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人才
庐江所缺的唯有人才,而这却是所有势力都不缺的。
严正的出身和庐江所执行政策,依旧被中原士族所鄙夷。
他们虽然眼红着庐江的财富,但对严正推高商人的社会地位不齿。
在他们看来,严正就算已经是一郡太守、威远将军,也依旧脱不了一身的铜臭味。
这与他们的阶层观念格格不入。
严正数次希望刘晔、陈宫能自己推荐些人才。
但陈宫、刘晔二人依旧是无功而返。
数次碰壁之后,严正也就死了这条心。
在庐江内政、军事走入正规之际,严正开始了他另一个尝试。
严正本就有建立一支亲卫队的打算,而前后两次被孙尚香“袭击”,让严正感到建立这样一支“特种部队”的紧迫性。
乱世之中,保命最要紧。
严正找不到人手来组建这支军队,所以,他只能凭自己半知不解的记忆,亲自操刀。
兵员的选择让严正犹豫了很久。
考虑到这支军队的独特性和忠诚度,严正最后选择不从现有士兵中选拔,也不从百姓中征集青壮。
而是从华陀的弟子中选取。
华陀近一年来,活得很写意,他已经教出了一批弟子。
现在,新的学生基本上已经是弟子教弟子了。
这让华陀有了离开庐江的心思。
但华陀心里又舍不得走。
因为他知道,这世上也许只有庐江,也只有严正能让他感到被尊重。
这世上再也寻不出一处能尊重“贱业”的地方了。
华陀犹豫不决,当严正前来挑选学子时,华陀向严正辞行。
严正非常意外。
虽然之前确实与华陀约定来去自由。
但在严正看来,这一年来,已经将华陀当作了庐江的一份子,自己人一般。
“元化能否再留上一些时日?”严正挽留道。
华陀摇摇头道:“府君美意,老朽心领,只是天下芸芸众生,得病者众,老朽心中不安。”
严正劝道:“元化以一人之力,能救天下生灵几许?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这一年间,医坛学子也仅得元化授外科之术,还望元化念及庐江三郡数十万百姓,再留些时日授些其它科目吧。”
华陀犹豫着,严正趁热打铁道:“外科之术,元化已经育有一批弟子,其后就可以令他们代为传授,元化可集中另一批学子进行别科传授。以我估算,不会耽搁元化太久时间,不知元化可应否?”
华陀被说服,他点点头道:“也罢,那老朽就再留一年,府君可再招一批学子,分成两队,老朽各传以内科及针灸之术,如何?”
严正闻言喜道:“如此这仰仗元化了!”
当严正说明来意,欲挑选百名学子组建军队。
让华陀心中有些郁闷,与这些学子相处年余,自然有了感情。
想到这些学子要被严正带上战场,华陀心中莫名地起了不舍之情。
严正看着华陀脸色,安慰道:“元化放心,我挑选学子只为组建亲卫队,并非一定会上战场厮杀,所以,元化不必太担心。”
严正的安慰似乎起了些作用,华陀舒展眉头道:“如此甚好!这样,府君挑选之后,老朽也需要挑选若干学子代替老配授课,余者不知府君如何安排……?”
第一批学子有数百人之多。
严正打算挑选百人之后,给华陀留下三十人,以培养第二代外科医工。
所以,严正道:“此事我已经有了安排。庐江、豫章、鄱阳三郡十七县,各安排十余人去治所设立医馆,为百姓诊治,元化以为如何?”
华陀闻言欣然道:“府君仁慈,老朽代天下生灵感谢府君!”
挽留下华陀,让严正舒了一口气。
严正亲自在近五百学子中挑选将要组建的兵员。
挑选的条件有二:一是必须在十五至十八岁之间;二是必须身强体壮。
所幸学子当初挑选时,年龄皆符合严正现在的要求,所以挑选并不怎么费事。
在挑选时,一个熟悉的人印入了严正的眼睑。
陈仆,这个曾经为了一袋粮食而第一个报名入学的山越少年。
一年多的时间,让这个本是瘦弱的孩子已经长得很强壮。
而陈仆听说严正要招兵,第一时间就单膝拜倒在地,恳求严正允许他入选。
用人唯亲,严正自然也不能免俗。
看到陈仆的第一眼,严正就有了收他的打算。
严正临时任命陈仆为亲卫队队率,令其率领百人至西门高顺陷阵营军营集合。
所谓书到用时方恨少,严正闷在屋里,回忆了一些曾经看到的、听到的、甚至臆想的,凑合在一起,愣是憋出一套训练的方法。
其宗旨只有一个,把人往死里折腾。
为了让自己的训练方法更具有说服性,严正甚至把自己也折腾得够呛。
士兵们因为严正的身体力行而士气高昂,玩命地跟着严正瞎折腾。
除了体力训练,潜伏、暗杀、偷袭、单兵生存甚至连武侠小说中的铁沙掌都被严正搬到了训练场上。
但严正忘记了,他所根据前世看到的、听到的、甚至臆想的训练方法,除了体力训练,其它的完全不适合这个时代。
冷兵器时代,正面战场上,除了单兵的战斗力之外,最要紧也是最具战斗力的,无非是弓弩和阵型。
弓弩做为远程武器,只要运用得当,是克敌制胜甚至击败骑兵的法宝。
也阵型的灵活运用,可以让士兵的战斗力成倍甚至数倍的提升。
用体力肉搏杀人,毕竟是有限度的。
真要有人在一场战斗中,能一人杀十个,那毫无疑问,就是吕布再世了。
除了每天折腾出一身的臭汗,谁也不知道,严正能把这群人带向何方。
幸亏这百人全是少年人,年龄相当,以致于志趣相投。
虽为主仆,但却能玩到一起。
至此之后,皖城就有了一个奇怪的现象。
庐江太守严正,每天率这百人不时地穿梭于大街小巷,有时骑马呼啸而过,有时五人一组、十人一群地东窜西走;时而衣着光鲜,时而身着灰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