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孟叔,我们一家人,说什么欠不欠的话?”左建哈哈一笑,“再说了,我每次过来,都是混吃混喝的,你老就当是我交的伙食费好了,不然的话,这饭我也吃的不自在啊!”他摸了摸肚子,“还真别说,一回到这里,就觉得有点儿饿了,看来我这胃,是被您给喂馋了。 ”
“好说好说!”孟叔连忙说道:“你赶紧到家里坐会儿,陪你阿姨说说话,我这就出去买菜,给你做饭。”
“好咧!”左建应了一声,钻进了房间里。
这是非常普通,甚至有些简陋的三间平房。一进门,是狭小,乌黑,摆放着乱七八糟锅碗瓢盆等厨具的厨房,左右两旁是两间相隔的卧室。
左建轻车熟路的推开左边卧室的门,一进门,就看见一个脸色发黄,神情憔悴的妇女,正吃力的挪动着身体,想要从床上下来。
“阿姨,你想干什么?”左建连忙走过去,扶住了她。
“没什么,听见你来了,阿姨想下来看看你。”妇女看着他,脸上溢出笑容。
这个中年妇女正是孟柔的母亲。经过左建一番劝慰,她又重新躺了下来。
没过多久,孟叔就回来了,一番忙碌过后,端来了几个菜,左建虽然不饿,但是仍然吃了满满两大碗米饭,摸着滚圆的肚子,提出了告辞。
“小左啊,以后你要是想吃孟叔做的饭了,就常来这里。”孟叔拉着左建的手,有些犹豫的说道:“宪刚的事情,就要麻烦你了。唉,他妈妈身体不好,我也没有太多的时间管教他,再加上如今他上了高中,一个星期甚至是半个月才回来一次,这样下去,我真是有点儿担心他……”
“没关系孟叔,你就放心吧。”左建连忙安慰道:“我会时不时的去看他的,你就留在家里,把我阿姨照顾好就行了。”
“那真是谢谢你了。”孟叔松了一口气,如今的孟宪刚,可谓是他最大的心病,但是,老伴身体不好,长年卧病在床,他还要上班,照顾老伴,根本无暇分身顾忌孟宪刚。
离开了孟家,左建点燃一根烟,叹了一口气。
“……建,我最大的遗憾,就是不能照顾赡养父母了,还有我弟弟,他从小就调皮,只听我一个人的话,你,你能不能帮我照顾一下他们?”
“你放心,我一定会的!”
“答应我,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
“……嗯,我答应你!”
想起孟柔临终前的托付,左建的心里,泛起了一丝疼痛,他永远也不会忘记,当初自己的誓言。
怔怔的发了一会儿呆,直到烟头烫手,左建才回过神来,将以前的往事,悉数埋藏在心里。
方才敲诈蓝弈健的那一千块钱,已经一分不剩,全部交给了孟叔,如今的左建,口袋又变的干瘪起来,摸了摸怀里仅存的一张钞票,自言自语的说道:“幸亏,找了一分收入还不错的工作。要不然,估计连吃泡面的钱都没有了。对了。”他从怀里掏出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嗯?”
埋头处理事务的沈墨浓,思绪被这突兀的电话打断,望了一眼这个陌生的号码,她微微一怔,这个电话只有少数几个人,才知道号码,会是谁打来的?
“你好,沈墨浓。”
“喂,你这人也太不负责了,签了合同,连什么消息,都不告诉我,就在合同里留了一个电话号码,架子摆的也太大了吧!对了,你妹妹叫什么名字?我该怎么联系到她?”
沈墨浓的嘴角,浮出一丝笑容,仿佛看到了电话另一边,左建气急败坏的样子,她调整了一下坐姿,倚靠在舒适的座椅上。
“保镖先生,你要弄清楚你的身份,身为一个保镖,你根本不需要知道太多无关紧要的事情,只需要知道你要保护的人,名字叫沈雨馨,是中州大学,主持专业,大三学生就可以,至于其他的,好像和你没有关系了,另外,我要告诉你的是,从签订了合同起,你就应该按照合同上的约定,二十四小时负责她的安全。严格的来说,你现在已经违反了合同上的约定——因为你现在并不能确定,你的保护人,是否安全,身在何处,不过鉴于你这是初犯,我就暂且原谅你了,如果再发生,你不在你的保护人身旁这样的事情,那么我会毫不留情的扣你的工资,同时还要起诉你……”
听着电话对面喋喋不休的声音,左建有点儿头疼,“我说,你的事儿也未免太多了吧?你这么多的要求,难道就不怕我甩手不干吗?”
“呵呵,如果你现在不干的话,必须得赔偿我十倍的工资,也就是十万块钱。这一条,也是写在合同里的,你应该不会没有看见吧?”沈墨浓的心里,升起一股报复的快感,“假若你现在不干的话,我保证,会请专业的律师,把你告到浑身上下,只剩下一条裤子为止!”其实她更想说的是,只剩下一条内裤。
什么?有这一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