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世界上,能够在眨眼间捏碎敌人咽喉的人不超过十个,能够在眨眼间同时捏碎两个敌人咽喉的,只有一个,那就是龙腾十二月中的七月玉阎罗,秦昭,在某种情况下,杀人也会变成一种赏心悦目的艺术,比方此时。
秦昭松手,任由那两个在猛虎连中绝对称得上是一流好手的人瘫倒在地,看也不看一眼的快步走到尚小鹏面前。
“你、你來了!”看到兄弟出现后,尚小鹏精神一阵,脸上浮起一抹潮红,眼睛也亮了起來,身上又有了一丝力气。
“嗯,我來了,路上不好走!”秦昭弯下腰抱起尚小鹏,将他的头放在自己腿上,看着他惨白的脸,眼里浮上伤感:“你感觉怎么样!”
“沒事,來了就好……咳咳……”尚小鹏咳嗽了两声,他明白秦昭这句‘路上不好走’是什么意思,本來在森林中找人就很难了,何况还有敌人布下的雷区,闭着眼睛喘了几口气后,随即睁开:“我、我们上了敌人的当了!”
“我知道,不过不要紧,我们的人最起码也已经赶來了,敌人布下的这个圈子,应该是为自己掘的坟墓!”秦昭知道,尚小鹏带不了多久了,所以也沒劝他好好休息什么的,只是尽可能的在他还沒有离世前,陪他多说几句话。
“來了多少人!”秦昭沒说那些‘你好好休息’的废话,尚小鹏很满意。
“不多,三个,但足够了!”
“三个!”
“嗯!”
“呵,那俩人是……”尚小鹏用一声笑赶走很想很想闭上眼的困倦,接着露出询问的眼神:“是咱们龙腾的人!”
“是的,是咱们龙腾的人!”
“呵呵,怪不得你说來了三个就足够了呢?加上荆红命,你们四个联手……不错不错,胡灭唐这个混蛋还算是有些良心!”确定龙腾中格斗最变x态的胡、谢、秦三人來了后,尚小鹏的心一下子就放了下來,眼睛怔怔的看着天上洒下的雨丝,低声道:“这雨怎么老下个不停……秦老七啊!我告诉你个秘密吧!”
“说,我在听!”秦昭抬起头,任由雨水打入眼里,再顺着脸颊淌下。
“去年在明珠大学的那场元宵晚会上,我喜欢了一个女孩子,不过,我从沒有敢对她说我喜欢她,这,是我最大的秘密,我想把它留在这个世界上,一点也不想带着它走……”说这些话时,尚小鹏的声音越來越低,终于停顿。
一阵风吹过,被树丛挡住返回,吹得雨丝飘洒,四处乱飞,在加蓬,这是一个雨飞的季节。
始终保持着一个姿势,过了很久,秦昭才伸手慢慢的把尚小鹏的眼睛合上,雨越下越大……
说实话,玩丛林战,越南一般的特别精锐大队也可以在世界上排名前十,何况是越南最为精锐的猛虎连,他们今天之所以伤亡惨重,无非是遇到了更为精锐的龙腾小组罢了,每死一个猛虎连士兵,越方最高指挥官的心就流一次血,不过,如果能把龙腾小组留在贝林加森林,这些伤亡,越方还是可以接受的。
战斗从开始后到现在,就一直沒有停止。
在雨下的最大的那阵,荆红命就突出了隐蔽点,他必须要弄清楚猛虎连为什么到现在还沒有露面,为什么会让一些普通越南特工前來送死,在龙腾这些人眼里,除了越南最富盛名的丛林猛虎连外,无论是哪一部特工分队,都不值得龙腾万里迢迢赶到这儿布置这个陷阱。
荆红命是向正北方向突进的,从早上到现在,他沒有开过一次枪,在不明四周到底有多少敌人的情况下,过早的暴露目标实为不智,不过,越南人在不明不白死了七八个后,终于在一条穿过森林的河边,发现了他的行踪,在仔细检查了己方死亡的士兵伤口后,越方指挥官断定出,龙腾现在人手中,最擅长格斗的十月已经突出隐蔽点了。
于是,针对荆红命的捕杀,就由一个班的猛虎连士兵和几个精锐特工组成了一张网,向他撒了过去。
围捕和反围捕的战斗,是异常的残酷,如果不是荆红命的‘业务水平’足够硬,他根本无法在腰部中弹后还能跳入河中。
在冰凉的河水灌进耳朵中后,就像是尚小鹏那样,荆红命也有了龙腾不再是诱饵而是一块肥肉的感觉,这让他有些哭笑不得。
铁摩勒他们几个人怎么样了,荆红命不知道,从东南方响起一片密集的枪声后,一直到现在,整个战争就陷入了一种怪异,那就是在隐蔽点的外围,就再也听不到一声枪响,敌我双方同时选择了最残酷的肉搏战。
越南人不开枪,是因为他们人多怕误伤突然出现的自己人,龙腾的不开枪却是怕暴露自己行踪,招來更多的敌人。
