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忽然听到天棚里面好像有人在吹口琴,他有点奇怪。
是谁在这里面吹口琴呀?难道又是一个和老子一样喝大了的?秦昭晃晃脑袋,还没有等他看看是谁这么无聊,却发现对面的宋迎夏站了起来,一双清澈的眸子里迅速浮上一层诡异的迷离,脸上的表情也忽然一下子呆滞起来。
“迎夏,你、你这是怎么了?”猛然看到宋迎夏生出异样,秦昭心里是怵然一惊,一种不好的寒意从周身嗖的一声传到心中,再也没有要回头看看是谁吹口琴的念头,双手一把扳住她的肩头,使劲的摇晃了几下急急的问道:“迎夏你怎么了?是不是感觉哪儿不舒服?”
“刘飞!你胡闹什么?”小美栀子看儿子忽然掏出口琴在嘴上吹响,吓得她是大惊失色,连忙飞手去夺那个口琴。
其实她也知道,当喝下求情的人在被口琴催动药力后,整个人就像是变成一个失去控制的高速前行的汽车,除非撞车或者坠崖,要不然根本不会停下,因为安盛来并没有研制出怎么解开这种药物的解药。
她之所以想阻止儿子,实在是因为费了这么多劲研制出的求情根本不想浪费在宋迎夏身上。
刚才在秦昭敬酒时,要不是秦某人根本不愿意和她喝而是郭靖抢着代替的话,老秦早就着了道了,她一直在等机会,等让秦昭对她乖乖言听计从的机会,可现在她看到儿子忽然吹起口琴,而那边的宋迎夏明显的出现了‘求情’特征,心里就一凉,知道事情要坏醋了。
不等母亲的手摸到口琴,刘飞忽然腾地一下跳起,向外面狂奔过去,嘴里还高喊着:“宋迎夏,用你跟前的刀子杀了秦昭!”
宋迎夏,用你跟前的刀子杀了秦昭!
刘飞的这句话喊出后,的确惹起了很多人的一愣,包括秦昭。但宋迎夏却没有半点犹豫,伸手拿起桌子上那把据说是从意大利进口来的不锈钢餐刀,唰的一下就捅进了他的右胸!
锋利的刀尖,在刺入秦昭胸膛的时候,就像新婚之夜新郎侵入新娘身体那样,只是稍微的遇到了一点阻力,然后就畅通无阻的刺了进去。
“杀,再杀!”眼看着宋迎夏一击得手,刘飞疯狂的向外面跑去,脸上带着阴谋得逞的兴奋,整张脸都扭曲了起来,继续对宋迎夏发出指令。他知道,依着秦昭的身体素质和宋迎夏手中的那把没开刃的不锈钢刀子,除非一刀刺穿心脏,要不然,一下子捅死秦昭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要想秦昭死,就必须得给他放血!
众所周知,杀猪的刀子都是开刃的,也就是刀身上有方便放血的血槽。如果刀身没有这个血槽,无论是人还是猪都会因为疼痛,身体自然而然的就会把刀身紧紧的夹住。那样的话,就算是把身体捅个对穿,只要抢救及时也不是生命危险的。
所以,刘飞在将要狂奔出天棚的时候,命令宋迎夏拔出刀子。只要刀子拔出,就算是第二刀被秦昭躲开,刚才宋迎夏狠狠捅进他胸口的那一刀,差不多也会夺走秦昭生命的。
当胸口的剧痛传来,秦昭狂喝一声,本来扳着宋迎夏肩头的右手,条件反射般的闪电般锁上她的咽喉,就在刚想一把捏碎她咽喉的时候,郭靖的一声‘小昭!’的惊呼,一下子让他清醒了过来。
秦昭那只锁住迎夏咽喉的手,立即就变为抚摸他的下巴。他刚想问问‘迎夏,你这是为什么?’的时候,宋迎夏却已经用力的,反手抽回了刀子。
血,随着秦昭的一声闷哼,就像是箭一般的喷射而成,带着他的体温一下子喷在宋迎夏身上,可他还只是是摸着她的下巴,眼中闪过一丝痛苦的不解。
秦昭眼中的痛苦,宋迎夏就像是根本没看到一样,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然后举起刀子,对着他胸口再次恶狠狠的刺去……
庆岛国际机场,叶倾铃和铁摩勒坐在候机厅的椅子上,望着外面越来越大的雨幕发愁。
他们早就赶到机场了,本来计划乘坐早上五点的飞机去明珠的。如果不是因为天气原因的话,现在肯定已经在冒海集团的更名新闻发布会上了。
“唉。”叶倾铃低低的叹息了一声,有点无奈的耸耸肩收回看向窗外的目光,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时间,现在是三月十二八号上午十点十四分,距离飞机正常起飞已经晚了五个多小时。无聊的拨弄着表盘……右手中指猛地一顿,她忽然一下子就烦躁起来,接着就感觉到了恐惧。
此时的叶倾铃,就像是爬上一口热锅上的蚂蚁那样,根本看不见危险在哪里,却感到了莫名其妙的恐惧。这个突如其来的恐惧感,让她腾地一下站起身刚想向外走,却又重新做回椅子上,右手插进发丝闭上眼睛,呼吸也跟着粗重了起来。
一直用警惕的目光审视着周围环境的铁摩勒,这时候也发现了叶倾铃的反常,有点奇怪的,身子向她凑了凑关切的问:“叶总,你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我忽然感到心烦,而且还有那种心惊肉跳的感觉,仿佛正有什么危险临近那样,现在,”叶倾铃咬住嘴唇,本来淡定的双眸种,忽然一下子全是恐慌:“铁、铁摩勒,我现在感到好怕!总觉得有人正拿着刀子正在向我刺来!”
