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曾孙肯定会有的。”贾赦怒怼回去:“你还是先考虑一下自己的婚姻大事吧。听说你跟柴郡主关系不错啊!”
“我……”贾政一噎,刚张嘴想解释,便听人挥挥手,道:“你跟我解释没有用!有本事对睿王爷说你跟他家宝贝女儿清清白白,是好兄弟!”
贾政:“……”
“我最近要出远门,家里你看好了。再友情提醒一句,你出仕了外界交流宴会什么也多了起来,当然想让你当乘龙快婿的人也多。”贾赦板着脸,一字一顿:“你不管娶谁对我来说,对贾家来说都没关系,但是除了王家女!都太尉统制县伯王公之后裔,绝对不能娶懂吗?而且一旦有他们家女眷参加的宴会,你都得拒绝!”
贾政一脸莫名的看向贾赦。
贾赦摊摊手,神色微妙道:“其中内情我不能透露,但绝对对你好!你要是不听也随便你,呵呵,反正你成亲后也算自立一房了!”
再三强调完贾政在他不在家的几个月里保护好自己的贞1操,不要随随便便的就许出去,贾赦便笑眯眯朝轩辕氏的院子里去,丝毫没看见贾政忧愁不已踌躇的模样,彩衣娱亲后道来自己的奉命离家。
轩辕氏即使老的有些看不清贾赦的人影,对舶来的放大镜使用起来也不习惯,眯着眼望着人,但也丝毫不减一分霸气:“是该把你爹给叫回来了。当年……”当年史氏就是这样移了性情。独守空闺,的确会生几分怨气。
“别以为磨到老婆子撒手归西,他们就可以欢欢喜喜牵手在一起了。”
“祖母,父亲哪有你说的那么不堪啊!”闻言,贾赦给人抱不平,解释为何大胜之后还要继续乘胜追击的缘由:“是司徒晨他们发现海洋遍地是黄金。当年造船远洋之后,不足两年国库立马金银堆积如山,还能免掉受灾地区的赋税呢!这是大块肥肉,没父亲他们在那镇守制定规矩,到时候钱财动人心,乱起来就危害更大了。”
“贾家又不缺钱!”轩辕氏对自家儿子建功立业没有太大的兴趣,语重心长道:“你爹仕途上我从来不担心,可这家庭,哎……乖孙啊,他失败了一次,这第二次不是说费尽心机冲破重重阻碍是真爱吗?都几岁的人了,两地分居实乃大忌讳!”
闻言,贾赦重重的点点头:“所以,我才陪着干爹走一趟南疆嘛。”
“什么?”轩辕氏大惊,拄着拐杖惊叫了一声,最后张张口却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沉默了半晌,叹道:“乖孙,你还有政儿赶紧相看娶妻生子吧。”
“祖母您最好了!”
“不是我啊!是人老了,有些事情不看开也得看开啊!”轩辕氏嘴角含着一抹苦笑,定定的看向贾赦,目光带着丝纵容,道:“你们路上去的时候注意安全。武帝这些年,我也听说了,不太容易。”
两个最能继承大统地位的儿子远在蛮夷之地,剩下的几个皇子即使被驯服了,可还有三个不听话的。前年还竟丧心病狂的联合起来,趁着新年宴会要下药弑父杀君,幸亏九皇子及时赶回,朱妃也是个识大体的,揭发亲子的罪行,才没酿成大祸。
如今好不容易内部继承关系最终确定了,有反对的声音也被各种压了下去,大概便酒足饭饱思淫1欲起来。
都是饮食男女,也正常。
也正常。
真的……
当年司徒晨赶回来的那一刻,她就看透了。自己一手养大的孙子,她还能不知道啊!
轩辕氏絮絮叨叨提点了许多路上注意的要点,又道:“放心,家里还有我在呢!”
“祖母,您一定要看着些老二,别让他中计了。”虽然贾政有点不识相,让他直面自己眼下最不愿去想的一幕,但是他还是个好哥哥,贾赦自我评价着,忧心忡忡的对轩辕氏道来贾政婚约的隐患:“我是不用担心的,武帝当庭已经说过了,公主中没有适龄的,也会宗亲中找一家,但是老二却危险了。好多大臣看他就看小肥肉一样。”
“好,放心,祖母一定给找个四角俱全的。”轩辕氏信誓旦旦道。
“劳累祖母您了。不过祖母您也要注意锻炼和休息,每日太医给您诊脉,你可不许无视。”贾赦关心轩辕氏的身体,又拉着人身旁伺候的丫鬟里里外外仔仔细细的交代了一番,最后在丫鬟“撰写一本注意要点”的打趣之下,回屋还真写出“祖母日常照顾要点”命人抄写人手一本后,才包袱款款的离开。
然后,然后---
贾赦左右看看轻装简行,两手空空出来的武帝,又前后看看确定没人跟着,最后昂着脑袋使劲瞧着屋檐树上,总而言之,就差眼睛往土地里盯着看几遍了,可最终依旧没找出一个人来。
“皇……爹,干爹,戴内相呢?”
“老戴在替朕装病呢!”