可惜,秦老七他们不在,要不然这可是一场有胜无败的战斗,哪怕敌人再多……荆红命慢慢的浮上水面,躲在草丛中轻摇了一下头,甩掉这个不可能的想法,现在,最重要的是尽快恢复体力,于是就抓起一把水藻塞进嘴里,毫不犹豫的大嚼起來。
胡灭唐的杀戮无情,谢情伤的心黑狠辣,秦昭的飘忽诡异,荆红命的杀伐果断,这四个人在特工和佣兵界,一直都是让人谈之色变的,假如越方知道他们四个人都來到贝林加森林的话,绝不会玩这种肉搏游戏,甚至连來不來都得考虑清楚,可惜,就像是向南天沒有预料到越南出动两只成建制的特别小分队一样,越南人也沒有想到,在大战中,胡灭唐等人竟然冰释前嫌的再次联手。
贝林加一战,注定是场双方伤亡惨重的战役。
从扔掉枪支后接下來的厮杀,并不仅仅局限于证明哪一国的特种兵更强大,更多的是为了生存。
生存,这是一个多么阳光的字眼,哪怕是热带雨林上空的雨丝,都无法浇灭两国战士的求生欲x望……
荆红命停止了‘进餐’,他镇定的看着沿着河面搜寻过來的三个敌人,从这三个人沒有穿鞋都是打赤脚装束來看,他可以肯定这是猛虎连的人,猛虎连的哥们在打丛林战时,都习继承了他们老一辈对美反击战的光荣传统:上半身全副武装,下半身却是短裤加赤脚。
越南人的装束虽然稀奇古怪,但沒有人敢小看他们,这从荆红命等到一个最恰当的机会才暴起可以看出。
连荆红命都小心翼翼对付的敌人,世上还有谁有资格去小看他们。
一刺将离着河面最近那个小腿贯穿后,荆红命跃出水面,就像是一条大黑鱼那样,双腿一甩将那个腿子残废了的老兄踹进河里,扬手间,军刺钉入第二个人的胸膛,几乎是眨眼间的工夫,三个敌人就被他干掉了俩,和最后一个形成了一对一的局面。
“啊!”两个同伴在极短时间内的死亡,不但沒有吓到最后一个越南人,反而激起了他疯狂的斗志,根本不给荆红命取回军刺的机会,高举着狼一样的扑了上來。
都说功夫再高也怕菜刀,手无寸铁的荆红命再牛,在一个疯子似的越南人大呼小叫扑过來后,也只能以躲避为主。
这边的厮杀,很快引起了其余几个沿河搜索的越南人注意,他们马上就向这边狂奔过來,下半身轻便的优势,在狂奔起來时是显露无疑。
为了再次防止荆红命跳入河中,和他搏斗的那个越南人,死死的挡住了他向河边靠近的道路。
越南人是怎么打算的,荆红命怎么会看不出,可他在沒有兵器的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干掉眼前这个以纠缠为主的越南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敌人的援兵越來越近。
唉!拼了个鸟的吧!以躲避为主的荆红命心里低叹一声,肋下猛地卖了一个破绽,任由越南人那把狠狠的砍在左肋,随即大喝一声,用左臂夹住那把,右拳咣的一下就砸在了越南人的咽喉上。
你砍我一刀,我要你命,如果是在一对一的情况下。虽然荆红命受了重伤,但相比起把对方咽喉打碎,他着实的占了便宜。
不过,现在却根本不是一对一,就在他握住左肋下把柄时,那三个……不对,是四个,刚才在厮杀中,荆红命明明用余光看到那边有三个敌人,怎么一眨眼成了四个,而且貌似最后那个的穿着,和平常越南人不一样,他只是愣了零点零零几秒的时间,一股惊喜就从心底腾起:最后那个人不是越南人。
因为忽然出现的那个人奔跑速度太快,荆红命根本看不清他面孔,只能看到他的手一挥,一截黑刺就从一个越南人的前胸透出,随即不做丝毫停留的拔x出黑刺,横向一甩,就贯穿了离着河边最近的那个越南人脑门。
同伴发出的两声惨叫,让最后一个越南人大惊下站住回头想看看咋回事时,一个足可以砸碎三块红砖的拳头,已经结结实实的砸在了他胸口,鲜血狂喷中,最后一个越南人倒在了地上。
那个人顿住身形,抬起了头。
看到这个人的面孔后,荆红命脸上的惊喜蓦然隐去,用拄在地上,淡淡的说:“我说谁有这般刚烈的杀手呢?原來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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