呼!
听叶倾铃这样说后,几乎是没有犹豫的,铁摩勒迅速站起身,伸手入怀攥住的枪柄,身子半伏的挡在叶倾铃上空,就像是一头发现猎物的豹子那样,眼神凶狠的向四周扫视着。吓得坐在叶倾铃后面椅子上一对正在互相喂薯条小情侣一下子都躲开他的目光,甚至连送进嘴里的薯条都几乎忘记咀嚼了。
铁摩勒快速的向四周察看了一下,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这才慢慢的坐下,轻轻的拍打了一下她肩头:“叶总,这儿应该没什么可疑人物,再说外面有李剑锋少校他们的车子在,如果有什么情况,他们肯定也会发现的。”
“嗯,”叶倾铃用手轻拍着自己跳的越来越剧烈的心脏,勉强的露出一个笑容说:“呵呵,也许是因为马上去明珠了,昨晚心情激动的没休息好吧……铁摩勒!”
“怎么了?”铁摩勒见叶倾铃突然加大声音的喊他名字,而且她眼里那深深的恐惧让他看了都有点心惊,再也顾不上什么大哥弟妹关系了,一把就攥住她伸过来的手:“叶总,你怎么了?”
“我、我好怕!”叶倾铃浑身发着抖的将头猛地埋进他怀里,用力的抱着他,嘴里一个劲的低声叫道:“铁摩勒,我好怕,好怕!有人要杀我,手里举着刀子……啊!”
叶倾铃最后的这个‘啊’字,几乎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喊出来的,一下子就压倒了候机厅中那轻柔的音乐、以及众旅客的低声谈论声。这声带着恐怖的尖叫声,一下子就将诺大的候机厅所有的目光吸引了过来。
不知道怎么回事的众旅客,不约而同的看着叶倾铃和铁摩勒,眼里都有种‘犯病了?’的疑惑。
看不见的危险,才是最大的危险。
这句话,身经百战的铁摩勒自然很明白。
眼看着叶倾铃什么理智也没有的紧抱着他尖叫,他就再也顾不得什么惊世骇俗了,一把将叶倾铃藏在自己身下,右手唰的一下掏出了黑黝黝的92式,举枪对着候机厅四周快速的移动着。可周围的所有人在听到叶倾铃的尖叫和看到他掏出枪来后,全部张大了嘴巴的坐在原处,一动也不敢动。
危险来自何方?我怎么没有发觉?
铁摩勒没有在大厅中发现什么,举着的枪口上挑,开始搜索候机厅的上方。
可上面,除了挂在天花板下的液晶电视和一个大大的显示时间的液晶显示器外,别的,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啊。铁摩勒在把枪口下压的同时,扫了一眼时间:2004年三月二十八号上午十点十七分。
如果不是被叶倾铃的惊恐情绪所感染,见惯了血腥的铁摩勒不会有这种过激的拔枪行为。正因为叶倾铃那几乎可以用‘撕心裂肺’四字来形容的尖叫声,才彻底的打乱了他正常的思维,把从监视器中看到他拔枪出来的机场保安引了过来。
“不许动!放下武器!”三四个由退役军人组成的保安小分队,不等铁摩勒收回枪,立即从不同的角度狂奔了出来,在距离他和叶倾铃的不远处,迅疾的躲在椅子后面,用枪指着他命令道:“警告你,立即放下枪!”
一声震荡在候机厅的尖叫过后,叶倾铃是汗如雨下,脸色苍白的吓人,目光也稍微有点呆滞的,就像是全身虚脱了那样,一动不动的趴在了铁摩勒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