸,此时的她,还是独自一人奔波在不同的城市之间吧?世人的赞叹声和媒体的镁光灯团团围绕着她。除了父母,没有谁担心她只是孤身一人。在繁华中,她只是披着华丽外衣的过客。女孩儿一过了三十岁没有结婚,再有钱,事业再成功,外人还是免不了闲言碎语的。难道再活一世,还是像前生一样孤单么?
苏诩无论外貌家世,都没得挑。当然,嫁人也不能单看家世,还得看性情看感觉,看两人间有没有爱情。而苏诩,无论哪一方面,都是符合的。他对自己感情,更是没话说。
云裳的目光溜过酒店外一排只有几片树叶的树枝,停留在一片摇摇欲坠的黄叶上,心中一片平和。再过三四个月,又要过年了。
蔡晓虹热情而又忙乱地招呼着苏诩,一边偷偷给女儿打电话,问她,对苏诩的求婚,答不答应。
这一次通话,跟前几次女儿说:“还没考虑好。”不同,云裳接过电话,爽快地说:“妈,我想好了,答应他吧,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一整天的接触,苏诩彬彬有礼的举动和温柔体贴的言语,让蔡晓虹深有好感。第一次见面的陌生感早不存在,代之的,是对这个未来女婿深深地喜爱。现在一听女儿应允了婚事,真是喜上眉梢。
未来丈母娘悄悄给云裳打电话,苏诩瞥在眼里,心里很是忐忑。不过世家子弟特有的教养还是让他装做不。,他紧张地等着远在几千公里之外云裳的答复。
等到看到蔡晓虹笑得眼睛都看不见的脸,他深深地吁了一口气,瞧这表情。不用问,应该是云裳应允了。苏诩心里乐开了花,侧过了身子,赶紧捂住了嘴。掩饰忍不住要笑出声来的样子。
蔡晓虹挂了电话,又偷着乐了一会,才笑呵呵地往前走到苏诩身边,说:“你还没安排住处吧?家里还有空房,今天晚上就在这儿住下吧?”这是把他当女婿看待了。
苏诩也不推荐。笑眯眯地说:“谢谢妈……哦,不,谢谢阿姨。”
云志强点头说:“是啊,就在这里住就好了。家里舒适些。”
蔡晓虹意味深长地瞟了丈夫一眼,心想,你还不知道我为什么留他在这里住,跟着瞎掺合什么呀。
吃过丰盛的晚饭,苏诩帮着收拾碗筷,蔡晓虹死活不让,说:“哪能让你涮碗呢。”把苏诩手里的碗筷夺了过来。说:“你从小娇生惯养,怕是在家里也没干过这些活吧?”
苏诩说:“自从上大学,我便独自生活,不仅涮碗,还买菜做饭呢。这些都是基本的生活常识,有什么呀。”
蔡晓虹一听,心里更开心了,女婿没有一点大男人气息,结婚后女儿可就省心多了。
云志强拉了拉苏诩的手臂,说:“让你阿姨收拾就好。我们喝茶吧。我这有到西江旅游买的上好龙井,你尝尝。”
云志雄也在这里吃晚饭,一搁下饭碗便往客厅走,坐在沙发上朝苏诩招手呢。说:“小苏快过来,我们继续聊。”
既然这样,苏诩也不便坚持到底了,跟着云志强到了客厅,在沙发上坐下,三个男人说些闲话。蔡晓虹自去涮碗收拾。
这一晚上。苏星没有给苏延东回电话。苏延东自然也没能给苏诩答复。半夜里苏诩躺在床上无论如何也睡不着。父亲没有明确答复,肯定是在等爷爷点头。爷爷威严不可名状,他要不答应,恐怕这事就得黄了。万一,他反对呢?要如何把这件事办成?
在床上辗转反侧到夜里三点,才迷迷糊糊眯了会,很快,便被门铃声惊醒。不会是云裳回来了吧?他心里狂喜,忙开了灯起床,打开房门。可是,客厅里黑灯瞎火静悄悄的。在房门口站了一会,没发现任何异状,只好又关了门回房。他住的是云裳隔壁那间小房,走到床边坐下,门铃声又响起,他一个箭步冲到房门口,再次打开门,客厅里还是黑乎乎的。
如此三番五次,他终于听清门铃声的来源在靠窗位置,拉开窗帘一望,昏暗的路灯下,隔壁幢楼下大门口站着一个男人,不停按着哪家门铃。原来,刚才的门铃声就是他按出来的,却不知为什么没有人出来呢?那人很是固执,一直不停按下去。或许大家都在熟睡之中,没有人帮他开门,更没有人赶他走。
苏诩就这样站在窗边,一直看着那个人无助地按了大半个小时门铃,无奈地离去。看着天色慢慢变白变亮,太阳的光芒照在小区里的花花草草上。这里是南方,虽是冬天,暑气未退,白天气温还高着呢。
蔡晓虹以为年轻人贪睡,苏诩不会那么早起来。没想到像平常一样打开房门,客厅上一个长身玉立的身影,不是苏诩是谁?