“那暗卫呢?赵钱孙李一个都没跟着?”贾赦后退了几步,揉着自己颤抖的小心脏问道。
“他们跟来了,老贾他们不就知道了?”武帝回答的理所当然:“微服私访,就讲究一个微啊!前呼后拥的像什么话!”
贾赦:“…………”
后知后觉自家后娘挥挥衣袖,只带走他一个人。换言之,他得兼任戴内相,暗卫大叔,仆人等等一切角色。
这份信任有点沉重啊!
“我以为您会准备好一切的,我连小厮护卫都一个没有带!”贾赦委屈:“您不怕脏不怕累,可是我怕啃窝窝头啊!”
武帝:“…………”
平心而论,自己抛却一国之君的身份去抓某个不回家的将军,很疯狂,不是个君主该做的事情。
但是,恩,看着贾赦,他就觉得这一路上很有一番趣味。
他们偶尔还真可以体察民情一番,啃窝窝头。
“逗你玩呢!朕若是敢把安全交到你手上,老贾都得诚惶诚恐的吓昏过去。”武帝毫不客气道:“我年轻的时候有胆子跟你爹玩微服私访,就两个人出去路见不平一声吼,跟你,呵呵!”
即使被损了一通,听到武帝的话后,贾赦把提到嗓子眼的心开开心心的放回肚子里,有些后怕道:“那您吓我干什么啊!跟我一起出去,说真的,出了京城,我连官道在哪里都找不到呢!”
“所以在出京城这几天,朕让他们暂且不要跟着,让你先锻炼锻炼。免得这么大人了,离开仆从都不会生活了。”武帝振振有词道。
这个理由,贾赦只能认命,自己动手开始准备行程以及需要用到的东西。
武帝一身朴素的平民装扮看着贾赦忙前忙后,顿感欣慰,袖子一甩唤来暗卫,给贾代善写信,言简意赅:“你慢慢开疆拓土吧,我跟你儿子去看大好河山了!”
目送着暗卫骑马飞驰而去,武帝进了马车,开始了“惊喜”之旅,贾赦哼唧着小白菜,优哉游哉的给人驾车当马夫。丝毫不知自家耿直的弟弟真万事找家长,将贾家现阶段事情交代得一清二楚。
半月后前后接到两份信件的贾代善一改之色云淡风轻的模样,面色来回变幻了许久,道:“来人,去把司徒监军给本帅唤过来!”
第一百三十次求死不成的司徒晨被重兵请进军帐,拉长着脸,老不开心:“后娘啊,您可真是我后娘,连死都不让我死!”他又不是不回去,死掉的只会是司徒晨这个身份而已。
“阿邕不在京城了。”贾代善开门见山道。
“恩?”司徒晨不解的看了眼贾代善,回过神来哈哈大笑:“说句大胆的话,哈哈哈哈,师父,后娘啊,你活该啊!这么长时间不回去,人家爬墙了吧?”
“…………他跟赦儿游山玩水去了。”
“贾赦?”司徒晨眉头一拧:“那傻逼不是还叫嚷着要当状元探花吗?这次科举考了个倒数第四还有脸出去玩?说好的上进要勤勤恳恳当好官呢?”
略过自家儿子被人称为傻逼的抑郁之情,贾代善直戳要害:“殿下您可真够清楚的啊,连我这个当父亲的刚刚收到政儿的报喜,道高中,您居然连他的名次都知晓了?”
司徒晨:“…………”
“敢问忠义殿下,角先生是何用途?”
“将军,您这上下问题之间好像没什么关联吧?”司徒晨没来由的眼皮一跳,顾左右而言他。
“殿下,”贾代善手里拿着信件,只觉得万分沉重,心像被万箭刺成了筛子一般。
他跟阿邕被抓个正着,好歹还有证据。
这赦儿和司徒晨,好吧,他也怀疑两人先前腻歪,看起来关系非同一般,可苦于没任何证据。
这些年过去了,他原以为两人都断得干净了。没想到老二一句角先生直言不讳后老母亲左一句“贾家聘礼都给了,这公主老了不下蛋就不下蛋总得买个名分回来”的豪言右边一句“你这个当爹没资格说我乖孙!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给弄懵逼了。
司徒晨要抛弃大皇子身份,然后改头换面当个公主,亦或是寻个海域,随便自封个王,被招安,亦或是……消失在茫茫大海中。
这些打算他都心里有数,他几次三番拦着不让人诈死,借口想多压榨一会司徒晨的奇思妙想点子,是怕人没了这一层束缚后,便寻不得。人老了,都是想儿孙环绕膝下的。司徒晨对于他和阿邕的意义非比寻常。
可是万万没想到,自家老娘犀利万分点出他不归家的终极因素,还道自家就有栓着风筝不断线的法宝。
“赦儿当年借给你造船的可是轩辕一族的老婆本。”贾代善眯着眼带着挑剔的目光上下打量司徒晨,语带嫌弃:“你想死我不拦着你,趁早,毕竟你打扰到我回京跟你爹团聚了,还有你得把我儿子的老婆本还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