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轿车行驶在宽阔的路上,城里堵车,绕外环比直接通过去要快一些。
路边一个个标识飞快后退,范可洁拿起围巾,专注的织每一针,竹签的交叠声清脆的在车里不断重复。
陈叔看了一眼后视镜,笑道:“夫人,这样可不安全。”
万一紧急刹车,后果将不堪设想。
范可洁也知道这样不安全,不过太心急了,经过提醒,把围巾重新塞回袋子里放好,不好意思的笑笑,“抱歉,陈叔。”
他可谓半生都在全心全意为向哲着想,她能有福气沾光,得陈叔的关心,感觉很幸运,但她从来没把陈叔当管家,而是当作一个长辈对待。
“夫人不用跟我道歉。”陈叔转动方向盘,似是单纯的想要聊天,“夫人在给谁织围巾吗?”
“啊……”她的声音听起来颇为不好意思,犹豫了片刻说:“给阿哲织的,想当作新年礼物,陈叔可以帮我保密吗?”
“夫人真是贤惠,先生要知道你这几天把自己关在屋子里都是为了给他织围巾,他一定会很高兴的。放心,我也会帮您保密。”陈叔舒了口气,原来他们并没有吵架。
“真的吗?”范可洁的欣喜毫无保留,她很担心自己送的礼物太平凡,向哲会看不上,经陈叔如此肯定,她想要新年快点到来的心情更加急切,可时间不知道够不够织完,又很矛盾。
陈叔见她这般模样,慈祥的声音带了几分疼爱,“夫人,您变了,变得更美丽,更迷人了,先生他总有一天会向您敞开心扉的。”
字字句句,诚恳无比。
范可洁为他的话打动,唇角上扬,仿佛飘飞的粉色花瓣,摄人心魄,“但愿有那一天……”
到达清溪山庄时,天已经黑尽。
冬天夜幕本就降临得早,此刻清溪山庄外面红色的灯笼整齐排列在屋檐下,颇有几分古典韵味。
范可洁下车,对准备过来为他打开车门的陈叔道:“谢谢陈叔。我想问阿哲他什么时候回家?”
因为今天陈叔没有去接他,该是很晚才回去罢。
她想早些回去,想在他回家的时候站在门边跟他说一声“欢迎回来”,先问陈叔一下行程她也比较好安排时间。
陈叔笑笑,“先生今晚大概十一点多才回去,或者更晚,因为他的老朋友从c国回来了。”
老朋友吗?
范可洁从来没见过向哲的朋友,包括大学的时候也只见过他与一个同系的女人比较亲密,不过那个女人已经拿了她的钱去b国深造了。没想到他还有朋友。
应该是结婚以后交的朋友吧?毕竟结婚以后他几乎早出晚归,她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这样啊,那么我先进去了。陈叔再见。”范可洁微微一笑,看了一眼手表,担心大家等急了,一溜小跑往预定的房间跑去。
喘着气打开门,热闹的包厢里还有几个空位,似乎有人还有没来,桌上除了牌和酒便无其它。
还好,没有让大家等,菜也没上。
忙着玩乐的众人都看了范可洁一眼,有的继续打牌喝酒,有的继续聊天,只有牧承晧、尹承欣和李凤的视线还留在她身上。
“哎呀,可洁姐拿的什么好东西来?”尹承欣蹦跶到她面前,拉她到牧承晧旁边坐下,自己坐在她的另一边,再旁边就是李凤。
范可洁把纸袋放在桌上,“围巾,我担心织不完,所以带过来了。”
说这话时她有点不好意思,大家出来玩,她还想着织围巾,确实不大好。
“这么贤惠?”李凤听了扒拉袋子,把没有织好的围巾拿出来。
白色的毛线质地非常好,在灯光下看起来十分暖和,织得素雅又好看。
“哇~可洁姐,你好厉害~”尹承欣惊叹,捅了捅牧承晧,“有福啦有福啦~”
牧承晧不管他这爱闹腾的妹妹,温润的目光落在范可洁幸福洋溢的脸上,纵使知道这围巾可能给谁,他还是为她感到高兴。
“可洁姐,也教教我吧!”尹承欣一有想要达成的目的便开始撒娇。
范可洁也很乐意,便大方的开始教她。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吃完饭,大家到酒吧去唱歌。
昏暗的房间里,吵吵闹闹好不欢快。
奈何太黑,范可洁放弃织围巾的念头,索性把东西放到一边,听李凤的劝和她们玩牌。
大家在另一边开始起哄,“老大!来一个!老大!来一个!”
李凤把王炸甩出去,跟着大喊:“来一个!来一个!”
范可洁抬头,发现大家正在围着牧承晧,要他唱歌。
像他这样圣洁似乎从不会生气的绅士,唱起歌来应该会很好听,一帮迷妹怎么可能放过他?
视线刚在人群里找到那高挑的温润男人,四目相对,范可洁发现他在看她,微微一笑,便被李凤抓着手高举摇晃,好似她也加入了起哄的队伍中。
宛若教堂里神圣光芒的男人唇角上扬,纵使黑暗也不能泯灭他出众的光彩,答道:“好。”
众人欢呼一阵高过一阵。
靠近点歌机的人听他的话点了一首《我可以》,动听的旋律便在瞬间寂静的昏暗房间里回荡。
“寄没有地址的信~”他开口,方才还欢闹的大家都愣住,或许是被他的美妙嗓音所吸引,又或许是为他饱满的情意所感染,全都停下来注视他,看他在巨大的屏幕前笔挺的背影。听他继续道:
“这样的情绪,有种距离~”
“你放着谁的歌曲~”
“是怎样的心情~”
“能不能说给我听?”
至此,优雅的男人转身,目光不经意落在范可洁的身上,片刻转移,让大家分不清他到底在看谁,不禁少女心爆棚,激动的低声感叹。
歌唱还在继续,他唱了多久,大家就静默了多久。
直到尾声来临,他温润的视线再次移向范可洁,深情款款的勾唇,却带着丝丝苦涩。
“我多么想每一次的美丽~”
“是因为你~”
语终,牧承晧放下话筒,只听包房里掌声如雷,虚无中仿佛冒起粉红泡泡。
李凤古怪的看他在沙发的另一边坐下,然后又看了一眼范可洁,轻轻在她耳边道:“可洁,我怎么觉得老板对你有意思?”
不然怎么会经常往这边看?可能别人不会觉得有人什么,但仔细想想,他每到疑问的时候都在看着范可洁,特别是最后两句,根本就像在对着范可洁唱的,而且还唱得那么投入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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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