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颓废的人生
十二月十日晚上零点,夏枫颓废的关闭电脑,坐在椅子上身子向后仰着,深深叹息一声,“唉!”用了整整两天时间,做了一份医院装修工程的投标书。
他心里明白其实这都是无用功,根本就中不了标,公司的会计不知道在哪里看到的招标公告就谄媚的汇报给老板。结果公司就决定参与投标了,这不知道是多少次了,各种原因、各种渠道、各种不靠谱的关系,结果一次都没有中过标,有近一年没有活干了,老板现在也是病多乱投医。
他知道现在的工程都是一把手工程,没有建设单位一把手的点头怎么可能中标?那些招标公司、招标程序只是为了程序合法而已。
夏枫喝了口水润了下发苦的舌头,胃里一阵痉挛,又饿过头了。有三个月没有发工资了,晚上又的是馒头、开水加咸菜。
站起身、穿上已经磨得发亮的羽绒服走出了办公室。办公室在六楼,这是公司最辉煌的时候买的、两套房子总共二百六十平方,近二百万。
这栋大楼位置极好,是开公司的好地方,开始还有些住户,现在几乎没有住户了,都出租出去成了公司。
心里想着径直走向了楼梯间,在楼梯口突然笑了,白天爆满的电梯现在哪里还会有人。
回头望向电梯,电梯正下行,赶紧冲到电梯门口按下了下行键。这么晚了还有和自己一样的好员工吗?电梯门开了,电梯里站着一位身着暗红色大衣、低头看着手机的消瘦女子。
走进电梯,消瘦女子不耐烦的按着关门按钮。她是二十二楼机票代理公司的沈冰清,去年在她那里买过机票,夏枫对她的印象很深,一字眯缝眼、单眼皮、翘挺的小鼻子、皮肤白净细腻的脸上有些淡淡地雀斑、身材很消瘦,给人一种楚楚可怜,需要保护的感觉。
电梯到了一楼,门开了,一阵寒风袭来,夏枫双手插进羽绒服的口袋里加紧了双臂。
沈冰清走出了电梯,也许感觉到他没有动,转头疑惑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快速离开了。
慢腾腾走出电梯,去年沈冰清面对自己满脸的笑容,关切的言语,现在只剩下疑惑冷漠的一眼。
摇摇头苦笑着走到旋转门前,寒风迎面扑来,不禁打了个寒颤,拉起羽绒服自带的帽子,勇敢的冲出了大门。
门外不远处沈冰清那辆小奥拓亮起了大灯。“唉!”仅仅一年时间,人家开上了小车,自己连吃饭都成了问题。
夏枫今年二十四岁,身高1米73,留着三七开的短发,脸上胡子刮的很干净,清瘦的脸上有一双深沉的眼睛,他长相看起来极为普通,是扔到人堆里认不出来的那种。
他其实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未记事时父母就离婚了,他跟了父亲,姐姐跟了母亲。不久父母都再婚了,继母还带来个小女孩,继母和父亲说不上对他好坏,只是相互之间感觉很是冷漠。
他从来没有叫过继母“妈”,只是叫“姨”。生母和姐姐虽说也在一座城市里,也很少来往。
从小的环境使他内向、冷漠而且内心刚愎自用,真心朋友很少。他喜欢囫囵吞枣一目十行的百~万\小!说,属于万金油类型,各种知识都知道一点。大学上的是本城一所普通的专科学院,土木工程专业。
大学离家里距离不是很远,他一天校也没有住过,感觉上大学和上高中一样,只是比高中轻松许多。
学院里女生很少,也没有什么美女,仅有的一些恐龙身边也不乏追求者。像他这么普通不起眼的空气,当然没有什么机会,他知道自己的情况,也从来没有追求过什么人。
夏枫毕业后分配到一家大型建筑企业,企业很不景气经常拖欠工资。了解到这些情况后果断放弃了分配指标,应聘到了现在这家公司。父亲也没有阻止他的决定。工作三个月后他就搬出去租房住了,家里只是逢年过节去一下,也从不过夜,到现在已经过了三年。
他所在的城市是新省的首府迪通市,有着三百多万人口,晚上灯火通明,很是繁华。这一切和他又有什么关系,他只是一个为了一日三餐的升斗小民。
租住的地方离这里有3公里远,这么晚了哪里还有公交车,打出租车是不能想的,只有走回去了。
刺骨的北风,漫天的飞雪,雪像沙粒一样打在脸上、隐隐作痛。昏暗模糊的路灯下,夏枫低着头裹紧身子,快步而行。
不时脚下一滑、跌呛几下,脚已经麻木,大冬天的零下20多度,夏枫还穿着单皮鞋,有什么办法呢,就因为穷买不起啊!
回家要经过一座很大的立交桥,有两公里长,路上的车很少,他在路边蹒跚而行。一辆小奥托车飞驰而过,红色的刹车灯猛地一亮,车在前面摆了两下慢了下来,停顿了一下然后开走了。那一定是沈冰清的车,也许她想停下拉上他吧。
这座立交桥,对行人来说设计的很不合理,在桥前部行人需下到地下通道,绕好远才能到达桥头,要是直接冲过匝道,路是近了不少,但是很危险。
桥上的车都是理直气壮的冲过去、根本不会给行人让路。幸好是晚上,车很少,他快速跑了过去,每次过匝道都是一种挑战。
将近四十分钟,夏枫终于走到了租住的楼下。楼下竟然停着一辆小奥托。不会是沈冰清的车吧。正在疑惑当中,沈冰清出现在他的面前。
“你也住在这?”沈冰清疑惑地问。
“我在这里已经住了三年,怎么你也搬到这里住了?”夏枫冻得僵硬的脸上勉强挤出了点微笑。
“搬到这里和同学们一起住已经一个多月了,第一次见你,刚才看到你在桥上,要知道你也到这,就带你过来了,那!我先上去了,”沈冰清淡淡的说到。
“谢谢!那就祝你有个好梦,明天见!”夏枫也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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