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用眼睛看到的东西,也不一定是真实的。 宁纪现在就这么认为,他之前相信自己的眼睛,却逐渐被自己的双眼所欺骗。
俗话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如今眼见的也许都不一定是真的,那到底该相信什么?
宁纪闭上双眼,开始重新整理自己的记忆。从收到慕容雪的死讯那天起,所有的记忆画面就像是放电影一般,在宁纪脑中的高清led屏幕上。
在知道慕容雪被杀的那一刻开始,宁纪就开始变得暴躁,恨不得立刻找到真凶,好几次几乎丧失了理智。
而且,他毫不犹豫的就相信了当时那些所谓的证据指向的凶手。更加可疑的是,孙宏在这个时候冒了出来,非常凑巧的递出了橄榄枝,就像事先排练好的一样。
世界上不可能有这么多巧合的事情,孙宏在那个时候突然出现,必然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他怎么会知道宁纪相信唐小凡就是凶手,而且之前最让宁纪无法理解的事情现在也已经得到了足以说服自己的答案。
那就是唐小凡屡次放宁纪走,以唐小凡的身手,要杀他的话,只需要一次机会而已,宁纪根本连跑的机会都没有,但唐小凡却接连放走他好多次。
俗话说斩草要除根,唐小凡怎么可能不懂这最基本的道理,可他偏偏却又没有这么做。
所有的困惑和疑虑仿佛在一瞬间就全都变得简单了,在宁纪放弃相信用眼睛看到的事实之后,开始用大脑去看问题思考问题,一切都变得简单的多了。
从孙宏利用沛涵来监视自己,然后在察觉沛涵不对劲之后,立刻又动了撤走沛涵的念头,还弄来了琉璃紫凤,名义上是保镖,其实也是眼线。
这下子,之前不少被忽略的点,已经完全没那么难搞懂了。孙宏如此可疑的行迹,已经足以让他值得令人怀疑。而且孙宏对宁纪,从来都谈不上信任。
直到开战前夕,宁纪才知道孙宏有援兵,而且居然还是慕容家的人。这么大的计划,必然是早有预谋的,但是孙宏却从来只字不提,显然是不信任的表现。
从始至终,孙宏不过就是利用宁纪,在一点点把开始输掉的筹码赢回来,而宁纪从开始就是个被蒙在鼓里,被人利用了还乐呵呵的大白痴。
宁纪忍不住都想骂自己了,从来都觉得自己智商高,只有利用别人,没有别人利用自己的道理。可是这一次,却是被人活活的给耍了一次。
可恶啊!宁纪双手握拳,气的牙痒痒,如果他的推论没有错的话,慕容雪和陈风的死,绝对和孙宏也有关系。自己无数次发誓要手刃的凶手,居然还成了顶头上司,如果慕容雪和陈风泉下有知的话,怕是早就哭死了吧。
建叔看到宁纪非常明显的神情变化,只是叹了口气,道:“我之前就提醒过你,只是你不肯听罢了,现在你应该明白了吧。”
宁纪知道,自己是错怪建叔了,只是男人都是死要面子的动物,话到嘴边,却又不好意思说出口。憋了半天,宁纪才用轻微的几乎不能听到的声音说:“建叔,抱歉了。”
按照常理来说,建叔应该照顾一下宁纪的面子,就这么酸了,不过建叔从来都不按常理出牌,这次果然也不是例外。
“啥?你说啥啊?我这信号不好,你大声点啊。”建叔用非常大的嗓门吼道。
“我靠!你特么是丧尸么。”宁纪都被气的笑了起来,建叔这家伙一天不欠揍,他就不是建叔了。
建叔大笑了几声后,慢慢平静了下来,然后开口道:“小子,报仇其实早晚都可以报,林家那丫头说话那么狠,你就一点都不犹豫?”
宁纪表情一僵,怎么可能不犹豫?听到这么绝情的话要是宁纪还没半点反应,那他才是真正绝情的人,当时宁纪何尝不想跟着林薇走呢?
“我想,但是我必须先给他们报仇,我才有脸去做其他事情,否则,我对不起死去的雪儿和陈风。”宁纪说的异常坚决。
“好!老子总算是没看错你!”建叔拍了拍大腿,笑的格外爽朗,简直比中了六合彩还要开心不少。
“说什么这么热闹,也让我开心一下。”这个时候,唐擎苍推门走了进来。
“少主。”建叔立刻起身,可见唐门中的所有人,对唐门中的等级制度,都是无比的重视,无时无刻都放在心里。
“你小子看来是想通了。”唐擎苍拉了张椅子坐了下来。
宁纪有点尴尬,毕竟之前他可是把唐擎苍当成主谋对待,好几次正面冲突,他的语气可算不上是友善啊。
“过去的事就过去吧,现在我们要寻找一个突破口。”唐擎苍继续道。
“突破口?”宁纪听到这里,一下子有了精神,不顾身体还略显虚弱,硬是坐了起来。
“不错,孙宏之所以可以得到你的所有情报,说明你的身边有他的眼线,找到这个眼线,就是整件事的突破口。”唐擎苍不紧不慢的解释了起来。
宁纪低头沉思了起来,这个眼线可不好找,如果轻易可以找到的话,那宁纪早就怀疑了。
这个时候,建叔看不下去了,狠狠的给宁纪的脑袋来了一记毛栗,疼的宁纪捂着头惨呼,这王八蛋建叔,从来都不知道什么叫下手有分寸。
“你小子是不是脑袋受伤了,怎么这么笨!忘了老子和你说的事了么。”建叔忍不住喷道。
“你说萱萱?”宁纪当然不可能忘了。
“不可能!萱萱怎么可能是眼线。”宁纪断然无法接受这个说法。
建叔冷笑了一声,说道:“真的萱萱,自然不可能,但如果是假的呢?别说做眼线,杀了你都有可能!”
“什么?你说假的?”宁纪大吃一惊,他从来都没想过,身边的萱萱,会是假的。
有些事,即便放到台面上来讲,宁纪也有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去触碰,哪怕心里已经开始慢慢怀疑它曾经雷打不动的真实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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