昨晚上临睡前,老俩口才找到时间谈了半个小时,交换了一下意见,一致认为,苏诩这孩子是最合适的人选了,而且女儿也同意。所以,她一见苏诩,便眉开眼笑地说:“小诩呀,裳儿可能得过两天才能回来,她那边的事儿忙着呢。你耐心等她两天,啊!”
苏诩一听,便明白她误会了,以为自己没见到云裳不耐烦呢。忙说:“不会的,阿姨。我想在这里住两天,看看我爸爸妈妈这两天能不能抽空过来,一起拜见您二老。”
蔡晓虹开心地说:“拜见可不敢当,就是两家见个面,把婚事谈一下。我跟裳儿说过了,让她赶快把事办完赶回来。她可能后天晚上的机票到。”
来了一天,还没跟云裳通过电话呢,一听说她很快回来,苏诩心想,父母的话,她还是得听的。不由得对蔡晓虹的印象又好了几分。
这两天,云志雄一处理完公务,就往云志强家跑,跟苏诩谈天说地,交情好得不得了。
直到第三天下午,苏诩才接到苏延东的电话,说老爷子想见见云裳。
苏诩知道这是爷爷想看看云裳是不是配得起自己,是不是配得起苏家,再决定是不是同意这门亲事。他心里五味杂陈,先前把话说得太满了,现在可怎么办?
眼看天色将黑,蔡晓虹忙着张罗晚饭。女儿晚上八点的飞机回家,到机场怎么着也得四十钟。她想着提前吃晚饭,然后到机场接女儿去。
今天晚上,云志雄也在这里吃,饭桌上,他说:“我看,今天就我和小诩去接裳儿回来就行了,你们俩就不用去了。”
蔡晓虹一怔,瞧这话说的,好象裳儿是你女儿似的。
苏诩瞥见蔡晓虹脸上有不愉之色,接过话说:“我去接就好了,如果飞机不延误的话,很快就到的。您三位就在家里等着。”父母不过来,他还不知道怎么跟云志强夫妇把话圆回来呢,再说,要见云裳,也得云裳本人同意呀。这不是既能平息三人争着去机场,又能找到机会和云裳好好谈话么。
云志雄还想说什么,云志强却笑着说:“我们三个老家伙,就别当电灯泡了,让人家小年轻好好聚聚吧。”
云志雄一听,也是。现在裳儿最想见的,肯定不是他这个伯父,而是情郎。
蔡晓虹面上也露出甜甜的笑容,女儿能嫁这么好的男孩子,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不,确切地说,两年前,她从不敢想像有一天女儿也可以结婚。
就这样说定了,吃过饭,苏诩开着云志雄的车,顺着来时的路,去了机场。
在机场等了快一个小时,望得脖子都长了,才看到一个削肩瘦腰长腿的人影俏生生地拖着行李从出闸口走过来。
苏诩迎了上去,接过云裳手里的行李,放好,接着把她紧紧抱住。
云裳似笑非笑地抱了抱他。有了婚约就是不一样,换做以前,他敢吗?行人从他们身边经过,都带着善意笑着瞧他们。
柔软的身体拥在怀里,苏诩只觉得浑身炽热,心跳加速,呼吸也粗重起来。这种反应代表着什么,云裳还是懂的,前生只要打开电视,难免有这样的画面和配音,不要说是大人,就算小孩子,也清楚得很。
好在,这儿是人来人往的机场,苏诩很快控制住自己,呼吸也恢复正常。
云裳从他怀里轻轻挣脱出来,退后了两步,说:“你就这么跑到我家里来了?”
苏诩脸上没有一丝腼腆之色,神情坚毅地说:“我想和你结婚。只要能娶你,做什么我都心甘情愿。不要说只是到你家,就算龙潭虎穴,我也照闯不误。”
云裳失笑:“怎么把我家说得这么可怕?我爸我妈怎么着你了?”
苏诩忙说:“没有。你爸你妈还有你伯父对我很好。不过,我决定到你家之前,真的想了很久,下了很大决心的。”牵起她的手,缓缓走出机场大厅,说:“我爷爷想见见你……”(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